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叶强忍着自脚踝处传来的剧痛,他脑海里却全是欧阳花离去时绝决的背影,这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和那无法替代的苦楚便在荆叶胸腔中滚滚燃烧着,他怒,他恨,他咬紧了牙关,任由喜鹊挑断自己的手筋和脚筋。
他睁大眼眸,望着天空染红了的晚霞,终于一双浊泪滑出眼眶,天空变得朦胧,他的疼痛减了几分,身体里的血液开始暴走,沸腾起来,一缕缕绯红的血气开始绕着身体游走,向着伤口冲去。
他看到神海里那一弯月牙慢慢的浮上长空,渐渐闪亮起来,月影昏黄,洒落银辉遍地,印在金色的神海上,波光粼粼,放佛娘亲的手在抚摸他的脸颊。
便在这时,那金色汪洋一般的神海上,出现了一缕缕云气,透着淡金色的光芒,继而气蒸云梦泽,一缕缕云气开始飘荡起来,凝结成一股股风浪,转而冲上长空,在这向着玉府丹田,雪山气海而去。
原本那气流紊乱,遭受重创的雪山气海开始在这金色云气的影响下,以奇快的速度复合起来,紧接着气韵流转,涌入身体之中,与那绯红的血气一道向着荆叶身上各处伤口冲去。
这时候,喜鹊在挑断了荆叶脚筋和手筋之后,终于将荆叶结结实实的定在了地上,他开始着手下一步工作,每每做这些工作的时候,喜鹊便像换了个人一样,显得很兴奋,他口中哼着小调,从怀中储物瓶中倒出一盆水来,而后又拿出一块手帕来,在水里淘了淘。
跟着便向着荆叶瞪大的眼眸擦去开始清洗荆叶的脸庞,清凉的水流从脸颊划过,顿时让荆叶清醒了几分,荆叶便又开始以先前的方法,元神出窍向着周围探索起来。
若说喜鹊先前那一刀扎下,荆叶并非没有想过和这鸟人同归于尽的想法,只是当时他便清楚的知晓,在远处还有一个极可怕的人物注视着他,像是猎人在盯着垂死挣扎却在劫难逃的猎物。
而这一次荆叶放开元神以神魂之力查看,终于安了安心,那人已经去的远了,但并没有急着离开,似乎在等待喜鹊的杰作,而这鸟人正沉浸于自己赏心悦目的手段之中,并没有注意到荆叶悄然发动的神魂之力。
或许是擦洗起来十分费力,喜鹊突兀没了耐心,转而端起盆子‘哗啦’一下将半盆水直接泼在了荆叶身上,跟着又在荆叶脸上一阵擦拭,擦完荆叶的脸庞,喜鹊便拾起身到一边去了,开始准备道具和保险的药物。
做这些的时候,喜鹊显得一丝不苟,以至于全然没有发现身后的荆叶已经做起了身,而荆叶一边盯着喜鹊,一边用嘴将那两节匕首咬了下来,手腕灵活一翻便已将匕首握在手中。
喜鹊拿着钵盂小心翼翼的将一样样药草放入其中,跟着便要用药锤去捣药,就在这时喜鹊忽然觉得有些不对,他斜眼向着地上扫去,霍然发现一条影子在自己身旁不远处拉的老长。
说时迟,那是快,喜鹊想也不想猛然回首先将自己手中钵盂丢了出去,只听得‘叮当’一声脆响,再看时那人赫然站在地上,以手中匕首扫开了钵盂,正怒火叠燃双目血红的瞪着自己。
喜鹊脸上讶异之色一闪而过,紧接着长袖一卷,地上皮带中夹着的刀具刹那洗涤飞起直向着荆叶激射而来。
恰逢此时,荆叶也将自己手中匕首掷飞出来,转而七星子在手,剑芒四射之下便将飞来刀刃尽数破去。
此时喜鹊也握剑在手,他却没急着上前,反而向后跳出一步,跟着向着丛林中大喊:“鹞子,救我!”
一声呼喊尚未落地,荆叶已到身前,长剑一挑,剑意纵横,饶是喜鹊反应奇快,也未能避开这一剑,腰际闪出一道血花,一阵吃疼,嘴角一抽滚落出去。
便在这时,喜鹊发现了更加不可思议的一幕,那人脚踝处的匕首尚镶嵌在血肉之中,而此刻却是一丝丝从脚踝处退了出来!
喜鹊惊愕的睁大了眼睛,荆叶望着他勾起一抹冷笑,道:“比起以前,这几年看来你是一点进步也没有!死吧!”
说话间,荆叶纵身而起,一剑当空落下,喜鹊一声惊呼,转而握剑抵挡,这一次却是叫他失望了!
七星子剑芒吞吐从天而降,喜鹊举剑横挡,但听得“钦”一声脆响,喜鹊手中那剑竟是被七星子斩作两半,
便在这时远处丛林之中一道身影疾掠而来,喜鹊侧目瞥见来人,心中顿时有了转机,猛地将手中断剑冲着荆叶飞祭过来,两人距离太近,断剑来势又急,匆忙之下,荆叶左右握拳,便冲着那断剑砸去。
一阵金属交击之声传出,荆叶拳头一红,露出一道血口来,不过那断剑也被荆叶打落下去。
只是时不我待,当荆叶落地之时,那喜鹊已然逃得飞快,到了那老者身旁,惊慌道:“老鹞子救我”。
那老人依旧是那副憨态,裂开嘴一笑,将右手伸了出来,拳头紧握灿灿生光。
喜鹊不知何意,急的大叫:“你不去杀他要做什么?”
老者依旧笑着,牙缝里却挤出两个字来:“杀你!”
话语落地,便见那老者右手雷霆一击,竟是直接从喜鹊腹部穿堂而出,刹那拳掌之上血肉模糊,喜鹊眼眸睁得斗大,望着老鹞子一脸憨态,怎么也死不瞑目。
喜鹊的尸体慢慢从鹞子手臂上滑落,鹞子依旧笑容可掬,声音嘶哑一字一句道:“一品堂杀手不得逃跑,还有你抢了我的猎物,我不喜欢”。
荆叶斜剑在手,望着眼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