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可知道,这世上你还是第一个当面拒绝老夫的人,不过也对,你既然有师傅,你告诉我是谁,我把他杀了,你再做我的徒弟也不迟……咦,小子,我跟你说话呢,你听不到吗?”
钟鼎气的吹胡子瞪眼,发现远处那小子压根就没听自己说什么,一气之下,身影一闪,一步二十余丈,便到了荆叶身前。
跟着他又是一愣,发现这小子目光炯炯竖耳聆听,突然对着自己说道:“你听,有琴音”。
钟鼎好奇的打量着荆叶,不耐道:“听过小仙子的琴曲,这世上别的琴曲哪里还能入耳,对了,小子,我跟你说话……”
然而,不待钟鼎说完,荆叶脚下步伐一展,却是绕过了他,直往门口而去,钟鼎大着眼睛顿时被晾在了原地。
荆叶大步流星,心里却是一阵紧张,‘噗通’、‘噗通’跳个不住,直向着琴音出处而去,走了几步,心中猛地一沉,那琴音竟是突兀停了,荆叶一阵揪心,目光一滞,落在了一旁的庭院门口。
那琴音似乎正是从这庭院中传出,荆叶心里愈发紧张,便大着胆子走上前去,叩响门环,不一会儿,便听得庭院里脚步声响起,荆叶怔怔的站在门口,像是木头桩子一般。
只听得‘吱呀’一声,门扉从里面打开,荆叶满心期待看了过去,却发现是一名少女露出头来,那少女见了荆叶等死一阵讶异,开口便道:“是你?”
荆叶觉得这声音似有几分耳熟,却又想不起在哪里听过,再看那少女,他却是不曾认得,跟着犹犹豫豫道:“刚才、里间有人弹琴吗?”
那少女将荆叶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心里暗骂,猪狗不如的畜生,你今日倒打扮的好看!跟着翻了个白眼,冷声道:“没有,你找错地方了!”
荆叶一阵恍惚,却听‘啪’一声,那门合了个结结实实,然而荆叶对此充耳不闻,心里一阵苦笑,想来是自己听错了,是她的话,又怎么可能今时今日出现在玉虚宫中。
带着几分失魂落魄,荆叶怅然若失又向着自己的院子走去,哪知那长胡子矮老头又拦在了他身前,气呼呼道:“小子,你还没告诉我你师父是谁?”
荆叶有几分失落,心不在焉道:“我师父是顾九真,你满意了吧”。
“顾九真?”钟鼎嘀咕了一句,忽然眼神一亮,叫道:“原来是他,怪不得呢,那老夫还真不能夺人所爱,也罢,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说着,又在荆叶身上瞄了几眼,才依依不舍的推了推门,不多时,琴女又来开门,张口便道:“说了没有,你还要作甚!”
钟鼎微微一愣,琴女才到:“老头,怎么是你?”
钟鼎四下扫了扫,反问道:“除了我还有别人?”
“有一个讨厌的家伙,啊,不,没有……”琴女随口说着,便对屋子里刚刚收了古琴的欧阳花道:“姐姐,哪有别人,是钟鼎老头回来了”。
“哦”,欧阳花应了一句,心里不免多了几分失落,方才门响的一刹那,她还异想天开的以为,是他来了。
钟鼎一进门,便道:“小仙子,还没睡下?我刚才遇到一个练剑的小子,很是不错,老头儿还想收他为徒,可惜呀,人家有师傅了,还不简单,也抢不过来”。
欧阳花收了古琴,又是一怔伤怀,钟鼎恰好瞧到了这一幕,自言自语道:“怪不得那小子说有琴音,原来是小仙子在作曲,我就说嘛,除了小仙子的琴曲,哪里还能让人如此执迷,时候也不早了,小仙子早早睡下,明日咱们再找那新郎官算账”。
钟鼎说着除了房门,往自己屋子里去了,走了几步,恍然惊醒过来,不好,差点忘了正事,这小子正是第四境实力,如此说来,要比那轩辕小子高出不少,试金榜还得再换!
钟鼎背了竹筐,赶忙往自己屋子里去了,欧阳花收了古琴,却没急着放下,怀中抱着琴,望着窗外那一轮牙儿月,却不知她思慕的那个人,此时就站在一旁的院子里,同样望着那一轮牙儿月,怅然若失。
这一夜,注定无眠……
翌日,锣鼓震响,锁啦齐名,正是朝霞迎玉露,整个玉虚宫好不热闹,虽然这一场婚礼举办的甚是地调,但在曷国之中,几乎所有达官显贵,门阀世家,一应全部到场。
而荆十三无疑才是今日的主角,卯时钟鸣,便被墨九转喊了起来,一身大红袍,在玉虚宫弟子的一众拥簇下,到了宫门口迎接前来庆贺的宾客。
朝阳冉冉升起,天边火红妖娆,山崖上鼓声雷动,林凤儿高喊一声:“师父师娘出关”。
不多久,便见偌大的广场中,一对璧人,大步而来,白衣神武的高大男子与绿意华贵的貌美少妇款款走出,而四下里或鞠躬、或叩首参拜声响成一片。
云阳宫主绛雨夫人并肩向着宫门口而来,荆十三一旁玉虚宫弟子纷纷拜倒在地,唯独荆十三愣愣站着,墨九转躬身行礼,拉了拉荆十三的红袍,低声道:“还不参拜我师父师娘”。
荆十三老大不乐意,白眼道:“这是你师父师娘,我该怎么称呼,倘若我叫他师尊、尊母,一会儿灵儿又叫师傅、师娘,岂不乱了辈分”。
荆十三虽然这样说着,却也鞠躬拜道:“见过宫主,宫主夫人”。
“这孩子倒是长得俊俏”,绛雨夫人看着荆十三眼含笑意点头道。
云阳一歪眼睛,瞄了瞄站在远处的白衣荆叶,嘀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