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冲出车站跑到公交站牌下躲雨想打辆车。
陈禹豪把车窗降下来叫我时,我第一次庆幸相亲这回事,虽然有些尴尬,但这种打不到车的情况下,遇到个认识的人愿意送你一程,简直是救星。所以当陈禹豪隔着车窗问是不是需要载我一程时,我没有犹豫地就点了头,我头发上的水可没法让自己拒绝。他让我先上车,冒着雨下车帮我把行李放到后备箱,看他头上和衣服上很快被打雨水打湿,我有些过意不去,连连道歉,陈禹豪人确实还不错,上车先给我拿纸巾擦雨水了。这个时候我也不知道,沈珺珺看下雨了,打不通我电话,于是就联系了向北,告诉他我回来了,问我们这里有没下雨,说我总没出门带伞的习惯。向北打我电话也是关机,我这时正在陈禹豪的车上,手机充着电,雨越下越大,噼里啪啦敲在车顶上,雨刷器哗哗地刷着。
进小区后车开不进我们楼下,陈禹豪下车帮我拿行李,他从后备箱拿了把伞撑开,坚持要送我到楼下,雨也实在大,我拖着箱子,于是就在他伞下走着,他说,我把伞留给你吧。
我说,“不用了,不用了,你送我到楼下我就不需要伞了,你回去万一还下雨的话还要用。”
他说,“哎呀,好像失败了。”
我没听明白,问道,“什么失败了?”
“制造下一次见面的机会失败了。”他说着低头看我,而雨声有些大,我没有听清,只能抬头看着他又问了次,“什么?”
陈禹豪停下来,看着我说,“我想约你下一次见面的计划失败了。”
这次我是听清了,我看到他脸上的诚意,如果没有路向北,陈禹豪是个不错的对象,我一下子不知该怎么拒绝,“嗯,这个.......”
我突然看到不远处的路向北,也撑着伞,陈禹豪还在等我回答的时候,路向北越走越近,直到到我身边,像看坏人似的看了下陈禹豪,让我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把我拉进他的伞下,并问道,“许佳音,你怎么回事,回来也不说一声,手机也没电,下这么大雨,我到哪里去找你。”
我被向北突然的质问弄得措手不及,“你想去哪里找我啊?”
“算了,算了。”他好像也不想跟我解释,然后又看向陈禹豪,“师傅,箱子给我吧。”说着就从陈禹豪手里把箱子也拿了过去。
他这是把陈禹豪当专车司机了?我听他这么称呼对陈禹豪更不好意思了,赶紧解释,“不是,人不是师傅,他是我一个朋友,刚好车站那边遇到送我回来的。”
陈禹豪笑笑,对路向北,“你好,我是佳音的朋友,你是?”
哎呦喂,你们俩真没认识的必要,我赶忙替向北回答,“他是我弟弟,一个不懂礼貌直呼姐姐名字的弟弟。”
陈禹豪看上去相信的样子,又继续问我,“那我们还可不可以有下一次见面,我希望能好好约你一次。”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路向北也抢先帮我答了,“姐,你怎么能做脚踏两条船的人。”
结果他又未等陈禹豪做任何反应,就拽着我走,“雨太大了,姐,我们赶紧回去”,然后又对着陈禹豪,“朋友,谢谢你啦,雨很大,你也赶紧回去吧。”
我连道谢都还来不及,就被路向北拉走了,留下陈禹豪撑着伞在雨里默默地上了车。
进电梯,向北把伞收起来,按下楼层,拿着我的箱子,我接过来,“我自己拿。”
我想想还是觉得路向北刚刚很奇怪,抬头望向他,他现在倒是毫无表情了,“喂,你刚干嘛呢?”
“什么?”他装做没事人的样子。
“什么?你问我什么?你刚姐叫两次很顺口啊,不再叫一声听听。”
电梯到达,他先让我出去,自己在后面跟着,“不是你自己说我是你弟弟吗?不然我该怎么叫?”
我到门口,输了密码,切,还是杨雪莉的生日,“那你说我脚踏两条船又是怎么回事?我脚下一条船都没有!”
他跟在我身后进门,“你不是说过喜欢我吗?”路向北把这话说出来,自己也不好意思了,像个赌气的小孩子。
我也没想到他会突然提到这件事,出于自尊硬顶上去,“那我还说过喜欢顾里安呢。”
“哦,那你就是脚踏三条船。”路向北像抓住我把柄,自己获胜了一样,眼睛都圆了。
我看他那样子又很好笑,这才注意到他肩膀湿了一大块,估计是刚把伞都撑在我这边了,心里有些甜蜜,“不跟你争了,幼稚,你衣服湿了,去换衣服吧。”
他这时候又像个听话的小孩,“哦,我先把伞放到阳台。”
我拿着箱子要上楼前,向北又喊住我,“喂,许佳音,我说会陪你回去看枇杷树的话是认真的。”
我转身站在楼梯上看着向北的眼睛,好半天才说出一个字,“哦。”
☆、我知道
洗完澡我从楼上下来,屋外的雨小了很多,噼里啪啦的声音变成了淅淅沥沥,我猜向北应该也没吃饭,去厨房开了冰箱看了看,除了泡面真没什么食材了,一楼的洗手间灯还亮着,我估计他还在洗澡。于是到厨房门口朝着洗手间喊,“我煮泡面咯,你要不要吃?”
“好。”向北从洗手间回我。
听到他回答,就这一个字我都小窃喜,这种感觉可能难以形容,只有当自己喜欢着一个人,他给的每一个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