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前为皇后祈福,只求佛祖保佑皇后能再怀上一胎。
郁暖一脸懵:“……??怀甚么?”
她觉得这不可以。
慈寿宫里,太后摸着誊抄过经文上的字迹,露出了老母亲般慈祥的微笑。
这字体遒劲中带着几分纤瘦婉洁,有几笔还有些打颤,纸张也并不如何整齐。
啊,即便看几张佛经,那都是一出好戏呢。
太后大脑飞速运转着,已经开始想象自己第三个孙儿小名叫什么。
叫翠翠罢,听上去绿意盎然的,多美啊。或者男丁便叫阿壮,长大了身子健朗比甚么都好。
然而没等她起完名,一个多月后,皇后便已接受了颚族圣术,正在康复期。
姜太后也有听闻,颚族圣术多有些血腥,那大祭司给皇后施法时,可是一盆盆血端出去,比生孩子不少,站在外头的陛下面色很是阴沉可怖,但却并不曾有动作。
好在,皇后活了过来,也在一日日康复。
于是太后便接手了孙子孙女儿,把孩子们接去了慈寿宫里照料。这两个孩子从前都在皇后和陛下那头养着,可皇后大病初愈,陛下便不容许有人叨扰,于是两只小团子便很自然的被丢去了祖母那头。
郁暖问了陛下一些关于孩子的事体,得知他们被放在慈寿宫养着,便也平心下来,准备安心养病。
大祭司每日都会来为郁皇后诊断,但却很少能见到皇帝,近乎十趟也不过能见一两次罢了。
她每趟来都是郁皇后一个人,盘着腿坐在榻上看书,巴掌大的小脸低着,深棕的发丝垂落下,那副样子认真而津津有味,瞧着像是年纪还小,烂漫又不知世故。
她身边围绕着几个侍婢,而皇后仿佛也很习惯这样独自一人的日常。
郁暖时常见大祭司的目光微凝,又淡淡滞起,似是带了些难以言明的情思,便有些好奇的看着她,目不转睛又微微眯起杏眼,随后把书放下。
大祭司觉得,自己那点微妙的感情,仿佛被放在了台面上,却并不觉得多羞耻。
女人只是勾唇一笑,大大方方回视,又继续清脆问郁暖:“您这些日子来,胸口的疼痛比之将将完术时如何?”
郁暖柔柔道:“还好啊。”
大祭司认真询问道:“还好是如何,你须告诉我具体感受,不然我亦无法控制药量。”
郁暖微笑道:“就是还好嘛。”
大祭司道:“娘娘,请您配合。”
然后郁暖就看见陛下来了,于是她眼泪汪汪捂着胸口,声音细弱道:“夫君,她怎么一直逼问我啊,可我胸口疼得紧,都没法好生回答了。”
皇帝刚下朝,身上带了些冰寒的雪松香,郁暖熟悉这样的熏香味,便格外依赖些,黏在他怀里哼哼两声,知道自己故意捣乱,故而也不肯抬头看面色尴尬的大祭司。
皇帝只是平淡道:“你下去罢。”
大祭司皱眉道:“陛下,不论皇后娘娘对我是否有误解,但治病之事不可荒废,我想,娘娘也应当知晓轻重才是。”
他的语气平淡而冷漠,慢条斯理道:“下去。”
大祭司面色难看,却只得从命。
大祭司一走,郁暖便抱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轻声道:“她喜欢您啊。她是坏女人,对不对?”
他把郁暖从怀里扒拉下来,让她坐正,严肃与她分析道:“我们暖宝宝要听话,为了身子着想,即便她是个坏女人。”
郁暖道:“可是我不喜欢她,看到她就心情不好。”
郁暖道:“我看过那本书里,虽然晚了七八年,但您还娶了她当小老婆,您是不是混蛋?”
陛下沉默了。
他冷静按住她,一点点顺着脊背轻抚:“嗯,是混蛋。”
郁暖掐他:“您怎么这样人尽可妻啊!没有我您打算娶几个小老婆?你说!”
皇帝一时无言:“…………”
他捉住郁暖的手腕,合眸给她细细把脉。
郁暖噎了一下,皱着软白的脸,软软问他:“干嘛啦你……”
男人峻挺的鼻梁抵着她的,低沉微笑道:“诊断一下,我们阿暖是否又有了身孕。”
郁暖都要被气哭了,红着眼角又踢他一下道:“你怎么这么混蛋啊!除了变着法子调戏我,您还会干甚!”
这两个月,他们不是甚么都没做过,但她会不会怀孕皇帝最清楚了。
所以,他只是含蓄的吐槽她脾气暴而已。
开玩笑只是开玩笑,但皇帝也把娇妻抱在怀里,掰着她细白的手指,平和道:“还剩一个月,我们阿暖懂事些。”
“待康复,你再见不着她。”
郁暖盯着他幽暗平和的眼眸,便觉清醒不少,背后却起了鸡皮疙瘩,有些胆战心惊。
她软和的小手捧着他的面颊,轻声交代道:“那您也不能杀了她……她到底是我的救命恩人呀。”
虽说是皇帝逼大祭司救的,算不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