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这院中新扩的小厨房特意做的,怎么就会突然出了这事,这院中定是会不太平了……”
“那……王爷呢?”
“王爷昨儿宿在王妃那处的,今个儿一早跟兰陵王和方丞相约了狩猎……出门已有一个时辰有余,但已经有人去传话了……”
“小果儿,”吕姵紧锁眉头,思量片刻后,凑近道,“你可知这府中哪里会有麝香?”
小果儿听见“麝香”两字便是一个哆嗦,径直跪在了地上,额头贴地道:“那玩意儿对有孕女子为大忌,姵娘子寻此物作甚?”
“反正这院中也没谁有孕了,你告诉我又如何?”吕姵拿出自己的演技,刻意将声音放得极为冰凉,甚至不顾小果儿看不见,仿佛是有镜头对着她般假意抚上了自己胀痛不堪的小腹,轻声叹道,“莫不是,我这孩子便是因为这麝香……”
“姵娘子饶恕,”小果儿抬头已是嘴唇哆嗦,眼见吕姵抚着自己的肚子神色凉薄更生恐惧,“当时你落胎昏迷之时,大夫也没告知原因,你知道,这府里……王爷也没有详查,只说……”
“只说没了便没了吧……?”原来她这个角色,在这府里已是不受宠了到这地步,连小产也引不起这王府上下丝毫波澜……纵是知道这只是个剧本设定,也压根与她自己无关,吕姵仍然感受到了一丝凄凉。
唔,一定是因为这角色连名字都和她一样。
小果儿哪敢应她这话,额头磕在冰凉的地上,砰砰直响。
吕姵赶忙扶起她来,眼角是努力迫使自己感同身受而催出的一滴眼泪,她直直看着小果儿黑白分明的眼瞳,轻声道:“所以我也只是想知道为何会失了自己这孩儿,小果儿,若是这麝香好取,此事难查,可若是难得,那么……总有蛛丝马迹的。”
小果儿抽噎了一声,看了吕姵半晌,才道:“姵娘子,你知道我们王爷身份特殊,母国盛产麝香,他又向来是奢靡至极的性子,那麝香虽是珍贵,在府里却实在不算难得稀罕之物,直到蓉夫人有了身孕,杏林堂的陈堂主来诊脉时才道麝香于女子孕体有碍,王爷便将府中所有麝香该送的送人,剩下的也唯独周管家和邢管事能支配……”
“那我屋里……”
小果儿眨了眨眼,迟疑着说:“姵娘子你忘了?听说此事后,我们屋里是重点被查之处,给翻了个底朝天也没寻出半点来……但其实就算那麝香在府中不算难得,王爷也从未赏赐与我们呀……”
我靠!现下竟然不好拿!
吕姵内心暗骂,面上却看不出分毫来,只满是期待的看着小果儿:“你方才如此慌张,肯定是知道,若真想要得,也不是无计可施……”
小果儿迟疑着点了点头:“一来其他府院搜查并不似我们这儿如此严格,或是有人瞒报说用尽了也是说不准的。二来姵娘子你也知道这邢管事自从升了这后院的管事,一向只知溜须拍马,阿谀奉承,对于自己手上的事务,却是懒于打理,一概交给了身边之人,这人一杂乱,自然有可乘之机。姵娘子若真是因此物伤了胎象,也不是这样好查的……毕竟……”
毕竟王爷不站在她这边,府里谁会搭理她这半个奴婢呢?
幸好她不是真的想查,而是想要搞到一些,一来只要蓉夫人不是因为失足摔跤等外力导致的流产,以这个朝代的医疗技术一时半会儿是肯定查不出准确原因的,她只要拿到此物就可以出去顶个罪,和她自己动手是一样的效果,二来即使蓉夫人这条路真的行不通,这王府早晚总还有其他人怀孕,她拿到此物也是有备无患啊……可惜就是眼看这小果儿是有些忠心在的,绝对不会帮她在此时去寻此物而惹火上身……
唉,不管了,她只求速死,待会儿不管是什么个状况,她都出去说是她干的,反正那王爷不喜欢她,一定轻轻松松就结果了她了,她在这动这些个歪脑筋做什么!
想通了此事,吕姵心里轻松欢畅,恨不得一跳三丈高,只可惜了自己这身子不争气……对哦,她等会儿出去顶罪,若是这样一副颓丧模样,谁能信她有能力动手害人呢?毕竟一个不受宠的侍妾,就连小果儿也不会全听她的,这屋里摆设又是这样简单,想来更是没钱买通他人……
宫斗戏告诉吕姵,如果蓉夫人的智商在线,这样的情况下,若真能借流产的事情拖一个人下水,也肯定愿意拉下一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而不是她这么个本就不招人待见的小侍妾……因而就算是顶罪,还得作得合情合理才是妥当……
于是吕姵稍稍推开小果儿,起身走到妆镜面前,看着其中果然是十分憔悴沧桑的脸色微蹙眉头,叹道:“小果儿,替我梳妆吧……本就不受宠,这样的落魄,还能惹谁怜爱呢,徒招嫌恶罢了……添个妆容,自己看了总能好受些。”
这话倒似是触动了小果儿的情肠,“诶”了一声,赶紧擦掉眼泪,走过来,拿起了妆台上的牛角梳,开始替吕姵梳妆。
吕姵很快就被古人的化妆技艺所征服,如果她没记错,北齐所处的南北朝时期,跟她所生活的21世纪相差了1400余年,可这些化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