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用紫砂壶给陆志远倒了杯茶。
陆志远用手指轻叩了几下桌面,笑道,“都是些陈年旧事,大哥就不要提了,最近生意还好吗?”
“凑合活着呗,倒是老弟你,要放宽心啊。”
马石军撂下茶壶,宽慰道。
闻言,陆志远端起的茶杯微微一顿,淡然说道,“生死有命,不过也许我真该去暮晓山上拜拜寒光寺了。”
“这就对了,老弟,”
马石军看了眼升起袅袅香烟佛龛,说道,“这千省万省,佛祖哪里可省不得。”
陆志远放下茶杯,“对了,马大哥,我前些天和一个朋友喝酒,听到一个消息,说市局可又在研究你了。”
“哦,”
马石军一愣,“谁说的?”
“就是远洋海运的郁总嘛,”
陆志远提醒道,“他小姨子就是刑警队的慕容冬蕾,你小心点,有些东西不应该出现在场子里哦。”
“哎呦,又是那个小姑奶奶。”
马石军拍了一下光亮的脑门,“他们慕容家一个比一个难搞。”
陆志远呵呵的笑了几声,“大哥是说市里的慕局。”
“呵,”
马石军苦笑着,“以前的林局虽说黑了点,倒是还能打发。这个慕容远达倒好,油盐不进,什么都不好。他的那个宝贝侄女更是厉害,就喜欢抓人,砸场子,你说,这还怎么搞经济建设。”
“不管怎么说,大哥还是小心点好。”
陆志远喝了口茶,“慕容局长可是京里政法委林书记的人,林书记当年就是靠在大西南查水电,半年砍了八个省级官员的脑袋才进京的。他的那帮人手底下干净,不碰钱,就是靠抓人放血染顶子。”
“好了,不说这个了,大哥好自为之。”
陆志远从口袋掏出几张百元大钞,递给一旁站着的魏伟他们,“今天也挺热的,弟兄去喝几杯凉茶,我和马大哥谈点事。”
魏伟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马石军,接过了钞票,谢道,“谢谢陆先生。”
陆志远点起一颗烟,看着他们都退出屋去,说道,“马大哥,明天我要招待几个国企的朋友,能不能让建文那里安排一下。”
“我当什么事儿呢,就这个,好,我让建文挑几个漂亮的丫头。”
马石军痛快的回答。
“对了,就是上次建文的事情怎么解决的?”
陆志远换了个舒服的坐姿,叠起了二郎腿。
“那小赤佬被我们在京里逮到了,”
马石军眼中露出一丝凶光,“还冒充什么太子党,就是一个住老房子的穷鬼,靠着一口京片子出来骗人。可惜6o万被他花的就剩2o万了,妈的,说京片子的都是他妈的骗子!”
“大哥消消气,”
陆志远给他倒满茶杯,“不过能找到就好,怎么找到的?”
“多亏了一位林老弟,这小侦探还真有点本事,那么大的京城,两个礼拜就查到了那个小瘪三的家。”
“那他还真厉害,”
陆志远点了点头,漫不经心的问道,“那大哥有没有他的联系方式啊?”
“这个我倒真有,”
马石军拿出手机翻着电话簿,随口问道,“老弟你要这个干吗?”
“有个朋友要查点东西,想让我介绍个可靠的侦探。”
陆志远轻松的答道。
他口中吐出了大团烟雾,慢慢的上升,飘过了头上的字框,在字幅的右下角钤盖着一个不大的落款章,里面四个小字——陆志远印。
第六章
夜幕下的东都依然是灯火明亮,整个城市的灯光像是天河中的繁星一样璀璨。
可惜今天晚上的夜空中没有如镜像般和它相对应的美景了,厚厚的云层在天黑后就已经遮盖了整个天空。
从海面上吹上的晚风不再那么的燥热,腥湿中带着丝丝的凉意,如冰蛇似的在城中的楼宇间窜行,把笼罩在城市中的热气蒸笼捅开的,让人们在桑拿天中感到了阵阵的凉意。
白昼里人流不多的街道上,人潮突然变得汹涌起来,人们一边闲逛着,说笑着,一边挤着拥着享受这夏日难的的清凉。两边的霓虹用各种形状和字符在空中编织出赤橙黄绿各色的彩带,在阴沉的天空下舞动,城市的灯火把乌云都染上了橙红色的光晕。
在密集的车流中,一辆浅灰色的商务别克穿梭其间,车内除了司机,坐着四个人。一个理着利落小平头的年轻人对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笑着说道,“朱部长今天的鲍鱼还算新鲜吧?”
中年人挺着圆鼓的将军肚,呲着牙回道,“新鲜,不错。”
“小李,说到吃,朱部长可是大行家。今天你找的地方能让他说好,不容易啊。”
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搭过话头,把手中的香烟递给将军肚。
“诶,”
对方接过了香烟,笑道,“陆总能亲自来陪我们吃这顿饭,就是糠皮也能吃出肉味啊。”
“哈哈。”
车内的四人一起笑了起来。
挺着将军肚的人是东都市最大的国企之一,贝山钢铁集团采供部的部长朱焘,和他说笑的平头青年是陆志远手下的销售干将李长地,虽然只有29岁,但是为人干练精明。本来有他来招待,陆志远就可以不用来辛苦应酬,可今天他出人意料的告诉小李,要亲自招待朱焘,还自己一个安排好了接待的地点。
和朱焘并排坐着的还有另一个人,他年轻脸庞上还显得有些稚嫩,这也难怪,他22岁的他大学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