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得自幼熏陶。
“你对你继母的印象如何,或者说,你跟她相处的融洽吗?”丁骥跟唐浩宇寒暄几句之后,才切入正题。
唐浩宇英俊的脸上双眉一挑,似乎对他询问的切入点有些意外,随即道:“还好吧,面子上总要过得去,我要是说,我跟她关系很好,你们也不会相信,我爸就是因为她才跟我妈离婚,这事人人都知道。”
对他直爽的态度,丁骥倒是很欣赏,诡异一笑:“你的意思是,你根本不把她当继母?”掌控被询问人的情绪,是他跟老刑警们学到的第一点经验,不温不火的问话永远不能真正触及对方的内心。
对他挑衅的疑问,唐浩宇并没有表现出生气和意外,依旧表情漠然:“她是我父亲的太太,我尊重她这个身份,平常一向井水不犯河水,如今她人不在了,我作为亲属,有义务配合警方查清她的死因,以慰在天之灵。”
很好,这人很厉害,坦白,但是无懈可击,一下子就将自己撇清了,表情的细节也察觉不到任何漏洞。丁骥心里想,他要是装作很悲痛,反而更可疑。
从他冷漠的态度可以看出来,他对司漠萍的死虽不至于幸灾乐祸,却也是事不关己不愿置评,这虽然不厚道,却是情有可原,当儿子的,目睹父母婚变经过,怎么可能对父亲后娶的女人有好感,平常也就是不撕破脸而已,越是有钱有势的家族,人情越淡薄。
眼角的余光瞥了瞥,丁骥发现唐浩宇的书房里有一套高档音响,想来他也是个音乐发烧友,设备全是殿堂级的,仅地上那一对德国进口的电源线就得十几万,丁骥自己书房里也有这样的电源线,用来连接高品质音箱。
目测一下,唐浩宇这些音响全套下来至少得两三百万,要是算上书架上那一排排动辄标价几百上千一张的黑胶唱片,价值更加无法估量。
唐浩宇注意到丁骥的视线,主动插了句题外话:“家里的音响还是以前上学时买的,我公司里有一层楼专门摆放我后来买的音响,你有兴趣的话,随时可以去参观。”
“你听交响乐?”
“对。”
“听谁的?”
“巴赫。”
丁骥点了点头,他自己喜欢听柴可夫斯基和贝多芬。
如果说柴可夫斯基的交响乐和圆舞曲像流畅的十四行诗,巴赫就是音乐中的圣经,带着一种宗教教义般的严肃和刻板,很多人听不懂巴赫,也不理解巴赫,这位古典乐派巴洛克时期的代表人物一向是晦涩难懂的代名词。
巴赫最广为人知的作品《g弦上的咏叹调》曾被经典悬疑电影《七宗罪》选作背景音乐,表达了一种沉静中的绝望,想到这里,丁骥的思绪飞了回来。
猫子照例询问了案发当天唐浩宇的行踪,唐浩宇告诉他们,下午他跟几个朋友在俱乐部打网球,晚上看了场电影。
“能提供你朋友的联系方式吗,必要的时候我们要跟对方取证。”猫子问。
唐浩宇把跟他打网球的几个朋友名字报了一遍,丁骥一听,居然还有他堂哥丁骁,没有怀疑他这部分口供。
“晚上呢,你跟谁去吃饭看电影?”猫子追问。
“白芷岚。”唐浩宇报了一个名字。
“她是你女朋友?”猫子眯缝着眼睛,八卦之心顿起,这名字太耳熟了,国内当红女明星。
“不是,只是朋友。”唐浩宇否认自己和白芷岚的关系。
他这样的公子哥儿,女伴多的数不清,哪一个都可以说是他女朋友,哪一个又都不是他女朋友,他也从未跟她们发展到谈婚论嫁的地步。
唐浩宇比他爸爸还要滴水不漏,如果没有进一步的证据,从他这里也很难找到突破口。丁骥跟猫子离开时,看到唐浩宇房间隔壁还有一个房间,随口问他:“这个房间是谁的?”
“是我妹妹以前的房间,她搬走以后,房间一直留着,每天有人收拾。”唐浩宇送他们出门,见他们停下,也就跟着停下,站在房间门口。
“你还有个妹妹,怎么之前没听说过呀?”丁骥诧异的问。他那时在会所认识唐浩宇,似乎没听说他有妹妹,一直以为他是唐家独子。
唐浩宇叹了口气:“我爸妈离婚时闹得挺厉害,因为我妹妹那时还小,他们都想争她的抚养权,后来我爸妥协了,我妹妹就跟着我妈去了英国,大学毕业以后才回来。”
“你跟你妹妹有联系吗?”丁骥问。唐浩宇嗯了一声:“偶尔联系,也就是逢年过节打个电话叫她回家吃饭,她总是不肯。”
“那你爸爸就一点也不关心前妻和女儿?”丁骥审视的看了唐浩宇一眼,见他的手放在门把手上,似乎想开门进去,犹豫片刻之后又放弃了。
唐浩宇道:“怎么会不关心,我爸很疼我妹妹的,只是……清官难断家务事,我妹妹脾气固执,她转不过这个弯儿,别人说什么也没用。”
“那你呢,你难道不惦记自己妈和妹妹?”猫子插话。
唐浩宇微愣,语气颇为消沉:“我当然关心她们,但是他们对我有误会,不大愿意跟我来往。”猫子点了点头,没再多问。
“你妹妹叫什么名字,能告诉我们她的联络方式吗?”丁骥问唐浩宇。既然是他的亲妹妹,也就是唐家的一份子,按规定,必须对她进行查问。
唐浩宇沉默片刻,才道:“她和我妈跟这事儿不会有关系,我和我爸爸都不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