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这夜叉出现都纷纷取出了兵器。突然听到身后的大喝,不由惊疑。
那人话音未停,一道剑光飞出,直刺那夜叉。剑光奇快无比,那夜叉想要闪避却是来不及了,又不愿放弃楚秋生,竟拿了楚秋生挡在身前。
“卑鄙。”剑光一顿,堪堪在楚秋生胸前半寸停住,又往后退去。剑光停下时,众人才看清持剑者赫然是燕赤霞。
夜叉怪笑一声,“拿剑的,我劝你少管闲事。惹得夜叉大人不高兴,先吃了你。”
“某家倒想看看。孽障休走,吃我一剑。”燕赤霞见那夜叉又要飞走,又是一剑飞出,同时踏步虚空,欺身上前,想要夺下楚秋生。
奈何那夜叉奸猾似鬼,每每在剑锋加身之际便拿楚秋生来当挡箭牌。燕赤霞几次想要比她围魏救赵,好救下楚秋生,这夜叉却不吃这套。这样一来,局势一下子僵持著了,夜叉跳不掉,燕赤霞也救不了人。幸亏那楚秋生被夜叉抓住后,已经被夜叉一爪敲晕,要不然这种惊险刺激的游戏有得他好受。
众人在一旁也是干瞪眼,帮不上半点忙。众人虽然得了神兵神力,却不过是手握利刃的孩子,很能唬人;想要伤人,却还欠些火候,更别说想要对付这只至少养神期的夜叉了。凡五境先后是,后天、先天、筑基、养神、合灵。养神者,真灵褪去凡质,凝聚成一道法相,从此能够短暂地飞行,驭使法宝远程伤人。这个境界中修为高深者,甚至能够飞剑一出,杀人于千里之外。
夜叉与燕赤霞缠斗良久,互有攻守,实际上却谁都没能讨得了便宜。夜叉心知久战必失,这剑客剑锋犀利,缠斗许久剑势不见半分衰落,反而越见绵密。当下不敢再恋战,怪啸一声,将那楚秋生抛向燕赤霞的剑刃上,燕赤霞见状急忙收剑接下楚秋生。夜叉则成功遁出战圈,双翅大张,向上方略去。
“镇封!”荆楚真言一吐,那夜叉竟硬生生在半空刹住了身形,接着直直地坠落,砸落在蒿草丛中。
荆楚心念一抖,轮椅上的流云手便弹出将那夜叉严严实实地束缚住,拖到众人面前来。燕赤霞也提了楚秋生落下地来,将他往地上一扔,对众人说了一句,“此地遍地妖魔,送他走就等于杀了他,你们看着办吧。”说完意义不明地看了荆楚一眼,化作遁光,不知要往何处去。
“既然燕道长这么说,麻烦诸位且缴了楚秋生的兵器,把他关在他的房间里吧。等十日期满,再带他离开。我和宁兄、王兄先去审问一下这个夜叉,看他是什么来路。”荆楚道。
众人见荆楚不声不响就擒住了与燕赤霞缠斗许久的夜叉,心中都不禁暗暗惊叹。因此听到他的吩咐,“放心吧,荆楚。交给我们就好。”
荆楚道:“拜托诸位了。只是要注意,妖魔说不定还要来袭,诸位从现在开始,兵器不能离手,出入最好三人以上同行。”
“荆兄所言极是,我们醒得。”众人答应过后,抬了楚秋生往院内走去。
荆楚三人也带着被禁锢住的夜叉回了小屋。
一进门,宁采臣就抚掌笑道:“荆兄,想不到你居然深藏不露,连我们都瞒过了。”王六郎也道:“是啊,害我们前几日白白为你担心。”两人的话听着像是责怪,实际上却都往心里去,两人内心深处都为荆楚有这样的本事高兴。没看见燕赤霞与夜叉缠斗半天,荆楚只张嘴说了两个字,那夜叉就倒地了。
宁采臣有道:“可不是嘛。荆兄你太不厚道了。刚才当真是口含天宪,绣口一吐,生死立见。漂亮极了。”
荆楚不由汗颜,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若不是由燕赤霞与夜叉缠斗良久,消耗了夜叉的心神,荆楚又是瞅准夜叉自以为得计,心神松懈的当儿,使出的这手借音波为载体的封印术,这和燕赤霞这等高人不分轩轾的夜叉,他自己可拿不住。
因此解释道:“你们休要取笑我了。我这些微末本身不过是神明赐下的能力而已。这三板斧还得趁人不备才能奏效,比起燕道长那等高明的剑术可差得远了。”
“原来如此。”两人恍然大悟。
“话说回来,神明给你们赐下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荆楚问道,他一直没见两人展示过,趁机问道。
宁采臣手一摊,掌上出现一本黄皮古籍,递给荆楚道:“吶,就是这本《楞严经》。我也不知有什么用。在这危险的地域,给我一本佛经,也不知神明是怎么想的。”荆楚看那《楞严经》的封面平平无奇,与江宁县书店所卖的没什么不同,一时间也没有头绪,但联想到昨夜自己的奇遇,只得道:“宁兄,且收好。平日里多翻翻,说不定‘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这《楞严经》有非同凡响之处呢。”
宁采臣轻轻颔首,道:“荆兄说得在理。神明也不应该与我这个书生开玩笑。”
“六郎,你呢?”荆楚又问王六郎。
王六郎挠了挠头,手足无措地道:“我……我好像得了没用的本事。”
荆楚好奇地道,“哦?”又道:“这世上没有没用的本事,只有没用对地方的本事。”
“荆兄别安慰我了。我这水鬼凡人本来就看不见,可神明却给了我一个隐身的能力。你说是不是没用的本事?”
荆楚一听,“这也是有意思。难不成神明齐齐和你俩开玩笑吗?说起这个,六郎你说你是水鬼,昨日我看你在烈日下昏睡,除了没有影子,和常人也没有什么不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