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屁股坐在地上,一抹鼻涕眼泪直甩到面前裴秀才的身上。
“你吃老娘的,喝老娘的,用老娘的,还敢拿老娘的钱去养小寡妇,你他娘的有没有点良心啊。要不是你骗光了我的钱,我至于在这王府里起早贪黑地杀猪赚钱吗!那可是我的棺材本儿啊,你个香蕉吧啦......”
裴秀才抹掉脸上麦芒的唾沫,对着这么个泼妇,瞪大眼睛,愣是说不出什么话来。她不要脸,他可是个秀才,还要脸呢......显然,他已经忘了自己在王府面前撒泼的样子。
看着众人诡异的目光,裴秀才结巴着道:“你,你别胡说,赶紧跟我回家去。”
“回你娘的家!”麦芒呸一口吐在裴秀才的脸上,“那是老娘爹娘留下来的房子。”
“我,你,我是你相公,那自然就也是我的房子。”
“呸。”麦芒又是一口唾沫,“我们已经和离了!”
裴秀才这下倒激灵了,“我还没签字,不算。”
“你还有脸提?”麦芒蹭一下从地上跳起来,指着裴秀才的鼻子骂道,“老娘现在跟你回家,要是那小寡妇没有占着老娘的屋,躺着老娘的床,睡着老娘的男人,老娘就不跟你和离,老娘还跟你信!”
裴秀才瞬间愣住了,他还没把小寡妇接到城里来,小寡妇可不正睡在麦芒屋里呢吗。
麦芒一把揪住裴秀才的衣领,“走走走,大家跟我们一块儿回家看看。”
裴秀才当然是不肯的,屁股一个劲儿地往后坐,可耐不住麦芒常年杀猪的手劲儿大,只能被她拽着往前拖......
裴秀才赶忙朝跟着他来王府门口闹的,名义上说是看不惯王府仗势欺人的热心男子们喊道,“你们愣着干什么呢,快救我啊!”
几个人看向一个方向,继续发愣,看天。
麦芒继续拖着裴秀才,“走啊,不是回家吗?”
围观的女人们天生就都有八卦的天赋,看到这儿也大都脑补出了事情的全部。谁家巷子里没个讨人厌的骚寡妇呢,年纪轻轻守了寡还不安分,老是朝着自家男人抛媚眼。顿时,女人们义愤填膺,“那小寡妇就是个贱东西,走,我们跟你一块儿回家看看。”
“对,我们帮你一块儿教训她!”
“真的假的,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乌拉拉一片子人,以麦芒手里拖着裴秀才打头,往外走......
突然,远处跑过来一列衙役,冲着麦芒一行人便过来了。准确说,冲着麦芒便过来了。
“把这个当街辱骂相公的女人给我抓起来!”
衙役一拥而上,围观群众作鸟兽散。
麦芒只得先放开裴秀才,挥手踢脚的折腾,这人脸上扇几耳刮子,刮几指甲,那人腿上踹几脚,如此全面无分的攻击,受伤最多的,肯定是离麦芒最近的裴秀才了。一时间,一列的衙役竟近不了麦芒的身。
不过,也是一时间而已。
骂街已经花去了麦芒不少的力气,再扑腾了一会儿力气便将将要耗尽了。一个衙役按着麦芒的肩膀,两个衙役按着她的手臂,还有一个拖着她的腿。麦芒委实是......动弹不得了。
此时,在地上蜷作一团的裴秀才才慢慢爬到了衙役的后头,站起身。
脸上十来道红指甲印子,红肿起来的脸颊,头发乱作一团,头皮好像还少了一块。麦芒没忍住,当场哈哈大笑起来,自然,她知道自己的样子也好不到哪里去,但看着裴秀才这样,她心里就是爽快。直接上手痛扁渣男的爽快。
裴秀才的脸色被麦芒的笑声衬得更黑了,“噗”,吐出一口血还夹着一牙齿。他阴狠狠地道:“臭婆娘,等会儿有你好看......”
王府门口一串鞭炮声打断了裴秀才的狠话。
衙役领头的男子望过去,眼睛不由瞪大,怎么会?!
王府的管家已经小跑步跑了过来,朝领头的男子道:“大人,可认得这字?”
王宅。
这字没什么特殊,可这题字的人却是当今圣上!
管家笑眯眯地接着道:“您这抓人抓的可有些无理啊。对了,我家老爷还跟我说了句话,瞧我这脑袋不好使的,老爷说什么来着,见字如见人!”
见字如朕亲临!
领头男子砰通跪在地上,大声道:“皇上千岁千千岁。”
管家朝架着麦芒的衙役笑道:“你们还不放人?”
衙役们脑子有些转不过来,愣在原地,怎么就皇上千岁千千岁了?哪儿有皇上啊,纷纷疑惑地看向领头男子。是他带他们过来的,据说是上头人,来头大的很。
领头男子只得转头,朝他们喝道:“这是当今圣上题的牌匾,见牌匾便如同见圣上!”
砰通!
砰通!砰通!
衙役们个个慌了神,哪儿还顾得上抓麦芒,通通跪在了地上喊着千岁。
麦芒脱了力,反倒险些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