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烛,笑着向她行礼道喜后才退出去。
这些无疑都在提醒叶凤歌,今夜……不寻常。
就在她紧张得手足无措之际,傅凛去而复返,熟门熟路地去内间的柜子里替她取来干净的中衣,这才踱到她身旁:“偏间小房里备好热水了。”
近来叶凤歌总是一回家就只管埋首书堆,傅凛便自觉操心起这些琐事,看着时辰差不多时就会吩咐好热水,催促她去沐浴、休息。
对于他的这些服侍与照拂,叶凤歌在开头两日还别扭一番,之后便也适应了。
只是今时不同往日,接过他递来的中衣时,叶凤歌看都不敢看他一眼,垂着小红脸就奔偏间去了。
沐浴过后,叶凤歌套好中衣,在系衣带时指尖一滞,最终只将花结打了一半。
从偏间出来时,她脸红到脖子根。
戌时过半 ,天幕月白。
月白非白,带着点华贵悠然的蓝色光华,衬着廊下一路挂过去的喜红灯笼,是沉着安定之色。
傅凛正负手立在寝房门前,抬头望着廊檐下新崭崭的红灯笼,眼里隐隐有笑。
“我给你留了一桶干净的热水,快去吧。”红脸叶凤歌目不斜视地说完,同手同脚地进房了。
傅凛扭头盯着她同手同脚的背影,忍不住闷哼着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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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凛回房时,盘云花烛随着他的足音爆出两三粒灯花。
榻上的床单被褥也是今早管事特意让侍女换过的,黑中扬红的玄色团花锦,花色纹样是银线绣的缠枝并蒂莲。
这套床单被褥还是赵玠前几日命人送来的,正合“小喜之夜”使用。
叶凤歌面向内侧卧,如缎墨发迤逦散在身后,似是睡沉。
傅凛勾了勾唇,轻手轻脚地上榻,分了一半被子盖在自己身上,仰躺闭目。
叶凤歌真没想装睡。
她只是以为,按照傅凛平常那般缠人的做派,在今夜这样的时刻,必定是会想要主导这闺房之事的。
她保持着侧卧的姿势,周身紧绷如满弓的弦,红着脸等啊等啊,却发现身后那混蛋躺下后默不作声,也没有丝毫“动向”。
末了她实在按捺不住,猛地翻过身,揪着被子的边沿,微蜷起身。
入眼便是那万分熟悉又好看至极的侧脸。
他仰躺的姿态极其放松,呼吸轻缓,浓而长的墨睫像蝶翼舒展,静静服帖在下眼睑处,似是即将睡沉的模样。
但叶凤歌知道这绝对是假象。
这家伙打小就是个极难以入睡的体质,以往在桐山时,多半都要捱到丑时天快亮才能勉强睡上几个时辰。
到京城后的这些日子里,他总是缠着与她同榻,似乎对他的睡眠有些助益,却也少不得要到子时之后才睡得着。
此刻还不到亥时,他若真能睡得着,她名字倒过来写。
正当她屏息凝神踌躇时,被她直直盯住的男人淡淡启唇,嗓音含混带笑:“夫人这是睡不着?”
是了,从今日起,她便是他名正言顺的“夫人”了。
叶凤歌心音一重,颊边生晕:“我、我又不是你,怎么、怎么可能睡不着。”
胸口忽然被一股闷气给堵得满满的。
她也翻身仰躺,闷闷闭上眼,脱口嘀咕:“既你没想做什么,那我睡了……”
这话说的,怎么听都是“她很期待他做点什么”。
叶凤歌被自己的蠢话哽了哽,眼睛更紧,长睫颤颤,心虚赧然的娇嗓也颤颤:“不是,我是说,我累了,先睡。”
傅凛侧身向她,长臂搭上她的腰间,整个人倾身抵近,面庞密密贴向她的颈侧。
与她相较,他的体温一惯要低些,此刻叶凤歌又因别扭羞赧而浑身热烫,再被他这么一贴,便就如冰炭置于热肠般,忍不住瑟缩了肩膀,娇躯轻轻颤栗片刻。
“做、做什么?”
“凤歌,咱们既做了夫妻,”傅凛哑声隐笑,鼻尖在她颈侧轻缓摩挲,“就该讲一讲夫妻间的义气。”
被闹得周身泛软的叶凤歌无力地偏头,颤颤张开美眸,仓皇又茫然地看着他:“什、什么……”
她的脑子已糊成一团,不知自个儿此时的神态无助间又带了点勾人的靡丽。
傅凛翻身悬宕在她之上,眸底闪着某种灿灿火光,右手徐徐游移逡巡,最终覆在她腰带的花结上。
“小喜之夜,”傅凛噙笑的目光紧紧锁住她,淡挑眉梢,意态fēng_liú却又迫人至极,“你竟还打宜州花结?嗯?”
叶凤歌无辜地眨了眨迷蒙双眼,片刻后才面红耳赤地小声道:“只、只打了一半……很好解的。”
她只是有些紧张羞涩,夫妻间的义气却是有的。
傅凛稍稍愣怔后,浅笑着张开大掌,被作为花结“尾巴”的那一节腰带就这么一圈一圈,缓缓绕上他的指腹。
叶凤歌知道他是故意的,因她下午回来后就只管看书,着实冷落了他。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