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澜传唱邺城的,就是刚才的话,他同方薄云也是有意说的模棱两可。
无论吕姵如何,此诗一传出,以高纬的性子,斛律光必死。害此忠心名将,无论如何心中都不算痛快……但有斛律光在一日,周国就难叩开齐国的国土大门……
茶釜中水咕噜咕噜冒着泡,更衬得此时气氛异常窒闷,陈澈耐不住性子了:“王爷,可否让在下再为方才那位夫人诊下脉?在下也许能判断究竟在她身上有何问题。”
“你倒是个医痴,什么时候都不忘要诊脉。不过暂且不必,你方才诊出那些已然够用,”那女人才不傻,狡猾的像只狐狸,宇文允浅浅勾起唇角,顿了一瞬又道,“还有更重要的事,本王想请你帮忙。”
陈澈又是一礼:“请王爷吩咐。”
宇文允凝视着茶釜中翻涌的茶汤,轻笑着道:“近来齐国皇帝身体常常不适,宫中太医无能,淑妃娘娘心疼皇帝,正在遍寻天下名医。你既为医痴,眼中无分贵贱,偶尔也该去帮忙照看下这些贵人的身体,你说是不是?”
陈澈半晌没有说话,最后只深深地向宇文允行了一礼。
陈澈走后,宇文允静坐了会儿,忽然唤来青山:“去把上次兰陵郡王送本王的匕首给吕妾女送去,还有方才陈澈留下的跌打损伤的成药,一并拿去赏她……”
“是。”
青山领命后,正待退下,却又被宇文允唤住:“再跟她说,今晚本王宿她那里。”
青山闻言,不由得竟是一个寒颤,想到了方才方丞相的话,内心里竟然深以为然。
王爷的脑子,可能真出了问题。
2
吕姵气冲冲地回到醉蓉院,牛饮了半壶水。
特么的宇文允,敢说老娘是神经病,此仇不报非女子,你给老娘等着。而且还占老娘便宜,是可忍,孰不可忍~!
失踪了快一天的小果儿此时终于出现,笑嘻嘻地向吕姵行礼:“给姵娘子道喜。”
“喜……”简直太喜了……
“对呀,府里从昨夜到方才,都是热闹非凡,姵娘子这一扬眉吐气,可让小果儿也跟着沾了光。”
“那你昨天晚上咋不来跟着我沾沾光?”害她一个人面对强敌,好不凄惨!
“姵娘子忘了吗?”小果儿有些诧异地抬头看着她,“玉沐堂有婆子侍候,哪位夫人的侍女都不能进去,昨晚王爷赏姵娘子玉沐堂沐浴,小果儿也只能在偏室候着,待姵娘子你沐浴完毕再接你回房等待侍寝,但昨晚王爷竟然是与姵娘子共浴,还将姵娘子留宿在了玉沐堂,这可是前所未有的……”
“哦,我之前没去过,也并不关注,原来是这样啊。”宇文允果然一来就是狠招,干脆利落地把她推到靶子上。吕姵干笑了两声,晃了晃空了的水壶,转移话题,“小果儿,去给我再打些水来……”想了想,又补充道,“你就去醉蓉院的小厨房要水。”去大厨房太容易被人下毒,她得防。
“姵娘子……这……”小果儿咬了咬嘴唇,“小厨房是蓉夫人有孕后,王爷专门为她扩的,我们之前是不能用的……小果儿还是去王府的厨房……”
“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吕姵轻哼了两声,摆出一副不屑的样子,“她已经失宠,我却正是王爷心尖子上的人,如何一样?”
小果儿似是对吕姵的“小人得志”有些不敢苟同,却什么也不敢说,当然被蓉夫人手下侍女欺负惯了的她,也依旧不敢动作,毕竟王爷的确也没有明令。一时她只得迟疑在原地,等着面前这位姵娘子暴怒然后对自己打骂。
毕竟以往吕姵便是脾气如此暴躁又肤浅,因而引得全府上下对她都极其不屑,笑她愚蠢。本就是不受王爷宠爱,还这般张扬惹人厌恶,可不是可怜又可恨?
吕姵的确是怒了,站起身走到小果儿面前,一根手指戳在满脸怯意的她的额头:“你啊,胆小鬼,我自己去。”
刚要提着水壶出门,青山正好来了,带来了匕首和……一堆伤药。见到吕姵便恭恭敬敬地问好:“吕妾女,这是王爷赏你的。”
吕姵看着那伤药就有些心虚,尴尬地冲青山笑了笑,跛着脚行了个礼:“谢王爷恩赏。”又对身后有些回不过神的小果儿道,“还不快去收起来。”
小果儿接过那一堆伤药的时候有些不明白,正想要问,却感受到了吕姵灼人的眼神,赶紧住嘴,只对吕姵笑道:“姵娘子,你看这匕首,可真真是精巧。”
“那是,王爷赏的能有错吗?”吕姵边说边瞥向旁边屋子,这时李心蓉正扶了侍女翠芝的手在门口处咬牙看着,她最近清减了不少,一张小脸苍白的更是我见犹怜。
吕姵看她过得不好,就放心了。
她本就心存挑衅,于是假装李心蓉不存在,还对青山娇笑着道:“青山小哥来的正好,烦请青山小哥帮奴家给王爷请个恩赏,就说奴家想用这小厨房,平日里自己做些吃食,煮些茶喝也是方便,更想请王爷赏脸尝尝我的手艺。本该奴家自己厚着脸去和王爷当面说,但这腿脚伤了着实不便,小果儿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