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只有我不知道?”
何奶奶诧异的看着夏言,“你不知道吗?我以为小苏跟你说过。”
夏言咬着牙不满的看向林苏,他一脸淡然且坦然的侧着脸看着她,一只手搭在桌上,一只手放在腿上,那姿态,那神情,悠然得不能再悠然,抿了抿嘴唇,轻轻出声:“我忘了给你说了。”
夏言扯着嘴角,牙齿磨得咯咯响对他笑,“呵呵,你这个理由,这个理由,真不错”。
说完立马收敛了笑容,跑到厨房去洗碗。
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夏言在桌子前双手撑着脑袋看着窗外的黑洞洞的天空,思绪乱飞。
林苏长大了,有自己的心思,有些事已经开始不大愿意与她分享了,这也许只是一个开始,以后可能会成为常态。想到此虽然有一点点伤感,有一点空落落的,但她可以理解,毕竟他们都在长大。
而此时林苏走在昏黄路灯照亮的街道上,双手插着裤兜,想起以前的一个场景,嘴角有隐约的笑意。
初一那年他刚刚与夏言同校不久,放学后两人一起回家。那时夕阳刚刚好,余晖将他们影子拉得修长。那天夏言扎着马尾,很开心,不时咯咯笑着,某个瞬间一侧目,微风起,将她几缕发丝吹到她笑靥如花的脸颊上。那时林苏想为她去拨一拨那几缕发丝,手到半空却停住了。就像谁对他施了mí_hún术,他的脸颊微微发烫。夕阳将她的脸映得通红,她像初生的柳芽、出水的荷花一样美好,亦像满天的霞彩一样瑰丽。
良久,他稳了稳心神,收回呆滞在空中的手,低头“噗”的轻笑出声。
原来如此。
他心心念念的要跟着她,心心念念的想与她同班。
原来如此。
从那之后,他再不愿叫她姐姐。
林苏也记得他第一次叫李夏言“夏言”时,她呆愣的神情,而后嘴唇张张合合,半天才说出一句“你怎么突然叫我名字?”
他只是简单一句:“名字不是用来叫的吗?”
他看见她脸上神情转换,似在思考琢磨,又似无可奈何,眼神望向他的时候又似在询问。
最后只说:“切,还是‘姐姐’亲切,叫姐姐吧。”
开始一段时间,他每次叫她“夏言”,她都要反驳。
“不许叫夏言,叫姐姐。”
“你那‘夏言’叫得太难听了,叫姐姐。”
“哎哟,小屁孩儿,叫姐姐。”
“还是叫姐姐吧。”
“你突然改口,太别扭了,叫姐姐。”
“我说,要说多少遍,叫姐姐。”
“喂,我再说一遍,叫姐姐。”
“叫姐姐。”
“叫姐姐。”
“叫姐姐。”
一段时间后她并没有收到任何成果,和大多数碰壁的人一样,之后她再赖得理他,对这个叫法即使有异议也不再表露,勉强算是默认。
他推开街角的面包店,买了一块提拉米苏,包装得很漂亮,提着盒子的手紧了紧,抿嘴轻笑,然后迅速往回走。
夏言撑着脑袋看窗外看得出神,门被叩了四声,两声两声连在一起,夏言回回神知道是林苏,这是他叩门的方式。她鼓着腮帮子不情不愿的说:“进来吧。”
然后又撑着脑袋继续看外面,并不去理他。
林苏打开门,夏言高高的马尾已经放下,如藻的长发铺泻下来。他缓缓走过去将蛋糕盒子放在夏言面前。
夏言眼底闪过一片亮光,随即又消失,毫不领情,“我最近在减肥。”
林苏站在她身后,声音轻柔动听带着点哄骗,“我才出去买的,改良款,新鲜低脂。”
夏言依然不为所动。
林苏捡起她背后的一缕长发在食指上绕着圈,手指偶尔划过夏言的背,让她痒得难受,起初还能忍着后来就咯咯的笑出声,一边去拍林苏的手,一边说:“别闹了,林苏,好痒。”
林苏于是停下来坐到她旁边,打开蛋糕盒子,“我们一起吃吧,这样你就不会长胖。”
夏言赶紧将蛋糕往她的一边拢了拢,“不要,就这么一小块,还不够我吃,你也太没诚意了。”
林苏轻笑,“刚才是谁说要减肥的。”
夏言拿起小勺吃了一口,“此一时,彼一时。”
林苏笑出声,“夏言,你脸皮也太厚了。”
夏言一口接一口的吃,回答得极其郑重,“那也是近墨者黑,没办法的事。”
林苏撑着下巴抵在桌子上看着她吃,只笑不语。
过了一会儿,夏言瞥了一眼林苏,装作漫不经心的问,“你不是应该去特长发展班吗?”
说完夏言又用余光去观察他的反应。
林苏依然保持刚才的动作,“这样就很好,干嘛要去那里。”
“那你这级跳得也太没意思了,精英变平民,凤凰变麻雀,不划算,不划算。”说着摇起头来。
林苏不以为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