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受伤了?”陈重瞥见她肩膀上的娟带,似乎沾染了一丝血迹,不由得吸了口气道。
“这点伤不妨事,你去县衙见了宋濂?”李思思将肩膀上的肩带勒了两下,再次将狐疑的目光投递在他身上,语气略带清冷。
“你跟踪我?”陈重脸色微变,心道这小妞一直在门口等着自己,恐怕之前就知道他进了府衙。
李思思莫名眨了眨眼,语气清冷的说道:“你觉得你有什么值得我跟踪的?”
我靠,居然是这幅口气,陈重心里很不是滋味,“既然你这么说,那么我觉得我们的谈话有必要终止了,我确实没有什么值得你跟踪,你爱干什么干什么,我管不着,也不想管。”
李思思哼了一声,心知此人脾气,顿了顿道:“你不必如此阴阳怪气,你身为我红叶会堂堂一堂之主,背地里却和官府交往如此密切,既然你能做得出,还怕我说吗?”
陈重一时有些头大,这小妞从始至终都跟自己过不去,他自知如此交谈下去没有结果,看着她身上的伤,又有些不忍心,悠悠叹了口气道:“你们红叶会哪条规定表示,陈某不可以进府衙?你哪只眼睛又瞧见我与官府交往密切了,难道陈某进府衙与县令千金交流些人生想法也碍着你红叶圣使的事了吗?”
“你……登徒子!”李思思气不打一出来,愤愤哼了一声。
一听这三个字陈才子心里就有点无奈,他陈才子都快成登徒子这个称号的代言人了。
自觉再如此交谈下去也没有任何益处,李思思语气稍缓,顿了顿道:“你不必转移视线,我知你此去府衙,定然见了宋濂,那宋濂到底与你说了些什么,眼下他伤势如何了?”
陈重不由得轻笑道:“红叶圣使威风八面,武艺非凡,怎的眼下需要陈某人的意见了?”
李思思见他模棱两可,三缄其口,不由得轻哼了一声,稍稍有些怒意,但眼下见他一副得意的样子,心知他所掌握的消息对自己来说十分重要,不由得叹了口气问道:“陈堂主,你若是知道其中关键,能否不要再卖关子了。”
见她语气有所缓和,气势也稍减了几分,陈重这才点了点头,心道本才子要是治不了你这见人就拔剑的习惯,就罚你儿子跟我一个姓。
“说也可以,不过你一定要答应我一个要求。”陈重深深凝视她一眼,嘴角泛着一丝玩味的笑容。
李思思也不知怎么的,瞧见他这副略带熟悉的笑容,心里便不由得想起这人之前在自己身上作恶的遭遇,再看他那调笑般的面容,脸色不由得微微一变。
“咦,李姑娘,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你千万不要对我有什么超乎友情道义的想法,我这个人很正派的。”陈重挺直身子,正色凛然的说道。
李思思脸色微微一滞,不由得恼怒,举起自己的秀拳,“快说!”
嘿嘿,这小妞现在总算不拔剑了,有进步!
陈重点了点头道:“你先答应我再说。”
李思思沉吟片刻,心中焦急万分,只能退步道:“好,只要无伤道义,我都可答应你。”
“那这样吧,你撤销了今晚的刺杀行动,找间隐秘的地方先治好你自己的伤势吧。”陈重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李思思微微一愣,脸上闪现出一抹惊讶的面容,不由的问道:“你怎知我今晚还要行刺?”
见她如此惊讶,陈重不由得好笑,心道若论长相气质,这李思思都可以算是各种翘楚,但是这智谋心思却也太差了一些。
“拜托,李姑娘,你能否长点心,你以为你这次的刺杀行动很完美吗?你以为你所做的事情天衣无缝吧,别天真了,陈某可以确定的告诉你,今晚你若是还要进府衙行刺宋濂的话,定然有去无回,所以你还是早早打消掉这个念头为好。”陈重不由得摇摇头道。
“不行!”李思思斩钉截铁道:“今晚的行动已经布置下去了,而且那宋濂被我刺中了胸口,料想此时一定身受重伤,且县衙防备松懈,正是我等取他性命的最佳良机,此事关乎到我红叶会百年生机,你想让我们之前付出的百般努力毁于一旦吗?”
陈重叹了口气道:“李姑娘,你以为这是你的良机,却不知你所谓的良机正是别人翘首以盼的,不妨告诉你吧,宋濂并未受伤,此次散步出来的消息,就是为了等待你钻入他设好的陷阱之中。”
李思思听了这话,脸上闪现出惊讶的神情,不由得摇头,“这不可能,我明明刺中了他的胸口,怎么会完好无损?”
“你刺中的是他胸口的一面护心镜。”说完这句话,陈重整个人显得有些落寞,这种夹杂在两股相对势力当中的滋味实在不好受,无论站在哪一面都难逃叛徒两个字眼。
李思思惊了一声,随即脸上露出后知后觉的神色,神情也不由的一滞,如他这般说法,那自己今晚若是再去行刺的话,当真无疑是落入了官府设好的陷阱之中,有去无回。
见他神色突然有些失落,李思思沉吟一声问道:“那春香怎么办?”
陈重微微顿了顿道:“这件事让我来办吧,容我几天时间,再设法将她救出。”
说到这里,马车已经停靠在一片田间,再行几里路就是不远处的一片村庄了,陈重掀开布帘,指了指前面的村庄道:“李姑娘,你就在这间村子里寻个隐秘之地暂且安顿下来,等过些时日,我将春香救出,就会将她带到此处与你回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