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住回头的冲动,头一扬,继续往前走。
陆焰心头一窒,只觉得体内气血翻涌得好似钱塘浪潮,不管他压都压不下去,最后浪潮一涌而上——“噗”
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陆少。”
“阿焰。”
阿松和仲瑾齐齐叫了出来。
柳溪的心间跟被人拿锥子椎一样的疼,可脚步却是一步未停的继续走。
看着柳溪的背影消失在电梯里,陆焰本就强弩之末的意识,终究还是断了——昏了过去!
☆、第39章 失踪
冬去春来,春暖花开!
陆焰就是在一阵花香中醒来的,只是,不是室外的野花,而是病房花瓶里修剪精致的鲜花。
“阿焰,你终于醒了。”仲瑾喜极而泣,连续三个月衣不解带地照顾,让她看起来憔悴不少。
陆焰眉头一皱,漆黑的眼眸在房内扫了一圈,没有看到自己最想看到的人,眼神顿时暗了下来。
阿松得到陆焰醒了的消息,第一时间赶到病房,刚想开口汇报事情,就收到仲瑾悄悄递过来的眼神,又打量了一下陆少虚弱的神色,未免节外生枝,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陆焰的身体状况确实不太好,如果三个月前没被柳溪气到,他可能早就恢复健康了,可现在,他一直昏迷到现在才醒来。
好在医生说他身体恢复的不错,大脑的淤血也散的差不多了,再住一周左右应该能出院了。
又住了两天,柳溪始终都没来医院,陆焰的心里越来越不踏实,晚上做梦都是自己昏倒前的柳溪失望的眼睛,虽然她什么话都没说,但那双眼睛就是天杀的在跟他告别。
陆焰很不安,害怕柳溪真的跟他告别了。
清醒后第三天,陆焰终于耐不住了,强行出院。回到别墅第一件事就是上楼找柳溪,可上上下下找了两遍也没看到柳溪的声音,心中的不踏实终于爆炸了:“她人呢?”
纸终究是包不住火!阿松哀叹一声:“柳小姐失踪了!”
陆焰本就虚弱的身体晃了晃,阿松立刻扶住他。
陆焰气的直接推开他,顺了好半饷的气后才说:“给我一五一十地说,到底怎么回事。”
那天,柳溪离开医院后,陆焰的情况很糟糕,再次被医生推进了手术室抢救。阿松心里焦急,以为柳溪回别墅了,所以也没怎么过问她。
实际上,柳溪根本就没回别墅,而管家以为柳溪在医院里照顾陆焰,所以也没跟阿松汇报这事。
等阿松觉得事情不对劲已经是半个月后了!那时候,他再派人去找柳溪,可哪里找得到人啊,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陆焰如被五雷轰顶,踉跄了几步,阿松又去扶他,可还未沾身,就被陆焰一拳挥在了脸上。
阿松闷哼一声,没还手。柳小姐失踪他有很大责任,这一拳,他该受。
……
这一天,别墅内一直盘旋着陆焰撕心裂肺的怒吼,大厅像被原子弹轰炸过一样,一片狼藉,没有一个完整的东西。
阿松看得心有颤颤,生怕情绪异常愤怒的陆少又昏了过去。不过好在,陆焰身体底子好,没昏过去,只是一直坐在沙发上,血肉模糊的手插进头发里,头埋在膝盖里。
他竟然弄丢了他最爱的人!是生是死都不清楚!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即便就站在陆焰身边不远处的阿松也没有发现,陆焰深垂在膝盖里的脸上,竟留下了两行清泪。
老天爷对他真是残忍,年少时,收了父母的命;好不容易明白了心中所爱,可还没开始,又被剥夺了!
这时,管家来报,说仲小姐来了。
陆焰紧了紧血肉模糊的双拳,咬牙冷声道:“让,她,滚。”
☆、第40章 美好的存在
都说时间是治愈一切伤痛的良药,可对陆焰而言,它不是良药,而是毒药。每过一秒,像有熊熊烈火在他心头灼烧;每过一分,像有万把利剑刺穿他的灵魂,哀哀欲绝。
因为身边没了他最在乎的那个人,所以睡觉是痛的,吃饭是痛的,连呼吸都是痛的。陆焰颓废地躺在客厅沙发上,迷茫的眼睛甚至感觉不到大吊灯投射下来刺眼的白光。大厅明亮的犹如白昼又如何,暖气烘得人身暖洋洋的又如何,他的内心却是漆黑一片、固阴冱寒。
阿松就站在玄关阴影处,要是以前,他肯定站在陆焰身后,可如今——他不敢呀!自打陆少知道柳小姐失踪后,就像换了个人,向来工作狂竟然连公司都不去了,一天到晚待在别墅,每天不是抽烟就是酗酒,还不准别人近身。
阿松很怕——陆少的身体本就没有恢复,再这样折腾下去会不会出什么岔子?有一次,他见陆焰睡着了,试图拿掉他手里的空酒瓶,可手刚碰到瓶子,就看到陆焰“刷”的睁开了眼,满眼都是疲惫的红血丝,像一头虽然绝望但可怕的想要吃人的黑豹,直接把他冻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