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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老夫人来回瞟了她们二人,更是确定了一分,却道:“她说要亲自和当事的人说,她这脾气你们也是知道,甚是古怪,追着是问不出什么结果的。”
找当事的人说,那不就是找自己了吗?
杜三夫人点了点头,“她这么做倒也稳妥,那一会儿我便去问问。”
杜老夫人斜眼看向一旁的杜大夫人,却是嘴角轻勾,“你呢?”
杜大夫人身子一颤,像是被杜老夫人看穿了似得,却是直摇头,“这事与我们也是无关,我们就是干着急。”
倒也知道无关啊。
杜老夫人心头冷嗤,却是摆了摆筷子,“吃饭吧,别误了饭点了。”
夜里,杜三夫人跟着丫头七弯八拐的来到雨岚院,却被告知纪绮已经睡下了。
睡下了?怎得这个时辰就睡下了?杜三夫人纳闷的看了看天色,偃偃的又回去了。
只是这个时候,杜老夫人的房里却是灯火通明,屋里坐着的几个人神情各异。
杜老夫人看了眼坐在一旁神色泰然的纪绮,心中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道:“今日特地把你寻来,还是为了老三的事儿。”
她看着杜大老爷的眼怔了怔,继续道:“你也知道,老三的茶出了些问题,这会子再想送茶也是不能了,我想来想去,寻思着不如让表姑娘去给那王大夫把个脉开上服药,你也知道,表姑娘的医术好,这要是能把王大人的病给看好了,他会记得更牢一些。”
杜大老爷心中猜忌,自己母亲是什么样的人他会不知道?之前是那么的看不上这表姑娘,怎的才一转身,就恨不得要把人给供起来了。
是这丫头趁乱给老夫人下了什么**汤了吧。
他勾了勾嘴角,慢悠悠的对纪绮道:“表姑娘初来燕京,这许多的事情还拿捏不到分寸。官场的事情很多不是靠着有本事就能行的通的,这人情的买卖可不好做啊。”
纪绮点了点头,态度甚是诚恳,“大舅说的是,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会觉得三舅实在是不易。这些年大舅平步青云,靠的自然是本事,可是三舅就实在有些……”
杜大老爷沉下了眸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以为入得仕途就是这么简单的?你以为这朝中官员的升迁都和锦衣卫一样?”
“老大!”杜大夫人低喝了一声,“在个小辈面前,怎得失了风度。”
杜大老爷抖了唇角,心头更觉猜疑。
平日里母亲是绝不会为了一个小丫头对他厉声厉色的,今儿个是怎么了?
“大舅也不用这么生气,要是有那句话说的让大舅不顺心了,绮儿向大舅道歉。”
哪句话?哪句话说的都不顺心。
杜大老爷不胜心烦,只觉得今日座中气氛诡异非常。他看向杜老夫人,问道:“母亲说要直接为王大人看病,我看这事情却是难办。王大人到底在燕京也是名门望族,要是传出去是被一个内宅妇人医好了病,只怕……适得其反啊。”
杜老夫人面露难色,她也是担心这事,这要是个男儿便也罢了,偏偏是个女孩。
“这个不难办。”纪绮和色依旧,道:“只要大舅告诉王大人,那陈惟忠陈相的老父就是我治好的,我想,他非但不会拒绝,反而会迎了我去做座上宾。”
陈相之事在朝中人尽皆知,当时人人都以为陈相的仕途就将终结,没想到他的父亲竟然奇迹般的被治好了。
那可是太医院的国手们都束手无策的难疾啊。
却是那时许多人向他打听究竟是何人之手医治,陈相但笑不语,只说是缘分见到了好大夫。
他们这些外省的人是没有办法探听到了,听说,金陵城中能窥知一二的也没几人。
是她治好的?她真有那本事?
纪绮像是看穿了他心底的疑惑,道:“那时陈相找上门来,询问我是否能治愈了陈老太爷,众人皆是将信将疑,可是结果却是不得不信。只是那之后,我恳请陈相道我并非大夫,希望他不要大肆宣扬了此事。”
其实陈相也不会愿意去宣扬此事,毕竟这背后的故事只有他们当事几人才会知道。
纪绮继续道:“那事之后,陈相只将我的事告诉了几位夫人,我的名声便在各个深宅中渐渐传开,却也是私密,所以众人不知也是情理之中。”
是这样啊。
杜老夫人和杜大老爷相视一眼,暗暗的点了点头。
的确,他们着人打听的时候也听说了些风声,在金陵城中的确又一说陈相能解丁忧之坎和神医娘子不无关系。
原来是真的啊。
“可是……”杜大老爷捉起茶杯拂了拂茶盖,“那王大人的病不是要命的难疾,我怕他不愿意啊。”
一个名气响当当的大夫忽然到访,总叫人心里瘆的慌,毕竟谁都不想被大夫说是有病不是。
纪绮点了点头,“所以,这事要怎么经营还得靠了大舅,毕竟是官场上的事情。”
“你……”杜大老爷被她一噎,茶杯中的茶水差点翻了出来。
杜老夫人全是看在眼里,心中已然做出了几分判断,对纪绮道:“既然这样,表姑娘不如就回去先准备准备,等你大舅的消息吧。”
纪绮含笑起身对二人施了礼,便不多做停留的离了开去。
屋里重新只剩下杜老夫人和杜大老爷二人,杜老夫人端住的神色终于收敛了起来,她含怒的问向杜大老爷,“你说!那茶饼是不是你贼喊捉贼!”
“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