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狞笑,握紧拳头,脚步微移,半响后道:“到大堂上一见便知是否有案,还有……魏琰,等着我。”最后三个字,陈骁是一点一点从牙缝里蹦出来的。
那名叫魏琰的中尉本来大笑的瞬间脸涨得通红,如同被掐住了脖子说不出话来,他见陈骁不渝神色,突然清醒,后背凉风吹过,让他有些发冷。
要知道,在他眼前的这个人,是货真价实一位刀尖上舔血,尸山里挣命的人……
杀人不眨眼不是一句玩笑话。
魏琰咽了咽口水,汗毛都要立起来了。在大梁,没人想得罪陈骁将军。
这位骁勇将军一向讲理,所以他才敢与陈骁分辨两句,因为陈骁绝不会因此动手脚,他才有恃无恐。
可是人就有逆鳞,他刚才太过得意忘形,说了不该说的了……
但在如此多的人面前,他也拉不下脸来说好话。
陈骁说完那句便不再看他,而是转头对着百姓道:“如果诸位对此事存疑,可随同前去观看,无论结果,骁勇军将保护你们的安全,此事,会以我陈骁多年声誉和项上人头作保!”
陈骁说完,百姓面面相对,心中已有选择。
“京畿卫”,陈骁气沉丹田喊,“放下武器。”
话音刚落,他身后的精兵共同大喊,响声震天,“放下武器!!!”
京畿卫中本有刚刚被招上来的世家子弟兵,冷不防的被几百人一吼,登时吓了一跳,手中兵器应声而落,‘叮铃’一声响,似乎在嘲笑京畿卫此时的窘迫。
魏琰经过刚才的事已经不敢惹陈骁,只能吞下胸中恶气,心中稍稍后悔,本以为是件简单事,谁曾想出了这么大的纰漏?
怪不得给那么多金子。
天上掉的馅饼果然是不好捡,里面全都实心的,一不小心,就他.娘的被砸死。
陈骁一来就控制了场面,打探消息的下人简直喜极而泣,飞奔着跑回来禀报。
等到他回来时,却见到一身着盔甲的人立于堂下,正恭敬的回答幼旋的问话。
“……主子和伯夫人可一同前来,京兆伊大堂后拉了个帘子,早就准备好了。”
回话的人是陈骁身边的元七。
林氏与幼旋对视一眼,决定一同前去,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谁也不能安心在家中等消息。
“此事,还真是要感谢将军。”林氏现在对陈骁,有了点丈母娘看姑爷,越看越满意的意思。
幼旋低头浅笑,师兄能到母亲一句夸奖,她心里也高兴。
这时,幼旋抬起头来,看下前来禀告的下人,吩咐道:“看好那几个搅事的人,千万别让他们跑了,关键时刻,一定要把人给我逮回来。”
下人赶忙应是,前去派人打理。
京兆尹大堂是审案的地点,在后方隐蔽处拉了帘子,幼旋两人可透过薄纱看到前面的场景,前面的人却窥视不到她们。
很快,一切准备就绪,京兆尹硬着头皮被赶鸭子上架,还是头一回,他这个京兆尹开堂了,还不知道要审什么……
他用求助的眼神看向陈骁。
陈骁对他比了个手势,京兆尹清了清嗓子,惊堂木一拍,“带王家人上堂。”
在肃穆的大堂上,王婆子被两名衙兵分别拽住胳膊,拖了进来。
王竹安如同失了魂般跟在后面,被他们带来充人数的丫头下人们瑟缩着肩膀,一进来就老老实实的跪下了。
两个衙兵表情怪异难忍,等到大堂中央,迫不及待的就将王婆子扔到地上,如同避瘟疫一样的躲闪开。
王婆子整个人被扔得趴在地上,这时所有人都看到了她裙子后面可疑的濡湿痕迹……顿时空中一片寂静。
就连本来坚定不移站在王婆子一边的百姓,心里也犯了膈应,之前不是挺硬气的吗?
王婆子往石狮子身上撞本来就是别人出的招,可陈骁射的箭却是真真切切就落在她脚边,本她就吓瘫在地上了……
后来又见骁勇军威风,她本就一把年纪,一个忍不住,就、就、小解了。
她可从来没想到,自己居然要跟鬼面将军对上。
那可是鬼面将军啊!
王婆子本以为今天这一切,就跟以往她在村东头泼妇骂街是一样的,就是换个地点而已,哪能想到会这样?
其实,若是陈骁不来,事情还真跟她想的差不离。
王婆子抖动着身子,将自己蜷缩起来,勉强成了个跪模样,鼻涕眼泪流了满脸,抖着声音说,“民、民、民妇见过青天大老爷,见、见过鬼……将军。”
刚说完,王婆子抽了自己一巴掌,“骁……勇将军,骁勇将军,瞧我这张烂嘴。”
“不敢当”,陈骁淡然道,“您可是五姐的婆婆。”
王婆子‘哎呦喂’一声,整个身子又歪倒了。
而后她‘砰砰’直磕响头,也让她清醒了一下,她转跪向陈骁而后道:“民妇什么冤屈都没有,求求将军了,求求将军了,求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