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又使人日夜轮流看守,使它不得熄灭,如此燃烧了十数日,才终于盼得他们回家,日夜操劳此事的就是他们早已年华不在的妻子。
后来此事流传于世,大梁妇女们自建朝以来就有了挂灯祈福的习俗,不过是红妆望君归,望君归……
须臾片刻,幼旋就已寻了处静谧的林子,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灯笼,正待挂在树梢上时,却突然听到一清脆女声,“幼旋小姐请慢,我家公主有请。”
幼旋定睛一看,就见一容长脸的妇人站在远处,仔细一瞧,是昭仁公主身边的人,今日宴会上见她跟在昭仁公主身后,穿着上等宫装,想来身份不俗。
“这位姑姑”,幼旋斟酌道,“可否等我将此灯挂完?”
“公主叫的急,还请小姐马上跟我走吧。”那妇人摇了摇头,虽还是笑着,可语气却不容拒绝,幼旋心下一沉,只怕此行难了心事了。
幼旋面上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似懵懂无知的回答,“想必公主叫我有急事,我这就去。”
白芷一下拉住她的手,幼旋对她笑笑,叫她安心,只要那昭仁公主不傻,就绝不会再对她做什么了,但幼旋也疑惑,昭仁找她究竟有何事?
但幼旋还是留了个心眼,在刚才要挂灯笼的时候,幼旋打发了那小宫女去远处放风,此时并未叫她过来,小宫女也乖觉,见到这妇人出现也并未露面。
幼旋与昭仁公主不睦的事情早已阖宫皆知,若是出了什么事,还能有人去传话。小宫女不知道,昭仁公主意欲为何,可她却知道,众目睽睽之下,萧小姐是跟着她出来的。
若是萧小姐有半点闪失,她没命是真真的,于是收到幼旋目光后,她提高警觉,悄悄跟着三人。
幼旋带着白芷跟在妇人身后,没多久,幼旋就见到了昭仁公主一个人坐在小亭子里,以往昭仁公主前呼后拥,怎么今日就只她一人?
幼旋甫一踏进亭子,就觉得热意袭来,四下一瞧,就见亭子里放了数个保暖的火炉,脚底生暖,原是在外呆了些许功夫,幼旋身子也有些寒了,不过自己不察罢了。
容长脸的妇人看着幼旋进入亭子里,就站在亭子外,低眉含胸地站在那里,昏暗明灭的灯光照在她脸上,叫人看不清她的神情。
“不知公主叫臣女过来有什么事?”幼旋俯身行礼道。
昭仁公主咳嗽几声,踌躇开口,“那个,你,嗯……”
幼旋不知她何意,疑惑的看向她,昭仁似是一咬牙,回头从后面拿了个琉璃灯笼出来,只见灯笼上有着鸳鸯戏水的图案,精致玲珑,数颗珍珠坠在上面,闪着莹润的光泽,若说这是灯笼,不如说是有昂贵价值的珍藏品。
“此物名为长明灯,最珍贵的是里面的灯油有些许鲛人脂,长明不灭,用来祈福最好,灯笼上的鸳鸯……喻头也好。”昭仁嘟嘟囔囔的说着,眼神四处乱飞,就是不对向幼旋的眼睛。
“上次百花宴……是本公主的错,本公主耳根子软,受人挑拨,针对你与陈将军,禁足细思一番,的确是本公主不对,你当时的话说的很对。”
昭仁公主似是打开了话匣子,接下来的话便说得顺畅多了。
“骁勇将军为我大梁立下汗马功劳,现如今更是与大俞人厮杀……昭仁不是不明事理的人,还请原谅,长明灯算是我的赔礼。”
幼旋一下子愣住了,怎样也没想到事情会是这么个走向。
既然一国公主主动示好,幼旋也不会在拿乔,就使了个眼色让白芷接过了昭仁手中的灯笼,白芷接过后,幼旋再次俯身答道:“上次也是小女不识好歹,多有冒犯,还望公主勿怪。”
“好了,你将它挂在亭子角吧,本公主将烛火留给你,但冬日寒冷,你还需早点回去。”昭仁公主说完这句,便急忙起身出亭,幼旋只听她说道,“奶娘,快随昭仁回去,你站在外面可别冻到了。”
原来那容长脸的妇人是昭仁公主的奶娘,想来也是,虽只是接触了两回,幼旋早已发现昭仁公主的性子高傲的紧,她跟自己说软话只怕是下了大决心,是以她只带了最信任的奶娘过来。
幼旋失笑无语,这一国公主,也是出乎意外的单纯。
白芷松了一口气,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到是下了她一跳,“小姐,快些挂上祈福,我们早点回去找夫人吧。”
幼旋点了点头,将灯笼废些气力亲手挂上,又在灯下默念祈福一会,刚刚转过身来,却见刚才那容长脸的妇人悄无声息的站在身后,冷着一张大脸凑近她眼前,吓得幼旋心都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
不过半刻功夫,这奶娘怎么去而复返?
“你这妇人,为何鬼一样的站在别人身后?”白芷气急叱骂道。
白芷越想越气,刚才都吓了她一跳,小姐一回身就见到这么张鬼脸,吓出个好歹可如何是好?
那妇人退后两步,面无表情的一张脸如同变脸一般又变成笑意盈盈的模样来,幼旋耐着心问,“可是公主有何吩咐?”
“听闻姑娘曾经师从世隐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