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到了后期,驻在现在河北一带的日军看起来更像是乞丐,行事也像乞丐。已经不敢像刚开始那样搞什么三光政策了,跑到家里来伸手讨点吃的,你给了他就千恩万谢。穷凶极恶变成了点头哈腰,说到底还是这个小日本的“小”字在作怪,这就是国力不足的后果。冈村宁次这个老鬼子,制作了很多棍子名字很好听,叫“亲善棒”。公开宣布,老百姓可以棒打欺负自己的鬼子兵。干什么?还不是慢慢就不敢来硬的。
实际上欧美军事专家都认为,日本自从日俄战争获胜之后,它实际上是退步的。日本因为没有参加一战,所以各种因为一战所掀起的军事大革命它的反应非常迟钝。大家都听说过欧洲的各大参战国在一战之后的军事变化有多大,日本陆军实际上对于这些新变化已经有点跟不上了、落伍了。这就是我们说过的,中**官们普遍存在的问题,其实日本军队照样也存在。30年代初任日本陆军参谋总长的金谷范三大将就说过:“帝国因于欧洲大战,未尝实际参加,是故对此新式军器之设备,颇感有落伍之惭。”
在这种情况下,日本陆军又因为不断跟弱敌交战又不断胜绩,所以一方面变得极度狂妄、骄傲自大;另一方面就是我前面说过的,日本陆军的作战指导思想出现了浓厚的唯意志论倾向,即过份夸大人的体力、精神力在战争中的作用。迷恋于用士兵的近身接战和白刃格斗战胜对手,但同时却漠视军事技术的更新和战备物资的保障。而且刻意贬低武器因素,试图以精神力量弥补物质不足,以拼命主义代替科学指导。
这当然也是没办法,没钱你不强调精神刺激,那还打个屁仗?在日军的作战中,给士兵吃兴奋剂是司空见惯的行为。虽然二战时期世界上几乎所有的军队都有给士兵服用兴奋剂的行为,但好像只有日军把兴奋剂作为军队标配。这种外包装标得好像食品的东西,统统由军医保管,遇到需要攻坚或者长时间作战的时候,这个就是杀手锏。让士兵不知道饿、不知道困、不知道怕、甚至不知道疼,就是日军军官的大部分任务。
日军的这种训练和纪律实际上已经到了疯狂的边缘,这是整个日本民族整体疯狂的集中表现。在淞沪战场上拼杀的杨柏嘉,跟孝真、胡辰阳他们谈得最多的,就是特别怕日本兵的一点。不是怕他们枪打得特别准,也不是怕他们掷弹筒打得特别刁钻,更不是怕他们拼刺刀特别厉害。这些都是日本兵的长处,但打出真火的杨柏嘉他们,早就忘了一切畏惧了,这些又算个屁。
那他们特别怕什么?用胡辰阳的话来说:格老子的这不是跟小鬼子打仗,这硬是跟鬼打仗。还不是一般的鬼,这是龟儿子的僵尸鬼。
也难怪胡辰阳心有余悸。这些鬼子冲锋的时候,既不喊天皇满赛,也不喊杀给给,就是那样一声不吭跑得飞快。
更瘆人的是,你跟他对刺,他也一声不响。哪怕你戳他一刀,血流的汩汩的,他还是一声不吭。胡晨阳说格老子莫不是在打鬼,他说有时候捅着捅着他恨不能丢下枪跑开,这龟儿子太瘆人了!
实际上经费短缺的日本陆军,不得不夸大精神力的作用,在这一点上他们实际上已经走上了邪路。比如绪方胜一大将就认为:“吾人纵使不幸未得精良之兵器以供使用,日本军队以前所成就之胜利乃成就于吾人精神上之道德力量,吾人对于天皇之忠诚,吾人之爱国心及高尚纪律。”
荒木贞夫大将也宣称:(皇军)“真正使命系弘布和宣扬皇道以达于四海。力量不足非我等介意之事,吾人何必忧虑物质之事。”
类似于这种“数量要用训练来抵挡,钢铁要用肉旦来碰撞”等等这样的妄语,在日本陆军中简直比比皆是。实际上说穿了这些思想仍然还停留在一战以前、也就是1914年之前的水平——换句话说跟迷信万岁冲锋的中**官相比,两支军队并没有质的差别。只不过中**队的炮火较弱,步炮协同、步坦协同比较差而已。
日军的这种疯狂就体现在毒气的频繁使用上。所谓大日本皇军攻无不克的威名,一方面系于日军远强于我军的炮火,另一方面毒气弹就是日军的杀手锏。八年抗战日军使用毒气弹的作战次数,总共达到2,154次。全面侵华前四年是逐步增高:37年37次;38年498次;39年523次;40年341次;41年305次。42年以后才慢慢开始减少。实际上只要攻不动了,必用毒气开路,这就是日军所谓的战无不胜。
说穿了,为什么抗战从第二年开始日军毒气弹的使用次数节节攀升,从反面就说明中**队的军事能力在稳步提高。37年我们还有点一溃千里,但从38年起日军的仗就越打越难打,它不用毒气弹就没办法保证打胜。
为什么我要说日军输不起呢?一是兴奋剂,二是毒气弹,您说大日本皇军是不是输不起?是不是已经疯了?
我以前说过,日本军队是把精神力练到了极致。无论什么事情,一到了极致总归是了不起的、是不一样的。所以日军的战斗力就显得很厉害,实际上对于真正的军事家来说,一眼就能看穿日军的弱点在什么地方。很简单,别看日本陆军一直高歌猛进,但日军的弱点还是在陆军。在陆军的哪里?就是它的持续补充能力。所以说,把战场引向南方,实实在在的是一个败笔。
整个淞沪会战,日军投入总兵力大约在28万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