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红乳罩,几次想把它狠狠地扔掉,却总也下不了手,最后叹了口气,把乳罩
装进自己的裤兜里,踩着新掉下的落叶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一个人趴在草丛里,心乱如麻,脑子里全是他们刚才的对话,过了好一会
儿,才缓过神来,只觉得背后一阵凉飕飕地发冷,用手一摸,才知道早已汗湿背
心了。
(四)
我昏昏沉沉,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胭脂河岸边走回了渡假村,妈妈焦急地
问我去哪里了,我只是不答。好在大家一起要去吃饭,妈妈也就没再追问。
中午我们在一个湖畔的酒楼三层露天餐厅吃了手扒羊肉和莜面,别人吃得津
津有味,我却味同嚼蜡,眼前不断闪过胭脂河边树林里的那一幕幕,耳边回响的
全是男人和女人歇斯底里的叫喊声。后来大家一起去坐摩托艇游湖,我木然地跟
着,差点掉下水里去。摩托艇的速度很快,耳畔的风声呼呼作响。看着坐在艇里
的妈妈,我忽然想,如果她今天穿裙子站在船上,会比那天在官厅水库更美。
游完湖我们就驱车回家了,依然是妈妈和书记坐桑塔那后排,我坐前排。老
贺习惯性地把反光镜扭给我,我却一点精神都提不起来,什么都不想看,靠在座
位上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在那短短的几十分钟里给我的震惊和打击远远超出了
我这个年龄所能承受的。那以前我一直以为我已经成熟了,而现在证明我不过只
是个孩子,一个幼稚的孩子。
回家的晚上我就病了,发起了高烧,后来妈妈告诉我那天我烧到了危险的3
9度,而且在其后的一周里反复了三次。我得了肺炎,医生说是因为受了风寒。
整整过了半个月,我才痊愈,但身体已经非常虚弱,只好又在家将养了半个月左
右。养病的这半个月我是在乡下爷爷家度过的,妈妈说那里空气好。
这段时间我已经渐渐从那一次的打击中恢复过来,非常想念妈妈,盼着她来
看我,但她却始终没有来,直到我回到家里才见到她。
半个月不见,妈妈脸色苍白了许多,神色也总是郁郁的。当时我只以为是她
伤心和操劳过度,于是在学校拼命学习,也不再去游戏厅玩游戏机和台球,希望
以此来让她高兴。这样又过了一个月,妈妈终于恢复了往日的颜色,这也就做为
生活中的一个插曲,被我遗忘了。
我知道妈妈有时会写日记,记一些生活中的事情。不久前为了给本文寻找一
些素材,我趁家里没人的时候把家里翻了个底朝天,寻找妈妈的日记,但以前曾
经偷看过的一些日记,现在却全无踪影。依她的性格这些东西不会扔掉,也不会
拿到单位去,所以必定藏在家里的某个地方。
我想起家里的的长沙发是旧式的,翻开是张床,其中的一半是个木柜子,也
许藏在那里,于是我翻开沙发底下的柜子,果然发现一个小箱子,用暗锁锁着。
我那时已经失去了理智,全不想弄坏了会有什么后果,找来一根铁丝,用在学校
跟同学那里学到的一些技术撬开了箱子。不出所料,里面是妈妈的日记,从19
91年到2oo1年整整1o年的日记。
我翻了翻,并没有找到多少有价值的东西,有一些我见过的,也已经写了出
来。我怕突然有人回来,就随手拿了几本,把箱子和沙发都放好,准备有时间的
时候慢慢研究,却不料无意中牵扯出了妈妈瞒了十年的旧事。
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妈妈瞒得过所有人,惟独瞒不过她自己。她把一
切都原原本本地写在了日记上,或许是想要等将来老了,再拿出来怀念过去的旧
时光。里面记载了很多我根本不知道的事情,当然,也包括她和男人的事情,由
于她写得简略,不能做为sè_qíng文章扩展开来,我也就不把它都写出来了,只写我
亲眼见到的东西,有什么遗漏的地方,再行补充。
最使我震惊的,也就是她瞒了十年的,却是妈妈和王进交往的一年中,居然
曾经两次怀孕,每次都是王进陪她去做的手术。失血后的虚弱导致的脸色苍白,
都被她推脱为胃病,还买了很多胃药,她那时真正需要的补血药也是王进给她买
的。
但即使受了这么大的苦,她却从来不要王进带套子,她怕影响王进的感觉。
而由于避孕药的副作用,她也不愿意服用,因为那样会使她身材变形,她要把自
己最美丽的身材献给他,宁愿一次又一次地在医院的手术台上遭受医生和护士的
白眼,以及那绞肠剐肚的疼痛。
日记中写到:“…躺在手术台上,分开两腿,露出下身的时候,屈辱和羞耻
就象两条毒蛇一样一点点啃噬着我。眼泪无声地从眼角涌出,怎么忍也忍不住。
为了他,我不后悔,哪怕再怀一次孕,再做一次手术。”
“我能感到那些器械在我子宫里的动作,那些器械每动一次,我和这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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