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前一句还说得好好的,怎的突然后一句说变脸就变脸?
顾琉璃和苏玲珑愈发迷糊,搞不懂叶天到底想干什么,但见邱如白满脸寒霜,二人连忙凝神戒备。
叶天神情不变,笑容依旧,直视邱如白。
邱如白冷声问道:“你不怕死?”
“自然是怕的。我说过,我很惜命。因此如果可以,我希望我不要死,却也不要孤独的活着。”
不要死,也不要孤独的活着?邱如白微微一怔,体内催生的杀气不禁收敛几分。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难料关卡。要是把所有的不幸都推咎于他人,是不是太不讲道理了?而要是把所有的不幸都归罪于自己,又会不会太把自己当回事?”
这样的劝说方式还真是绝无仅有。
叶天起身走到窗边,看着无边月色,笑道:“我曾经有不少好朋友,感情至今未变。不过由于某些原因,这辈子我们大概不会再有相见的机会。但那又如何?我知道他们一定会好好的活下去,就像他们也一定会相信,我在这个世界也会好好活下去一样。”
“我向来认为交浅不可言深,何况你还是连云派的人。只是古人云白头如新,倾盖如故,有时候交情这东西,也确实不能拿时间来衡量。命运或许咄咄逼人,可如果你真的就这么认了,你问问你自己,甘心吗?”
“你知道什么!”
“我是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才想和你交个朋友。”叶天回过身,看着邱如白直挺的背影。
“如你所说,我的朋友都死了。”邱如白又问了一遍:“你不怕死?”
“怕得很。”叶天同样一句答复,顿了顿,又笑道:“不过也很有兴趣看看,是你的命更硬能克死我,还是我的命更硬能影响到你。”
邱如白沉默片刻,终是将杀气尽数散去,说道:“叶天,你太幼稚了。凭你这样的心态去发展长安会,只会给他们带来很多麻烦。”
“是啊,好在目前为止,我们遇到的麻烦还不算太麻烦。至于以后的,你瞧,我正在冒险拉拢一位天煞孤星,如果他愿意加入长安会,长安会以后的实力就要上一个台阶了。”
“你不怕曹豫杰因此找你算账?”
“怕什么?你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拉拢的人,我提前做些准备功夫联络感情,等哪天你真的加入了,我们还省去互相试探的时间。”
这都是什么理论?难道不担心我是细作?邱如白无言以对。
叶天走回桌边,拿起酒杯喝完,笑道:“今天这顿你请的,多谢了。哪天无事不妨到长安会一聚。”
他说完便带着两女扬长而去,仿佛真的只是来吃一顿饭似的,踩着时间到,吃饱了打声招呼就走。
出了酒楼来到大街,顾琉璃问道:“你这般强势,万一适得其反怎么办?”
“什么叫万一?我倒觉得不适得其反才叫万一,头一回见有这样拉拢人的。”苏玲珑没好气的说道。
叶天不以为意:“邱如白能进入地榜,光这点就能让人忽略那所谓的扫帚星说法极力拉拢,更何况他还不进也不退的占据地孤星之位长达五年?这样的人现今只在连云派里当个客卿长老,你以为是什么原因?”
“什么原因?”
“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哪晓得什么原因。”
“你!”苏玲珑气结。
“无论什么原因,起码有一点很明确的,就是并非别家都害怕倒霉因此没有对他伸出橄榄枝,而是他自己选择了拒绝。你说我学别家那样劝说,能顶什么事?”
“你怎知别家是如何劝说。”
叶天哈哈一笑:“即便没有许以什么好处,也少不得好言好语相劝,有啥难猜的。我反其道而行之,或许有可能惹得邱如白不快,由此心生反感,但从坏结果来说,同样是被拒绝罢了。”
顾琉璃接道:“你意思是,你以这种方式,说不定反倒有机会?”
“哪种方式都有机会,就是机会多大的问题。”
苏玲珑切了一声:“你这样机会也未必有多大。”
“可是留给邱如白的印象绝对不会比别人的方式小。”
一个人有心结,旁人耐心宽慰是一种开解的方式,“以毒攻毒”也是一种。既然前一种最常见也应该是最多人用过的,这样都不见效果,那换后一种看看又何妨。
大家本就是抱着尝试的心态,又不是早有什么把握最后还来个多此一举的败笔。
苏玲珑并非不懂这点,偏是叶天剑出偏锋,做了寻常人招揽他人时甚少会做的事,叫她一时也蒙圈了。如今听完叶天解释,她便懒得多说。
三人在客栈住了一晚,第二天再次回到医馆,却见王执事也在这,而且看样子,分明是在等自己。
“王执事怎么找到这里来,该不是讨债的吧?”叶天开了个玩笑。
钟临风拜师时以足有网球大小的夜明珠为礼,让叶天大会震撼。苏玲珑说这颗珠子价值放在盛世里能卖不下五千两,若遇到钟爱之人,再翻一倍都说不准。可惜这个时代不说是乱世吧,至少也是有着各种内忧外患的,能卖个二三千两已经难得。
当然了,二三千两足够叶天将整个长安会按照规划完全修建,并通过系统把所有能够改造的设施悉数改造好,估计最后还会有大半富余。
只是过了那震撼和惊喜的劲儿,叶天又纠结起来了。
和最初需要启动资金不同,现在的长安会虽说还没有村子依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