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的。
吕姵:……你不是说没啥好上的吗!
宇文允:将就着上上吧。
吕姵:……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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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恩赏
1
清晨。
朝阳斜映在宫室的朱墙上,拉出来往宫人长长的影子。
总管太监殷实德稍稍弓着腰,在怜清宫主殿门前重重一咳,道:“陛下,该起了。”
“唔”,里面传来一声慵懒而娇媚的女声,随后是年轻男人同样透着疲乏和不满的声音:“进来吧。”
殷实德推开门,宫人们鱼贯而入,伺候皇上梳洗,淑妃在榻上自始至终阖着双眸,一副春困至极的模样。
年轻的皇帝高纬由着宫人伺候着穿戴完毕,转过身来,望着榻上假寐着的美人,唇角竟是绽放了一丝温柔笑意。他俯下身子,在淑妃光润的额头上轻轻一吻,两条玉臂便勾上了他脖子:“皇上……别离开妾身。”
她声音比蜜还甜,比糖更稠,黏得他脱不开身去,完全舍不得捉住她腕子将她推开。
“咳。”殷实德不得不又提醒了一声。
高纬眸中掠过一丝不悦,最终却仍是哄着淑妃退出身来:“朕下朝了再来爱妃这里。”
“哼。”淑妃娇嗔地轻哼一声,背转了身去。
皇帝心头如被刀割,在原地立了好一会儿,才转身往外行去。
出得怜清宫,轿辇在外等候,怜清宫的宫人送到宫门前十步,便跪伏了下去。高纬脸色恢复了以往的阴鸷,上了轿辇后,冷冷问旁边的殷实德:“说吧,什么事?”若非紧要之事要赶在上朝前与他说,殷实德不会如此催他上朝。
“陛下,奴才晨起得知昨夜有人刺杀周国瑜王。”
“哦?”高纬面上勾出一丝阴笑,“可有得手?”
“瑜王无碍,倒是吕妾女为救瑜王受了些伤,前日淑妃娘娘引荐给陛下调理身子的那位杏林堂堂主陈澈被瑜王连夜请了去,”殷实德压低声音毕恭毕敬道,“瑜王正令府兵全城追查那刺客……”
陈澈与宇文允交往过密,这在陈澈入宫之前,高纬就调查了个明白,可偏生是淑妃来求他,他纵使知道这是宇文允要往宫中安插人,也舍不得驳淑妃的意思。没想到宇文允倒是毫不避忌他和陈澈的关系,在后者入宫后还将他堂而皇之请去王府,究竟是拿捏住了淑妃这条命脉,还是……关心则乱?
“吕妾女便是朕去年赏给宇文允的那名宫女吧?”高纬微微眯了双眼,好整以暇的拨弄着腰上佩戴的刻有龙腾四海的玉佩。
“是的陛下,正是一直服侍陛下的一等宫女吕姵,去年十月,陛下连同另一名二等宫女李氏一起赐给瑜王的。”
“小姵不是不得宠吗?”高纬哂笑一声,“怎地倒是她救了宇文允?”当时赐两名宫女给宇文允,却不想被他宠一个冷一个,自己原本更看重的人成了被冷落那个,却又挑不出宇文允半点错处来。
“是的陛下,原本是李氏得宠,倒是先升了夫人。可近日,两人先后小产,瑜王却偏疼上了这吕姵,惹得那王府中的一干美人都急了眼。”
“有意思,”摩挲玉佩的手缓缓停下,高纬阴冷至极的面容上出现丝算计,“挑些好东西去赏给瑜王以示安抚,着巡防营协助搜城和加强瑜王府周围的防卫,宇文允这个时候可不能出事。”
殷实德恭敬地领了皇命,又听得高纬悠然道:“至于小姵……”
原本以为是枚弃子,却自己寻得了生机。
高纬唇边升起丝不阴不阳的笑容:“赏些金子去,说她救主有功,朕记挂她。”
殷实德弯着身子领命,却掩去了脸上的叹息。
吕姵自十二岁入宫起便被分到了高纬身边,伺候着当时刚刚登基年仅九岁的小皇帝。皇帝脾性不好,身边的宫人稍有个错处便是个死无全尸的下场,长乐宫的宫女太监换了一茬又一茬,唯有吕姵一直稳稳当当的跟了下来,服侍着皇帝的日常起居,直至升到这宫女第一人的位子。皇帝以前与太后怄气,还道吕姵是世上唯一一个真心对他之人,连殷实德都以为皇帝会收了吕姵做宫妃,却不想淑妃一遭承宠,首先便与吕姵生了不对付,皇帝竟是毫不顾念旧情,想也不想就将吕姵随意赏给了好色又荒唐的周国质子宇文允为妾。吕姵性格执拗,入王府后想来是看不开,竟给生生冷落在一侧,而皇帝也是从未生过关怀。眼见着今日重新听得吕姵名字,也不过是句轻描淡写的赏赐,背后或许还另有图谋。
既说记挂想点醒吕姵不要忘了旧主,却又赏金子而不赏其他物件,是不想让吕姵成天不知趣地带着,碍了宇文允的眼吧……
殷实德眼见着面前就是承天殿,连忙收起心思,说穿了,他们这些在皇帝身边做奴才的,日日小心才能护的项上人头的安全,他又能同情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