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就跟我说说吧,我就是想了解一下夫君的过去,这样也好想一想该怎么跟夫君相处不是?”
这两天她就觉得顾鸿远好讨厌,变脸跟翻书一样,一会儿好一会儿坏,明明他自己心里有事,连带着她都跟着心情不好了。
安平不知道春暖心中所想,只当她是真的想了解顾鸿远,犹豫了一下,最后点了点头,把沈月梅跟顾鸿远的事情说了一遍。
其实内容大致也跟蒋慧云说的差不多,事情是五年前,顾鸿远在街上碰到卖身葬父的沈月梅,当时有个纨绔子弟调戏她,顾鸿远看不过眼,就帮她把那坏人打跑了,又好心出钱帮她把父亲葬了,沈月梅感激不尽,跪下求顾鸿远收留,做牛做马她都愿意,顾鸿远看她无家可归也是可怜,就把她带回了侯府,安排她住在清风院,跟着宫嬷嬷一起做些杂活什么的。
卖身葬父,以身相许的戏码,春暖在戏本子里也看过不少,原来顾鸿远和沈月梅也是这样。春暖心中好笑地想,顾鸿远是不是爱好花钱帮别人收尸,上辈子他花钱找人把她埋了,免了她曝尸荒野,这辈子又花钱帮沈月梅葬父,他倒是真的好心。
“那夫君教沈姑娘读书识字,给她买吃的穿的用的又是怎么回事?”春暖又问道。
安平撇了一下嘴道:“其实也没有表小姐说的那样夸张,沈姑娘的父亲生前是秀才,沈姑娘便也读过一些书,比我们这些丫鬟懂得多些罢了,二公子读书,她也能跟着说上两句,二公子就喜欢让她伺候笔墨而已。”
春暖心想,安平说的可能不是全部吧。红袖添香夜读书,其实是一件挺美的事。想起顾鸿远上辈子孤单了那么多年,可怜兮兮的样子,还是这辈子祝他早日找到沈月梅,后半辈子过得幸福吧。
“她是因为什么事情离开侯府的呢?”当时蒋慧云只是含糊的说了一句,春暖就想不明白了,既然顾鸿远那么喜欢她,又护着她,怎么会让她走了还找不到人。
安平的脸色变得有些不太好,“是夫人……把她赶走的。”
“夫人为何要赶走她?”这才是重点啊。
安平摇了摇头道:“奴婢也不太清楚……”
“不是吧?”
安平慌忙道:“奴婢真的不清楚,那日奴婢不在府中。”
“好吧好吧。”春暖暂且相信她说的是真的,摆摆手让她下去了。
半下午的时候,春暖午睡起来,听到有丫鬟在廊下嘀嘀咕咕地说着什么。
“……有两个婆子被赶出去了。”
“听说是乱说话……”
“嘘……别说了,快干活吧……”
春暖眨了眨眼,被赶出去的婆子,是那两个搬弄是非的婆子吗?
……
夜里,依旧是春暖睡床,顾鸿远睡榻。
春暖在床上翻了一个身,看到顾鸿远还坐在榻边没有要睡觉的意思,挑了挑眉道:“你怎么还不睡?”
顾鸿远抬起眼看了她一眼,“你不是也没睡?”
“我是白天睡过了,晚上睡不着。”春暖记得白天顾鸿远一直在忙,也没有午睡,现在居然还不睡觉,精神可真好。
顾鸿远像是看出了她的心中所想,淡淡地道:“我一会儿就睡了。”
春暖拥着被子坐起身,好笑地看着他,“让我猜猜,你是在想沈姑娘,还是在想梅姑娘?”
顾鸿远瞬间就冷了脸,深邃的眸子盯着她,斥道:“少跟着她们一样胡说八道。”
春暖翻了个白眼,许他做还不许别人说,真是霸道!
“不是你想的那样。”顾鸿远突然又说了一句。
嗯?
春暖眨了眨眼,不是她想的那样?那是哪样?
然而顾鸿远并没有要告诉她的意思,只道了一句,“时候不早了,睡觉吧。”抬手朝桌上的蜡烛一挥,就把烛火灭了,屋里顿时暗了下来。
淡淡的月光从窗外照进屋里,顾鸿远侧身躺在榻上,背对着春暖,一动也不动,似乎已经安静地睡着了。
春暖拥着被子坐在床上,露在被子外面的肩头圆润白皙,纤细的锁骨凹出一个好看的弧度,月光洒在她的身上,朦朦胧胧,仿佛月下的妖精。
“时候不早了,睡觉了。”春暖装模作样地学着顾鸿远的样子把刚才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嘴角弯了弯,抱着被子躺回了床上。
……
夜深人静,蒋氏的正院,孙氏一直跪在床前给蒋氏按摩双腿,蒋氏病着,每日躺在床上,双腿活动少了,容易血液流通不畅,大夫就交代她要每日给蒋氏按摩。
蒋氏为人挑剔,孙氏按摩的力道大了,她嫌她下手太重,是想把她捏死,孙氏按摩的力道小了,她又嫌她下手太轻,是敷衍了事,根本不是真心地想要照顾她。
为了把蒋氏照顾好,孙氏简直心力交瘁,一直跪着给蒋氏按摩了差不多半个时辰,蒋氏终于满意地睡着了,孙氏才得以解脱。
孙氏从床边站起身,用已经按摩得酸痛的手,咬着牙揉了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