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修行,千年等待。
天地不容,何故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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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属于临海大都市的早晨,一座万人小区里走出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穿着白色的唐装提着鸟笼,慢慢迈着步子沿着小区不远的小河走向公园,不时有熟悉的人招手冲他打招呼。
“范老爷子今天这么早啊,今天不用送乖孙去幼儿园吗?”
凡是打招呼的人,无论是年龄大的,还是年龄小的,这位叫范老爷子的老人都会微笑着朝他们礼貌的挥手,可谁也没注意到他的笑容很僵硬,像是在敷衍。
范老爷子原名叫范曾,和历史上某位某士同名,今天是他七十岁的生日,还是照例在街边买了一份报纸,走到公园悠闲的遛鸟,喝茶看报,享受明媚的朝阳。
今天的报纸上登出一条让他在意的新闻,一张大大的西湖照片放在上面,标题是一串醒目的红字——西湖改造。范老爷子的注意力却并没有在内容上,而是出神的望着西湖的照片,久久不能回神。
“师妹,多少年了啊,人们以为你得道上天逍遥快活,可谁能想到你还被镇压在西湖下面。”范老爷子呢喃的念叨着,放下报纸看着公园湖泊在阳光下,水波粼粼,“当年事,就该当年了,要不是逼迫那些个读书人把你的事迹稍微改一改,说不得还有人在西湖打你的主意,说你什么才好啊,非要和一介凡人缠绵。”
唉!老人枯萎的手摩挲了下西湖照片,“要不是我本身不得动弹,早就将你救出来了,千年修行,千年等待,不就只为化蛟成龙的那一天吗,可惜啊,我天生异种,上千年来体积不停的增长,却等不到化蛟的时机。”
没人能看得见老人委顿的身形背后,有一条看不见线条链接着,而另一头却无法知道尽头,一直延伸,通达天际一般,直到由天空而下,到达大洋海底上千米深的一条巨大裂缝内,如果此时有人类的探测器探测到的话,一定会把世局给捅破天。
只见那巨大到几乎可以吞噬一切的大裂缝内,一条闪着墨绿色鳞片的身躯盘卷着身子紧紧缩在裂缝内,将里面挤的满满当当,那根看不见线就链接在那头巨型生物的额头中间。
那是一条巨蛇,巨大到稍微一动,都会对海洋以及海边城市造成极大破坏的海啸,这其实就是范老爷子的真身,一条奇异种的蛇类,范曾记得他刚出生的时候只有一根筷子那么长,在陆地上的时候赤色的,很像赤练蛇,一旦入水就会变成墨水的颜色,黑中泛青。
那时候的范老爷子还没有灵识,和普通的蛇没有什么区别,有一年大旱,荷塘的水枯竭了,差点渴死在半道上,可能上天不愿意见到天地间这么一个异种就此死去,让他遇见了一个女人,那女人是附近村子的,当时的她是一个善良美丽的姑娘,青涩的脸是范老爷子这辈子最不容易忘记的印象。
那一天快要渴死的小蛇被她救了,还偷偷喂他一枚鸡蛋,并且把他放回到了大河里。
从那天起,范曾有了灵识,也就有了真正意义上的灵魂。
在大河里的时日里,范曾的食物来源丰富,体积也变得越来越大,当再次见到那个救过他的姑娘时,她已经是在花轿上,成为了新娘。
范曾在水面下,那双冷冷的蛇眼目送她离开,并且祝福这位美丽的姑娘。
后来,又过了不知多久,范曾已经长大了水缸那般粗大,大河对他来说已经开始有点拥挤了,食物也越来越少了,那天他准备离开这里,趁着夜色去寻找更大的湖泊河流。
也是在那天,大河很热闹,一群人吵吵嚷嚷拖着两个猪笼过来,范曾在水底看见其中一个猪笼里卷伏着一个的女人,是那位姑娘,不过岁月的痕迹在她脸上留下了沧桑,或许用人类的话来讲,叫徐娘半老。
常年在水底,他听过水面上船夫讲的一些人类生活的事情,知道这两人是干了败坏道德的事,要被浸猪笼。笼子里的女人疯疯癫癫的叫骂着,不顾周围男男女女的口水,疯狂的笑着。
范曾看见了女人眼角的泪光。
他不理解这是怎样的一种情绪,对现在的他来说,很复杂。
不过,他可以救她,当笼子连带女人一起扔下河底时,范曾动了,巨大的身躯轻而易举的将猪笼绞碎,在女人惊恐的挣扎中,一口将她轻轻含在嘴里,不顾另一个男人的死活,游去了栖息的洞穴。
湿漉的洞穴里,女人大吼大叫,范曾很想告诉她,他是当年被她救起来的小蛇,可是女人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这点,仍旧惊恐的吼叫着。
蛇本性冷,且残忍。
最后还是女人死了,死在了范曾的嘴里,吞下了蛇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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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如梭,范曾除了不能化蛟外,体积越发巨大,有时他在西湖与一条大白蛇一起修炼,可没过多少年,西湖也容不下他了,最后只得一直东游,去了大海。
不像大白蛇那样能化为人形随意走动,却意外的发现可以通过一种奇怪的方式入驻人类的精神当中控制作为傀儡,相当于传说当中的身外化身,可惜这么多年过去,傀儡也会老,也会死去。
于是他便开始培育一个家族,当起了族长,就这样一代代传承下去,直到新时代的来临。
他不清楚自己的寿命到底有多长,体积还会增长到什么程度,可有点他清楚,想要化蛟,似乎地球的元气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