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扁食,其实有很多叫法。最为古怪的称之为“汤中牢丸”,不知是谁想的磕搀名字,方文更喜欢叫它现代化的名字,水饺。
捧着一包裹的扁食,方文有些恍惚,“这是什么意思,送礼送扁食,你也是独一份了!”
方文一向自诩高智商人群,就算有些水分也不大,含金量十足。再不济也比胖子好上许多,他是实在的愣货。只是今日这愣货着实让他看不透,送些不明所以的东西!
“哈哈,你果然不知道!”胖子一阵大笑,指着方文,“天底下也就你不知道怎么回事,料也没人跟你说过!”
“什么意思?”
“明日便是初一,一年交替之际,只有你每日浑浑噩噩懒得想,一旦忙活起来却也忙的混日,记不起!”
方文一惊,掐指算了算日子,又望了望门外的大雪,登时苦笑起来。好像真是这么回事!不知不觉间,已经来此一年了,这便是第一个年头,第一个春节!
说来也怪这场天灾,将本应浓浓年味的日子冲散殆尽,一切都从惶恐中归于平淡,丝毫征兆也无。便是不知两个丫头缘何不知,兴许也是后知后觉。
“就算是节日,你送这扁食这也太儿戏了!”
“我思忖着你家别具一格,想不起这些的。你又是个懒得发指的人,就算明白也未必肯兴师动众,平平无奇过去便好。想了许久,还是觉得此物最好,我家正在置办,多做些费不了多少力!再说,不送这个你想要什么?”
“钱,很多很多钱!或者更多更多钱!”有钱才是王道,这个观念如同圣贤之道在他们心中一样,不可更置的根深蒂固。若说何物为礼令他心花怒放,就只有真金白银。
面对这么个贱贱的兄弟,胖子只有嘿嘿一笑,理都没理他便径直走到椅子旁边坐下。其实心中还是想过抽他的,觉得吃亏的总是自己,便是自己老子来了也是敌方阵营的人,才生生忍了下去。
瞧他置气的样子,方文不置可否的笑笑,便搬了张椅子挨着他坐下来。这小子做事一向果敢,这般置气的矫情很是罕见,而且他的脾性方文早已摸清了,当是有什么事情的!
对于这位自己倾力相助,以后铁定的大财主,方文是异常重视的。
“有什么事可以说了,跟我还藏着掖着!”
“没有”神态一囧,胖子不好意思的笑笑。脸皮薄的人就是这样,需要勤加练习,否则怎么混得风生水起呢!
“没事啊!那我可出门了,江默前辈等着我呢!”说着方文就起身,朝门外走去。胖子苦笑的拉住他,按在椅子上,“这个是有些事情的!家父让我求教!”
“这不就得了,和我还敢兜弯子,也不瞧瞧你这智商!”说着方文话音一转,笑道:“为了我给你的经营之道来的吧,除此之外没什么让你费心了!”
“是啊,家父说”
啪的一声,方文给他个大脑瓜,“叫老爹,家父家父文绉绉的,听着就费劲,简单些!”
“哦!”摸了摸后脑勺,胖子也不在意,道:“我老爹说,你的经营之策说来三点,一是州府常规店铺,说来极广的,囊括方方面面,那些“饥饿行销”、“放价盈利”之法更是别具一格,便是想着也知盈利无数。却是那车马与绿菜,颇有着惊人!”
“车马还好,能想出这般法子我亦不惊讶,你本就如此。只是想着太惊人,乃一本万利的买卖。只须找些可靠的人,坐在家中数钱想必指日可待。就怕庙堂事发容不下我等,如盐铁一般的官营。而那绿菜,方兄你实话与我说了吧,冬日反时令,真的种的出?”
这份担忧是必要的,方文也是明白。若成还好,不成必然要落得不好的名声,圣人叫人遵循自然之道,就如梅兰竹菊四君子一样,皆是自然之物。贸然引动被人察觉,定然要麻烦。
避着他人自无不可,可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哪里有包得住火的纸。遇到些激进之人,怕是种植成功,也无有作用,更会落下诟病。他们不是方文,家大业大经不住文人刀锋笔墨,要慎之又慎。
重重点了点头,方文轻笑:“当然,只是麻烦些,用钱更多些。但也无妨,时令菜色我们不用,奇货可居才有高价!届时除却买卖零售,甚至可自供酒楼使用,成品菜色比之前者高出凡几,利润更要丰厚的!”
见他言语恳切,嘴角尚还噙着一贯成竹在胸的笑意,不知为何的,胖子心中忐忑顿时无踪了。方文不会信口开河,犹以这样事情更不会,轻重利弊他看的比谁都清楚。
“依你之言,究竟如何能够培育出来。你所言的洁白丝绸轻纱,透光而入温暖依然,究竟是何物,布匹多如泥牛之海,如何轻易寻得!若要一个个的相试,劳心劳力不说更加费事,时间晃过再不复时节,一年也就一次,哪里容我们耽搁!”
胖子苦笑着说道,说的很有道理。这些事情方文也想过的,本来也无什么太好的方法,不过无意间看到雪离相赠之物,便有了计较。
从怀中掏出一块轻纱,双手指摘着两角放于胖子面前,方文不由得轻笑起来。这轻纱原是雪离的面纱,经他打探才知是普通丝薄。雪离本就不浮于世,亦不用昂贵之物,这东西倒也便宜。
“此物透光极好,双层后也有益于御寒,刚好做那大棚之上的透光之物。这一切我早已想好,岂会白费许多功夫!”
一会功夫,等胖子细目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