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话说,除了看场子,他们也不会干别的了。
江经理换了一家工作餐,盒饭的味道明显提高了不少。
倪南音没和林美他们一起,被叫到了林三籁的办公室里。
时间好像一下子回到了三年前。
吃饭的时候,倪南音随口道:“就差陈珏了。”
陈秋的脸色晦暗:“提那孙子干嘛!”
倪南音愣了一下,抬眼去看林三籁。
他没什么表情的,却在众目睽睽下,把盒饭里的鱼块夹给了她,“脚疼,不想吃。”
三个人对视了一眼,陈秋差点儿没忍住笑,心想着,这理由也太烂了。
他们心照不宣,他们那个甭管是打起架来、还是去开董事会议,都意气风发的大哥大,一碰见小六就成傻子了。
这叫爱情的力量。
哦不,老处男都是没出息的。
更何况是有那么多钱的男人,有多少女人上赶着想睡他,他倒好,恐女症!这是上辈子干了什么缺德事,这辈子老天才用这么缺德的法子来惩罚他。
可倪南音什么思想都没有,脑袋木木的,好像只要一和他的脚牵扯在一起,她就任由摆布了。
午饭吃完,林三籁又说:“下去,咱们一块儿去看戏服。”
“我吗?”倪南音明知故问。
“是啊。”林三籁拖动着左脚,送他们出门。
倪南音的头垂的低低的,“好的。”
拒绝的理由明明有一万个,可拒绝的话一句都说不出口。
她在心里鬼叫,坏了坏了!
珠市口没有改造之前,路东里都是卖戏服的。
后来主路改造,那些卖戏服的就挪到了教堂对面向东的一个胡同里。
倪南音不是首都人,可她是唱戏的,首都哪儿哪儿的戏服便宜,哪儿哪儿的戏服精美,她都知道。
带上她,绝对是个正确的选择。
只不过,倪南音就奇了怪了,堂堂的一个老总,动动嘴就能办好的事情,干嘛非得拖着个瘸腿亲自出马。
要是不熟悉的人,说不定会以为他的腿是累瘸的。
路上,林三籁和她说先去路东里转一圈,然后再去一家叫做大戏的专门定做戏服的服装公司考察一下。
可才到路东里,把车停在了路边,还没到戏服店呢,老天不作美,刮起了狂风,下起了大雨。
雨点落的很急,打在地上“啪嗒啪嗒”的。
倪南音急着躲雨,林三籁却是挪不快的,她一着急,扯了他的手,一头扎进了路边的屋檐下。
屋檐很窄,将将能站下人。
雨水溅的很高,打湿了衣裤。
倪南音一伸手把自己的裤脚挽了起来,又顿了下手,很突然又很自然地去挽他的裤脚。
柔滑的小手,刚刚触碰到他的裤脚,他猛然一抖,把脚挪开了。
再一伸手,把她捞了起来。
他的眼睛里存了一汪水,照出了她的影像。
这天这风这雨都能作证的,她真的不是调|戏他。
就是想着他腿脚不好,不方便弯腰,顺手为之。
他拽了她的胳膊好半天没有松开。
倪南音脑子一抽,脱口而出:“你是不是对我有意思啊?”
他吓了一跳,她也是。
不知道是怎么了。可能是这雨下的太急,砸到了脑袋上,砸坏了脑子,跟着影响了智商。
智商要是掉了线,什么蠢事都能办的出来。
她赶紧补救:“你可不要对我有意思啊!”
“为什么?”他突然很认真地问。
“我可不想被人说我能去剧院,是因为我被你潜规则了。”
他点了点头,“好的,我不潜规则你。”
她僵了一下,呼了口很长的气,表示自己如释重负,心底不被人知的地方,却有一种莫名奇妙的失落感瞬间滋长,叫嚣着“你多虑了吧,人家对你没有意思的”。
说下就下的暴雨。
说停又停了。
林三籁迈着脚,下了台阶,微微侧了些身子,眼神飘啊飘的向她飘过来了,他忽然笑了一下,又说:“你信吗?”
倪南音彻底被他弄糊涂了,皱着眉头讲:“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什么什么意思啊!”林三籁摊了摊手,又看了看天,似笑非笑:“这雨不知道还下不下了,咱们赶紧去看戏服……余下的事情,晚上再讲。”
他的脸上有种很亮的光芒,比这雨洗过的天空都要明亮。
倪南音的眼睛被刺了一下。
戏曲服装源于汉服,讲究的是做工华丽,用料考究。
以往,一个戏班子里最大的财产就是这些“行头”。
路东里的戏服一年不如一年,而且现在改良的居多,都是做那种做古风剧的,改良过的戏服虽然很美,但已经和传统的戏服大相径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