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昨天的睡前故事的少年,和陆齐明还是挺像的,我只是,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还是挺像的呢。
吃完了年夜饭,赵姨和方爆炸在厨房弄饺子馅,今年她们几个还特意弄了好几种不同的馅料出来,白菜在案板上噼里啪啦的被剁碎,四下飞溅起来,搞得满厨房到处都是,肉块是新鲜的猪肉,还没有切碎。
还有比较新奇的,咖喱土豆馅料的饺子。
首先,要将土豆切成小块的形状,然后把咖喱粉混着牛奶和椰子汁水,放在锅里用小火炖熟,当咖喱汁变得特别浓稠的时候,就会散发出特别浓郁的香气来。
然后,还要等一会儿,等变得很干之后,就可以当做馅料去包饺子了。
“你们几个别在那儿抽烟了,赶快把茶几收拾收拾,一会儿我们就去那里包饺子了……”赵姨冲着客厅那几个四仰八叉躺在沙发上的大小伙子说,那几个大小伙子一动也不动,像没听见似的。
“你们几个能不能干活啊,能不能啊。”方爆炸冲着他们几个说。
“不能!”
“不能加1!!!”
“不能加10086!!!!”
方爆炸快要怒了,说:“不能滚,不能都给我打车滚!!!”
王豆花在一旁帮腔作势的说:“吃东西,大家都是一起吃的,为什么干活的时候,只能女孩子在这里干活,而你们这一群男孩子就在那边磕着瓜子,吃着薯片,喝着茶水,你们是干什么使唤的,啊???”
于天爽大声回答:“我们啊,我们是当棒槌使唤的。”
陆齐明也跟着说道:“我们是当拳头用的,想被欺负找我!”
“不想!”王豆花说道。
“我想让你们欺负我,快来!”方爆炸说。
“想不到,你还有这么个癖好么?”陈大校天真无邪的说。
“你真的好幼稚啊。”陆齐明说。
陈大校的感觉,让我想起了在我的高中,曾经有觉得她很好的一个少女。那么接下来,这就是我和她的故事了。
但这个故事,是她讲过的,一个梦的故事。
不知道,能不能讲得清楚了。
从她的小时候说起吧,本故事纯属瞎编,如有雷同,算你命苦。
小时候的她,有像灯笼一样的红眼睛,三瓣嘴唇,塌鼻梁,说话也结巴,男孩喜欢恶搞她,女孩也从不跟她玩,所以,她的童年就是一场孤单的冒险。而那时的我,忽然就想了解一下她,了解生活所传达的爱的哲学,有的装x了,但当时的想法,就是想单纯的接近她,是的,接近她。
就叫她兔子妹妹吧,好,兔子妹妹。
那是小学的第一节自然课,班里选举课代表,负责协助老师取一些实验用具,比如活的青蛙,会飞的鸽子,泡在福尔马林里的鲤鱼和蛇,人的骨骼牙齿,仓鼠和兔子。
没有一个人要当,一个人都没有。
兔子妹妹的眼神飘向窗外,那天下着春雨,春雷惊虫鸟,桃花和梨花在布谷的叫声里开得笑靥如花,她想当,可又不敢讲话。她害怕,怕有人说她是怪物,怕有人骂她是兔子精,怕有人叫她滚远一些,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都不属于她。
老师好像什么都懂,似乎察觉到兔子妹妹眼里的期望,随即把她叫起来,让她到讲台上来,摸摸她的头,给一个眼神的肯定。
从这天开始,自然课代表就开始了她的工作,起初的几天顺利,从树上摘下刚长出的柳叶,老师说,世界上没有一片相同的树叶,没有一个相同的人,所以就没有一场相同的人生,那时她还小,只是对着老师笑笑,露出两颗虎牙。
后来,状况逐渐增多,实验中要用到的青蛙消失,鸽子乱飞得满教室都是,福尔马林里的鲤鱼躺在地上,仓鼠跑了,兔子身体上多了好几道伤口。可以看到,兔子妹妹的眼里更红了,像是夏至日最火红的夕阳。
老师并没有责备兔子妹妹,只是对她说,你不适合这个工作,还是让别人来做吧,被换下的兔子妹妹,也很受伤,只是这一回,她没掉眼泪。
光阴有故事才似箭,日月有明天才如梭嘛。一转眼,兔子妹妹就到了十八岁。十八岁之前的几年,她认得了一个少年,这少年眉清目秀,是收音机里的老夏天,吱嘎吱嘎的唱着古旧的戏剧,台风过境吹落的青果子,夏月去偷过的西瓜地,是与她长日而归的整个夏天。十八岁以后遇到的他,陪她穿越了一整条河流,去朝拜一座参天的佛陀,他们看过人们举着高高的香火,求大多数人的有所求,灰白色的衬衫戴金色的项链,可莲花座里的菩萨低垂着眼眸,她不懂这世间的情仇。
她知道,好像这两个少年,对她都不是爱。
后来的某个冬天,她记不清楚了,好像第二个少年对她说过,要带她漂洋过海,穿过深深的海峡,到海的对面把她变成黑色瞳孔的样子,他说,如果她同意的话,他就会和她在一起。
她思量了又一整个冬夏,决定,听从他的话。
又是一场大雨天,暴雨风雷电,畅快的淋湿城市里厚重的尾气和灰尘,草木青葱,就像他们的年纪一样。
登船前,她回望这座从未离开过的城,觉得再次踏上这片热爱的土地时,就会开启一段新的生命。会携手相扶度过漫长的红尘,会共赴西方极乐,会牵手一起走向死亡,会同饮一杯风雪,会看尽这世间每一场梨花雨和关山月。
船的汽笛声痒痒的传入耳蜗,海面上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