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拉,金蕴眼珠都快掉出来了,满脸大骇!胡尺之所以捆绑自己,是因为他全身正在出现着四分五裂!
胡尺的战衣属于造型比较拉风的那种,胸镜、护肩、战靴,一样不缺,战衣的甲片闪烁着冷硬的金属光泽。
然而,就是这样一件铠甲造型的坚硬战衣,平时刀枪难入,此刻却无声无息地断裂,自动散架,并且扯裂着战衣内的躯体,血肉模糊。
任由胡尺怎样想要用锁链控制住肢体的分解,却丝毫不起半点作用。
“脱掉,把战衣脱掉!”金蕴也是情急之下,乱出主意。
战衣加身,那是与血肉之躯融为一体的,平时就算不用,也是把它隐入体内。比如黑罱的簑笠,就是平时收回体内不见,真正厮杀时才显现出来。
若没有高明的锻衣客采用特殊的手法相助,或者是像金璇那样在战斗中被彻底摧毁,战衣岂是可以轻易取下的?
金蕴急怒之下,索性亲自动手帮胡尺去脱战衣。结果,战衣还未脱下,胡尺已然倒地,不像是一具人类尸首,更像是被大卸八块的一堆兽肉。
更心惊肉跳的是,金蕴去拉扯胡尺,结果就再也没有跟胡尺分开。
几乎是紧随胡尺倒地之后,金蕴也扑倒在地,痛苦挣扎的样子,如同被五匹马在拉着往不同的方向撕扯!
很快,两个叱咤一方的长老全没了声息,连明魂都湮灭得干干净净。
这回再也没有人敢于过去拉扯了。外族长老们全都见了鬼般,跳得远远的,但凡身揣逃命法宝的,都掏了出来,随时准备遁逃。
虽然仍然无法解释,但他们现在已经基本可以肯定,就是那个被夹在丑姑娘怀里的窝囊小子搞的鬼。
被夹在怀里,白路远就这样以一种怪异的姿态,手指胡尺、金蕴,念着锻衣诀,竟然在对方防不胜防的情形下,再一次得逞。
云采馨这才笑呵呵地放下白路远,两个人兴奋得差点抱在一起。
金璇她们这才明白,这小两口压根就是商量好了,故意装作随时逃跑的架势。没看出来,这俩人还没成亲呢,倒是心有灵犀,默契得很。
接下来的局势就有点喜感了。
白蒙岭剩余的所有长老,以及达菲迪、云采馨等人,将白路远团团围在中间,大摇大摆地向敌方长老们进发。
无论走到哪,白路远都摆出奇怪的锻衣手势,反正只要一遇着敌方长老,逮谁指谁,口中念念有词,就没停过。
外族长老们恨得牙痒痒,直想一巴掌拍死这小怪胎,无奈他们已经痛失三大长老,如今想要冲进达菲迪等人的护卫圈,谈何容易。
宽广的平台上,白族四处追赶,外族长老们四处逃窜,那叫一个乱!
好端端的一场枭雄之争,变成了老鹰捉小鸡的游戏,热闹非凡。
终于,几位长老一咬牙,唤来自己的飞行兽或鹏鸟,溜之大吉。都摸不清那臭小子的路数,还打个毛线啊!
这边胜负已分,赤龙桑场之上,却是另外一番情形。
黑罱终究是隐迹好几百年的老怪物,云啸江动用提前布置好的云水氲天阵,加上白楠的全力配合,依然落于下风。
眼下,四条灰白色长龙的身形已越变越淡,呈现溃散之态,白楠更是披头散发,白色战衣破败不堪。
云啸江的战衣也已不复灰白之色,胸口处染满血迹,想是打斗过程中被黑罱连连重创,已吐出好几口血来。
换成一般人,伤成这样,早就没必要继续为白家拼命了。云啸江却未有丝毫退缩,如削的面颊反而显出一种更为决绝的神色
“云啸江,能跟我缠斗如此之久,也算是难得之极了。值得吗?莫非为了嫁出你那丑闺女,要搭上血本,陪上你自己的性命不成?”黑罱黑着脸问。
这姑娘是有多愁嫁呀,要让当爹的如此搏命!
正好,云采馨一行人结束了那边的战斗,往这边赶了过来。黑罱的话正好飘到云采馨耳中,丑丫头的脸阴成了黑柿饼。
“你真以为我只是在为白蒙岭出头而已吗?黑罱呀黑罱,十六年前你偷偷做过的事,害死的人,当真想不起来了?我特意选这地方布了这个阵,就是等着你来送死!为了给我兄弟报仇,就算搭上这条命又有什么大不了的?!黑罱,你以为今日我会这样轻易放过你?”云啸江面露悲容,愤然道。
“你是说……那个人?”黑罱似是记起某件略有印象的往事,“哈哈,那又如何,凭你,谈何不放过我!”
云啸江:“凭我,确实奈何不了你。不过你恐怕是没有好好看过这百里赤龙桑场、千里白蒙岭!这得天独厚的地形,真是专为你定制的墓场!”
黑罱警觉地望向四周,却实在不觉得这如火的桑场与远处的皑皑雪峰隐藏着什么可怕的杀机。
“装神弄鬼!就去陪你兄弟罢!”黑罱遥遥拍出一掌,掌心施施然游出一条细小的鱼来。鱼儿由黑罱的明气凝结而成,活灵活现,犹如真物。
头顶生有一角、背上生有双翅的怪鱼径直在空中游向云啸江的那四条长龙,张嘴一吸,四条长龙的溃散愈加加快,也变得更淡。
相反,怪鱼却如同吞下了长龙,迅速膨胀,变成了更为清晰的一条巨鱼。
巨鱼的威压越来越强,向着云、白二人袭来。
眼看阵法被破,自己二人随时就要成为怪鱼腹中之物,云啸江却没有一丝应有的惊慌,反而闪过一抹笑意。
说来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