叶天悠悠睁开眼,看到头顶的木板,又扭头打量四周,除了行囊干粮等物件,没有发现棺木,微微一愣神,心想:不会又穿越了吧?
此时的他,正身处山中。而下了马车,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崖边有一女子衣袂飘飘,青丝飞舞,在夕阳下临风玉立,仿若仙子,欲凌空虚渡而去。
叶天脸色顿变,连忙冲奔上前,一把将那女子拉退两步,说道:“师姐,有心事你和我聊聊,千万别想不开啊!”
顾琉璃先是吓了一跳,扭头见是叶天,不由满心欢喜。待看清叶天神情,再联想他刚刚的话,顾琉璃好气又好笑:“什么想不开?我只是看看风景。”
这一笑,宛如一夜春风吹度,群花尽放。
奇了怪了,这妮子虽然姿色出众,气质典雅,但还算不得美艳绝伦,偏偏一笑百媚,最是勾人心弦。
顾琉璃瞧着叶天呆滞模样,心里关切:“是否还有哪里不适?”
“没有没有,老虎都能打死几只。”叶天拍拍胸口,示意自己无碍,紧张的问道:“师姐,你也没事了吧?”
“公子如此信不过奴家?”一道清脆声音从后方传来:“你师姐频遭变故,以致心防失守,才会一时神志紊乱不清,现在已经无事了。”
简而言之,就是受刺激过度了。
叶天循声望去,只见紫衣女子侧卧在一块大石上,玉手撑着脑袋,姿态慵懒,却容颜艳美,引人遐想。
她哀怨的说道:“倒是奴家这几天尽心伺候着,莫非公子心里就只有你师姐,一点都不关心奴家?”
顾琉璃俏脸飞起红霞,心里羞涩又带着后怕,责怪道:“你与王山一战内伤未愈,又遭受方承卓气机侵凌,那天怎敢强行调动气血对付王海他们?”
叶天苦笑:“李姑娘告诉你的?”
“什么李姑娘?”
叶天一指:“她啊。”
紫衣女子咯咯直笑。
顾琉璃急道:“苏姑娘,我师弟身上是不是还有什么暗伤?”
“妹妹莫慌。”紫衣女子下了地来,走到两人面前,双手交叠收在小腹,对叶天施了个礼:“奴家姓苏,名玲珑。”
耍我呐?叶天拱拱手,没好气的说道:“多谢苏姑娘了。”
“但不知奴家该唤你周公子,还是叶公子才对?”
还真是耍我,她天蝎座的吧?
顾琉璃一头雾水,问道:“什么周公子?”
叶天干笑两声,没好意思告诉她。
苏玲珑幽幽一叹:“早些日子,奴家遇着山匪,叶公子仗义出手,救了奴家清白。后来奴家将那些山匪杀了,叶公子不喜,便连姓名也不愿坦告。”
她三言两语说得简单,可配合上那副泫然欲泣的样子,就像是叶天欺负了她似的。
顾琉璃白了叶天一眼,上前扶着苏玲珑:“苏姑娘休怪,我师弟不通世故,并非有意隐瞒。”
苏玲珑娇声笑道:“你看他像是不通世故么?要真是这样,估计也就在妹妹你面前才不通世故了。”
顾琉璃平素举止大方,不算拘泥扭拧,可也禁不住苏玲珑如此捉弄,顿时又是烧红了脸。
“奴家有说错吗?叶公子。”苏玲珑笑得花枝乱颤。
这女人难道是双子座的?刚刚还装作受了委屈,怎么说变脸就变脸?影后都不见得有她这演技功底。
叶天自问绝非什么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有美女互相调戏他当然乐意,但那也要看是什么美女。苏玲珑修为比自己高,却偶尔刻意做出浪荡的样子,分明心思难以捉摸。要是以为她对自己青睐有加,那就太傻了。
他扯开话题,省得这女的再作怪,问起昏迷后的事。
此时距离王海带人拦截已经过去三天。
原来王海他们截杀之前,藏了马匹在林子里,除去逃命几人骑走的,还余下数匹。
苏玲珑探过顾琉璃无碍,便用内力给她调息,待她醒来,又向她言明叶天的身体状况。
顾琉璃头一回杀人,杀的又是相处十多年的师兄,一时精神错乱,才会迷失心性陷入癫狂。等听到苏玲珑说明叶天伤情,心里担忧,注意力转移开就好多了。
再说,王海不顾师门情谊,恩将仇报还要赶尽杀绝,丧命也是咎由自取。顾琉璃受苏玲珑连番劝导,再回忆起叶天说过可能有埋伏,自然无暇它想。不过人死怨消,念及往日情份,顾琉璃还是将王海尸体葬于林子中,避免曝尸郊野,算是仁至义尽。
接着苏玲珑从前头寻来两匹脚力,一匹给马车替换,一匹自己骑着,陪同二人北行。
随后路上日子,苏玲珑不时帮叶天梳理气血,顾琉璃则捣碎干粮,伴以清水,给叶天喂食。两女细细照料,叶天才能够迅速恢复。
期间苏玲珑还说起为刘正风火化之事,顾琉璃再三犹豫,终是下了决定,所以三人才会停留于此地。
本来顾琉璃见叶天未醒,打算自己将这事处理了就继续赶路的。如今叶天醒转,还需听听他的意思。
顾琉璃忐忑的问道:“师弟,你说可好?”
这世界有许多准则与地球不同,但诸如婚嫁丧葬等某些风俗,倒大致一样。
时人都讲究入土为安,上至王侯将相,下至工农布衣,除了部分少数民族,少有火化或其它葬法。
苏玲珑提及火化,是审时度势出自好心。顾琉璃作为养女,想给养父刘正风行火葬,不仅是不合礼制,传开去,还要被人看轻,遭人诟病的。
叶天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