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敢来,他们自是有万全之策的。
王允适才被江默请去了,说是有要事详谈。想来不过扯犊子,肯定没大事。依着江默的性格,游走权利几十年的老手,对付一个顽固老头问题不大。
话说官大一级压死人,便是王允有些想法,也不能说什么。
而那些士兵,都是被他掌控的。来时凌尘找过一趟陈城守,将能说的告知之后,他也豪爽大方的点头。
其实容不得他不答应,江默已经发话的,加之他身上有着虎令,可调遣各州府守城之卫,这清波台早就在他掌控之中的。
至于扯淡说那些士兵在睡觉,纯粹是恶心他们一下,满足自己的恶趣味。跟方文一起久了,都快被同化了。总觉得不弄点有趣的事情,一天便索然无味。能看着这群愣货吃瘪,别有一番舒爽滋味。
“凌尘,你究竟干了什么?”看了看四周的士兵,明明有几人是直视这里,看到刚才情景却依旧无动于衷。卢林顿时一惊,明白事情有变,目光有些闪躲起来。
这原本来保护他们的人,此刻怕不是保护他们的,而是保护这两人的。
人群中也是有不少人看出这点,言语为之一鄂,闭口不言。
再傻的人也能知道,能有这等能量,用到江州守城士兵的人,绝对不是他们惹得起的。这样的人,满打满算江州都不超过五个。很显然,凌尘,或者说方文,便是有了其中至少一人的支持!
凌尘冷着脸,淡淡道:“你别瞎说,我可什么都没干!你们还是老老实实呆着比较好,在这样大呼小叫,说不得我就会干出些什么来!到时候,大家脸上会多些什么少些什么,可就不好说了!”
“你”
卢林刚要说,见凌尘猛地抬起右手,亮出打人的姿势,当即闭嘴不言。有道是好汉不吃眼前亏,文人亦是如此。显然他是理智的,没有强撑着充门面,不然怕是什么都没了!
对于凌尘这次的动作,再无人叫嚣。没人不长眼睛,跳出来八成没有好果子。
扫视众人一圈,凌尘朗声道:“我也不欺负你们,实话实说,我是替方文来的。他有要事,你们不足以让他出面。”
“文人间的不睦,学识足以决胜负!这个你们也明白,有胆诋毁方文,就要有付代价的觉悟。临行前方文给我诗词三首,大家不服尽可与之较量,似那滕王阁文会上,众人敌一也可,他是无惧的!”
此话无异于蔑视,**裸的蔑视众人,坦言方文不将他们放在眼中。他们虽气愤,却也无可奈何。后者诗词他们都听过,皆是引领一时风骚的千古绝唱,便是如今也被人演绎不绝。
想要胜他实在太难,不是众人妄自菲薄,而是确然如此。当初前百才子都没办到的事情,他们这群人虽说人说多了些,到底没有那些纯净才华,做不到的。
缄默许久,见无人说话,凌尘嘴角勾起冷意:“没人说话,便是无人应战,自认技不如人喽!如此你们便输了!”
一个带着怒色,神情幽然且有铮铮傲骨感觉的青年起身,怒视凌尘:“此言非也,我等文采不及,却并未服输!方文贼子,藐视王法泯灭人性,我等仕子便是死,也不认与他之后!”
这人年纪不大,凌尘也从未见过。细细沉思,滕王阁文会上也没有此人,不知是哪里来的小家伙,当是有点文采而已。
当着这般境地尤自敢这般讲话,便见不是避害趋利的伪君子。
“藐视王法泯灭人性,你听谁说的?”眉毛一挑,凌尘笑的灿烂。
那青年一愣,全然没想他会问出这等问题,答道:“江州皆知,还需听说吗?公道在人心,无心之失圣人尚且不乏,他是何人,敢行诡谲之事!”
“你见过方文吗?”
“没有!”
“知道他之前行为品行吗?”
“做出这般事情,定是”
凌尘肃然,当即厉声:“我说的是之前,此事未发生前,你了解他多少?”
“没没多少,只是听过诗词!”青年愣了愣,畏惧的缩了缩脖子。凌尘心中暗笑,站起来怕是用尽这小子勇气,哪里再有心怀面对强硬的敌人。
能做到这些已经殊为难得,算是真正的圣人门徒。看看某些才子便知,将大义怪挂嘴边的人,未必是能执行大义的人。
“什么都不知道便来这里瞎起哄,小子,我是说你勇气可嘉还是行为愚蠢!”顿了顿,凌尘道:“一群不知所谓的垃圾,自以为一些小聪明便能颠倒乾坤,抹掉横亘面前,决计无法跨过的大山?真真天真至极!不论才能,言之心怀胸襟,百个你们不及方文万一,有脸过来构陷!”
他对方文是了解的,对这些才子也知之详细,两相比较便觉后者再无形秽。仅凭一家之言,尚不知真实与否,便为利所困荒诞心神,着实心智欠缺。算上方文,宠辱不惊,且名利不求的心怀,实在高人太多!
方文在此必然狂笑,老子只是懒得要这些累人之物而已,竟变得这么高洁。
“你”青年脸色涨红,结结巴巴说不出话。非礼勿言与慎言慎行,这些圣人戒训他是明白的。登时就知道自己所做不妥。
转念想想,整个江州文人皆是来此,岂能伪作。心中便定了下来,直面凌尘无所惧。
凌尘淡笑,笑的很轻松。这样的小屁孩很有趣,十五六岁刚好爱憎分明的年纪,被人拐来无可厚非。相谈虽少,却能看出他是真正君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