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兰特的思维更乱了,他拖动沉重的双腿倒在沙发上,原本他并没有在意这件事,因为他知道不是他做的,但怎么向其他人证明,时间和地点很吻合,他当时的惊慌失措就像是杀了人,他还有合适的凶器和巧合的防具,只有琪拉维顿能证明不是他干的,但这个女人又会把洛弗尔小屋的谋杀案扯出来,更无法解释清楚的谋杀现场,他瞪着牧师,“你想怎么样?”
“看来你对我的计划感兴趣了”,琪拉维顿望着头顶的蜡烛吊盘,“为什么不趁着大家有时间好好处理洛弗尔的问题呢?”
“什么问题?”塔兰特几乎要失控了,“你的蠢货朋友误杀了一个无辜的学徒,现在他的尸体还躺在那边,你想再回去找法师吗?”
“没错,洛弗尔会发现那个倒霉蛋的尸体,但他不会报告治安官,聪明人从不把正义和惩罚的权利交给那群废物,他当然也知道那是谁干的,这就像是一个约会,我们都知道对方是怎么想的,他干掉我们的圣骑士,我们干掉他的走狗,以血还血现在,他会在家等着我们,泡上一杯花茶,静静地坐在大厅的沙发上,哈哈哈,今晚的地板将染成血色,骑士,你参加吗?”
一通疯语,塔兰特垂下脑袋,这事搞砸了,治安官会找到那个车夫进而找来这里,他没有无罪的证明,现在所能想到的洗清自己嫌疑的办法只有两个,找到金像酒馆谋杀案的真凶,或者是抓到洛弗尔小屋谋杀案的真凶,都是麻烦事。
“还在考虑什么?证明自己无辜吗?”琪拉维顿捣了捣桌上的空瓶,没有一滴酒,她失望地叹口气,“证明洛弗尔有罪,你就什么事都没了。”
“那只是个假想敌”塔兰特疲惫地起身向楼梯走去,他需要静下来好好思考一下。
“那个倒霉蛋的日记还不够说明问题吗?琪拉维顿永远是正确的”,牧师痴笑着。
塔兰特还没读过那本日记,他钻进房,从灵纹袋中取出日记本,这……不是应该在凶手手里吗……他竟然还把死者的东西带在身上,愚蠢透顶,塔兰特使劲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这阵子他总觉得自己的智商没有之前正常,他翻开日记第二页:
我高兴的太早了,虽然有了合适的成份,但比例仍旧是个大问题,我试着把蛇杏的成分增加,但老师能轻易的闻出那股味道,彻底的失败,这种东西即使放进猪食中那些猪也不会去吃,必须缩减蛇杏。
目前的进度还在掌握中,相信再过几天我就会帮助老师找到合适的比例。
日记后几页都是类似的内容,那个学徒在反复试验比例,他在数种毒物中寻找一个平衡点,可惜日记中没有记载详细的药效,塔兰特跳过几页,时间大概在9个月前,日记中有了些新的变化:
我们的小屋被监视了,昨晚老师发现了他,我决定去找这个人,一定是他们中的一个派来阻止我们的,他们知道老师是最可能获胜的,他们必须干扰他,我不会让老师受到影响。
通篇都称呼洛弗尔为老师,那个学徒很崇拜他,塔兰特翻到后一页:
那个愚蠢的家伙穿着斗篷躲在墙角,他以为黑夜会给他掩护,我轰烂了他的脑袋,没有从他身上找到证件或身份证明,他只带了一把普通的匕首,会是谁派来的呢,我把尸体切成四块塞进麻袋中扔到了运河。
我在想,既然他们会担心老师先完成赌约,那他们的计划一定都遇到障碍了,哈哈哈,他们暴露了自己,我要抓紧了,那个配方可能要添加一些新的东西,要把蛇杏粉的气味去掉。
这一篇日记让塔兰特良心上受到的谴责大为减弱,那个学徒同样是个疯子,它平静地记载了残忍凶杀案的过程,也许,是他们试验用的材料对他们的思维、意识造成影响了,多疑和紧张,高度紧绷的状态,塔兰特还剩两个疑问,那个赌约和日记中所说的“他们”。
洛弗尔的实验是为了完成赌约,按照布伦格的情况和琪拉维顿的说明,洛弗尔正在忙着完善控制术,赌约可能是创造那个法术,而问题恰在于,创造法术是一件伟大而值得尊重的事,布伦格小队为什么要监视他甚至打算干掉他?
“他们”则应该是共同立下赌约的人,理论上,会是那古巫师会的人,他们傲慢不驯,不可能找些小混混来监视对手,那是自贬身价,似乎还有其它势力加入,塔兰特忽然想到猎鹰,如果……那古巫师会的人同样和灵吸怪有盟约,那就可能差使猎鹰的盗贼,顺理成章,塔兰特继续向后翻看,接下来的几个月那个学徒和洛弗尔都在小屋中进行试验,反复的失败,在三个月前的一篇日记记叙了一个变故:
昨天老师在巫师会与他们见面了,据说他们的计划进行的很顺利,试验已经成功了一半,只需要再半年左右时间可以完成,老师回来后很生气,到现在还困在书房里,我们的进度落后了,我该怎么办,所有成份都试过了,也许我们的办法根本行不通……不,我不能这么想,老师不会有错的。
从这里可以看出其他参与赌约的人似乎并非研究法术,他们是打赌先完成一件事,塔兰特翻到后面一页,它的记载时间与前一页只差三天:
我发现小屋又被人监视了,那个大胡子矮人在正门前经过了三次,他的眼神充满对死的好奇,我该满足他。
随后的一页日记是第二天:
老师也发现了他们,但他不许我做任何事,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