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起眼,萧墨感觉此人的背影极其熟悉,不过光线太暗,他也无法分辨。
然而,华侨考古团队员不是被言谦用曼陀罗引诱阴灵子杀死了吗?此人穿着华侨考古团的服装,莫非是言谦?
很快,萧墨便打消这个想法。言谦的身影萧墨不可能认不出来,而且此人明显比言谦高出半个头,不可能是言谦。
萧墨忽然想起来华侨考古团还有一位幸存者,而言谦也曾说过,这个失踪的队员萧墨也认识,难怪萧墨总觉得那么熟悉,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来。
“你究竟是谁?”萧墨疑惑地对着黑影大吼,他没有耐心玩这种捉迷藏的游戏,不然,他将会被人这样一直玩弄下去。
黑影没有回答,就这样如机械般僵持在原地,如果不知道,还以为是具死尸。
萧墨皱紧眉头,握紧拳头慢慢走上去。然而,黑影丝毫未动,依旧屹立在那里。
不过,萧墨才踏出几步,忽然间黑影微微一动,吓得萧墨急忙戒备起来。
“你真的认不出我了吗?”寂静漆黑的通道里,那人的语气很冰冷,没有夹杂着半分的情感。
然而,就简单的反问,萧墨登时惊愕住,眼珠明显有些颤抖地盯着慢慢转过身的黑影。
即使他的声音再冰冷再没有感情,萧墨都能分辨得出,他竟然是……
“呼……”,萧墨忽然起身,愣愕的神情,眼神变得空洞迷茫,还有内心隐藏不住的恐惧。
逐渐缓过神来,萧墨才发现全身都被冷汗打湿,额头上汗珠满布,滴滴不停坠落。
萧墨怯怯地咽了口唾沫,擦掉额头上的冷汗,视线疑惑地看着墙上的挂钟:“这应该不是普普通通的催眠器吧?”
姚杰浅浅地笑道:“如你所见,萧先生是梦到什么了吗?”
萧墨神情凝重而困惑,他的内心很明显在排斥这样的梦境:“梦到一些不可思议,虚无缥缈的东西。”
“这个自然。”姚杰点头说道,“梦境往往来自于内心隐藏的世界,这些东西连你本人都难以察觉,但又无法抹灭。它是将你内心深处的猜忌恐惧无限放大,把你内心早已承认的事实摆放在你的眼前罢了。”
“猜忌吗?”萧墨沮丧的低着头,说道,“也就是说,我这是精神分裂症。”
“说是精神分裂未免太过严重了。”姚杰给萧墨倒杯开水,坐下继续说道,“其实萧先生大可不必担忧,你只是内心长时间的抑郁,导致精神困乏,轻微的神经错乱。只需好好休息,放松即可。”
萧墨点点头,抑郁症症不可怕,可怕的是抑郁症背后的诡异梦境,这样的困扰,足以让一个正常人精神失常、沦丧!
“多谢姚师!”萧墨起身,“按照程序,我该到哪里付账?”
姚杰笑道:“既然你是瑾瑜的朋友,自然也是我的朋友,替朋友解除困扰,本是理所应当的事。更何况我还没能为萧先生做些什么,谈钱未免太伤感情了。”
萧墨感觉有些不好意思,可姚杰坚持不收,萧墨也只好再三道谢。
离开心理咨询室后,萧墨决定放手炼魂师案。自己是否有能力查清这起案件,萧墨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案件迷踪复杂,如果再查下去,必然会沦陷在无底黑暗中,迷茫痛苦。
萧墨打电话跟慕辰商量后,决定将证件归还给梁伟廷,并且不再继续调查案子。
至于萧羡的消息,如果顾姿的感应没错,萧羡尚在人世,或许他是有什么事。但纵使暂时见不着他,萧墨相信,终有一天,他们兄弟自会相见。
萧墨到慕辰家中拿证件,顺便看看顾姿的伤势。她身上的血滴已经褪去,脸色也逐渐好转,不过还是昏迷中,没有丝毫清醒的迹象。
与慕辰聊聊自己的事,见天色渐晚,萧墨本想回家休息,不过慕辰挽留,萧墨便在慕辰家里睡了一宿。
翌日清晨,萧墨早早就来到警局,梁伟廷已经回省。当萧墨来到局长办公室里跟梁伟廷说明自己的情况,并且把证件交还给梁伟廷。
起初萧墨还以为梁伟廷会顿时雷霆大怒,不过最后还是低估了梁局的肚量。
梁伟廷并没有说什么抱怨的话,只是说:“既然萧先生意已决,梁某也不敢勉强,案件我只好交由其他人去调查。”
萧墨感到有些歉意,说了声抱歉便离开。虽然最终没能查出炼魂师的下落,但辞掉案子后,萧墨感觉如释重负,整个人都轻松许多。
早晨没有吃东西,现在肚子咕噜地抱不平,萧墨决定先找家餐馆痛快地大吃一顿,然后再去找份工作,安安稳稳地过着平凡的生活。
萧墨兴高地哼着小曲,朝对面一家餐馆走去。突然有人从身后给了萧墨一闷棍,打得萧墨眼冒金星,登时倒地。
虽然在电视里看过很多被偷袭的场景,但亲身感受,滋味可不那么好受。
这闷棍下去,萧墨只是晕过去,但却达不到深度昏迷,所以萧墨尚存着微薄的意识。
萧墨只觉得身体无比沉重,头部也阵阵的疼痛,似乎快爆裂般。昏昏沉沉的,在被人几番折腾后,干呕欲吐,最终还是失去了意识。
等到萧墨清醒时,头部还有微微的疼痛,不过只要稍稍摇动,便是头痛欲裂,心想会不会被打成脑震荡。
萧墨痛得龇牙咧嘴,不敢动弹。几番抱怨后,萧墨才发现自己身在一间黑漆漆的小屋,而自己的手脚都被束缚在靠椅上。
心里的恐惧感莫名地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