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您李家的坛子,如何?
方文敢对天发誓,这绝对是他力所能及之处,做的最大让步。老李家的坛子,他都不敢想有多大。就是说出这话的时候心中都在打颤,生怕这不要脸的老流氓把国公府说成一个坛子!
事实证明,老流氓果然没这么说。方文一点不认为他是因为良知,更不会觉得因为对不住自己,主要原因大抵是他的想象力不足,想不到这么高深的层面。但他的话仍旧具有破坏力。
“李廷,将我后院的坛子抬上来,叫臭小子拿走!若是弄不来满满一坛子,老夫叫他好死!”
李廷愣住,良久后畏畏缩缩的开口,“我们家后院哪来的坛子?”
“放屁,昔年那个饲养锦鲤的大缸呢,那么老大,鱼都能给淹死,你给弄哪去了!给我去找,找不到抽死你!”
老流氓一拍桌案,喝酒的漆耳铜杯都跳起来蹦了两下。方文很明显看到桌腿上裂开一道裂痕,约莫用不了多久了。
李廷面色煞白的起身告退,吆喝五六个人下人便去了后院,很有誓死找回大缸的决心。只是背影很凄惨,写满英年早逝的悲哀。他的命也就这一会了,晚上不知要被吊起来抽到什么时辰!
当然,方文心情也好不到那里去。大缸,那可是大缸,都能用来养鱼,你都敢说是酒坛子,还要不要脸了!得亏方文明白制酒工艺,掺水造假怎么着也能蒙过他们,因而嘴角撇了一会也就面色如常,静待李廷被揍。
只是场面不能这么冷着,重要事情还没说呢,方文要表明来意。大家一切说清楚才好,万一自己尽心尽力的弄好了酒送来,老流氓在滚刀肉的不办事,那就不好玩了!
“如此,李伯伯是答应我的请求了?”
“哼,未必!这要看你所求何事,举手之劳不足挂齿,但若真是天大的事,嘿嘿那可就不好说了!”李屿弗冷笑,道。
方文忙是摆手,心中大松了口气。现在和老流氓说这事就对了,感情他还有些不情不愿呢!
“非是天大的事,只是小子初来帝京,人生地疏不知如何,陛下赐一居所尚未破土,先前面见天颜问及此事,陛下却叫小子去找。您说我一个外人哪里找得到,怎比得上您见识广博洞悉天朝。”
不要钱的马屁拍过去,见老流氓一阵舒爽,方文才放心的接着道:“思来想去,此事唯有求您最为合适!放目而去帝京显贵,再无如您一般明禀照烛之人了!”
话说的很漂亮,漂亮到方文都不知道自己说的啥,回去以后得违心老久。但看后者眉开眼笑心花怒放的模样,便知此事有戏。心中暗叹这一通编了许久的瞎话没有白费,总算是有了着落!
“就这事儿!”
不知是瞎话没听够还是怎的,老家伙说出此话还咂了咂嘴,有些意犹未尽。
方文急忙点头,“就这事儿,对您老说算不得大事,但事关小子一生安稳,还请伯伯放在心中,谋个好去处。”
“这样啊!”粗眉一挑,不知他想到了什么,笑着开口道:“我听闻你与我那混小子相识,皆因你在城南砍了一棵树!有没有这事儿?”
“啊”
一声惊呼,方文思维没转过来。这个思维跃度有些大,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被他这么一本正经提起,谁来也想不到。
“确有此事!但有什么关系吗?”
“有,当然有!你觉得那里怎样,够不够当做你的风水宝地?”
方文苦着脸,“伯伯,您莫闹!”
“老夫可没闹!说来你该庆幸,亏你的砍得树乃无主之物,若将再进两步,便犯了大事,饶是陛下恩宠至极,即便不死一顿板子也跑不了!”李屿弗冷哼一声,道。
方文微微动容,顿时想起了前日李廷的话,“小子够野的,天子脚下敢砍树,也不打听这树是谁的!”。以为不过是他找茬的说辞,便没当回事。而今看来似乎不是这么回事,有些自己不清楚的隐秘啊!
“伯伯何意?莫不是那里乃大权之地,旁人不许碰的?”
“大权这个说来算不上,倒是那里已成天家封地,无人敢动。也算你小子命好,封地之界便是那****所砍之树斜后方的巨石,倘若再进两步,现在你也不会在这里了!”
一阵恍惚,不觉身后又是布满一层冷汗。方文紧紧皱眉,思来想去却未发现脑中有任何讯息事关封地,一时眉头皱得更深。
良久之后抬头长叹,苦笑着摇头。这类事情必然极为隐秘,否则不会一点风声也未无。埋头苦想无济于事,这不是思维智力的差距,是一个人的底蕴、势力,以及各个方面的不足。李家有如此能力,甚至能够虽是知晓帝王之事。而他却不行!
深深吸了口气,一个想法在脑海中扎根。既是入了朝堂,总归不能做个睁眼瞎,必要的东西决然不能少。
再度行礼,方文道:“请伯伯赐教,究竟何故!”
老流氓神色闪动,指着鼻青脸肿的李正,“起来,给他说说!”
后者一阵苦笑,旋即起身朝方文拱手,算是打过招呼。而后便开口:“此事只在勋贵圈子流传,你初来乍到不知也无可厚非。说来非是近事,去岁便有了!皆因陛下十二女清月公主。”
清月公主
听得这四个字方文不由得一怔,旋即了然似得点头。景阳共十四子,其中皇子其八公主其六,东宫太子赵显成乃嫡长子,却是正宫皇后所出的老二,老大则是早已封为并州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