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从身后抽出了一把刀,寒光闪闪地亮在我们的眼前。他手握长刀,身体却有些轻微的摇晃,此时此刻此地,没有风。
“我要替我爸报仇!!!”和尚站在对面,红了眼。
“昨晚做了一个梦,怕忘记抓紧记下了。我梦到我坐在去p市的飞机上。航班上,有一个男胖子不停地骚扰女飞行员。我看不下去了,上前制止他,告诉他这样属于威胁航班安全,是违法的,但他不予理睬。我便和女飞行员一起呼叫塔台,那胖子才安然下来,回到座位。之后我就坐在驾驶舱和女飞行员聊天,她危险的感谢了我。我问她多大了,她说92年的。我不禁感叹,说92年的你都已经当上飞行员了。93年的我还在上大学,她泯然一笑。我问她是不是毕业于绵羊飞行学院,她说了一个我压根也没听说过的大学。我以为是国外,但后来说不是反正聊得很开心。之后就想不起来了。大大小小,断断续续,去火车上送人,又碰到了她,我们并没有说话,只是微微一笑,这时,火车要开了……然后,我醒了……”我不疾不徐的说了这么一大段废话。
“你特吗的有病吗,啊??”和尚拿着刀空中飞舞。
“非洲的大草原上,小老虎贴在大老虎的身边,夕阳缓慢而悠闲的落下,大老虎已经好几天没有捕获到猎物了,饿的前胸贴着后背,小老虎天真无邪的眼睛里,涤荡着火红黄艳的草原之光,小老虎对大老虎说,妈妈,你饿了就吃我吧。”
“把刀放下!”陆齐明说。
陆齐明在危险的情况中,浑身散发着的高大威猛的气味,不管男女都会被他吸引和掌握住。
“凭什么??”唯独,和尚。和尚的个子和陆齐明差不多高,身体看起来和陆齐明也不相上下,都壮壮的像两头公牛。
“……”。沉默是最好的回答啊。
“好啊,给你这个机会。你若想加害赵姨,先过了我们几个这几关再说。”陆齐明拿出手刀,把好姿势。
接下来,谁输谁赢马上就能知道答案了。
和尚从侧后方挥着刀向陆齐明的身边袭来,陆齐明急急闪躲,手中的短刀挡在胸前,我看着两个人在风里互相挥着刀,突然觉得生命真的太脆弱了,如果谁一失手,冰冷尖锐的金属进入了身体里面,可能连最后遗言都来不及说。
可是,我又相信陆齐明的能力,一定会没事儿的。
陆齐明反身来到和尚的身后,飞快的速度,一个飞踢给和尚手里的刀踹掉了地上,啪嚓一声,刀柄落地。干脆又利落。
“就凭这个……”霸气如初生之阳光。
我问他:“还继续打吗?”
和尚并没有感觉到害怕,如每个疲惫而辗转的夜归人一样,目光有些呆滞的看着掉在地上的那把长刀——寒光映雪地,如明灯照前方,小人脏心大,君子念书难,早知死后无葬地,偏逢清明上梁山,厌倦江湖漂泊走上船,回家路远,关山难越,再见爹娘几十还,青灯古佛烛台暮鼓翻,白雪夜踏歌,中元灯影残,盘中无餐不能抢,手中刀,月下新柳弯,成长不快乐,只想说一声,那就滚蛋。
那把长刀,是他父亲王大伟,送给他的成年礼物。
不知道他爸当时是什么心情,自幼便放逐他在城市里一个人成长,加入帮会,从小喽喽缓慢历练有了一众兄弟,过着今日生死的日子。
他有多久没见过王大伟了,可能连他自己都记取不清了。
这是一个有故事的男同学啊,我在心里感叹。
——那为啥他对自己的爸爸有如此深厚的感情呢?
——虎毒不食子,自己的爸谁能不心疼。
和尚默然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陆齐明看着这个和自己差不多高差不多壮的男孩露出了那么悲伤痛苦的神色,心里特别不是滋味,他内心最柔软的地方被触及了一下,收起了手中的短刀,走向那把掉落在地上,映雪寒刀边上,要捡起来交到和尚的手中。
陆齐明径直走了过去。
忽然之间,和尚从身上抽出了另一把短刀,朝着陆齐明的方向刺去,此时于天爽冲向了和尚,于天爽不小心把自己的手指头割破了,鲜血殷殷。
梦里能到达的地方,总有一天,脚步也能到达。
于天爽和陆齐明两个人一起上,给和尚摁倒在了地上。他们两个使劲把和尚的手向后背掰,像要掰折掉了,和尚强忍着疼痛,一声不吭。
我和陈大校也上前帮忙,搜了和尚的身,和尚身上一共有五把刀,长长短短,短短长长,让我们惊讶地不行了都。
原来一个人的身上,竟然能不显山不露水的隐藏着五个能致命的利器,他真的是一个战士,如果去当兵的话,一定是个合格的好兵,因为他不畏生死啊。
我不行,陈大校也不行,我们都怕死。
于天爽或许可以,他有一股子狠劲儿,谁都不惧。陆齐明肯定是当特种兵的那种人,进了部队那就是个尖子兵,训练都得排第一。
我们四个齐上,把和尚制服了。
就像大话西游里谁说过的一句话:“我猜到了开头,却没猜到结尾。”和尚带来的那一群肌肉汉子们,之前一动没动,却在最危险的关头,像变魔术一样,一个人手里变出了一把跟和尚之前手中的长刀一模一样的大刀。
所以呢——我们四个最后被他们给围剿了。
其实,这打仗就是制服与被制服的事儿,一个不小心,优势就会变成劣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