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漠。她那么辛苦的追逐着他,仅仅希望他能对她流露出一丝寻常的感情,哪怕是生她的气都好,但他对她始终都是有礼貌的冷漠,他们真的要这么过一辈子吗?
刘月如把手从程涛的胳膊上缩了回来,她勉强笑了下说道:“你没有不开心就好,我就是担心你。”
“谢谢。”程涛微笑着回道,他似乎意识到自己有些过分了,他顿了一下又补了一句:“你也别累着自己。”
刘月如听了他的话立刻抬起头来,她脸上近乎感激的微笑刺痛了程涛的心。他不明白她为什么就要这么卑微的爱着他,他为她觉得不值得,而他又有什么权利这么恣意的伤害她。他看着刘月如那充满哀求的眼睛,突然自暴自弃的想,要不他们就这样吧。
他抬起自己修长白皙的大手在刘月如的嘴角擦了下,他手指温热的触感另刘月如羞怯的往后躲了一下,程涛微微笑了下说:“你口红涂出来了。”说罢便转身向远处人群中的陈布雷走去。
刘月如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刚才那一幕在她的脑海中反复的回放,你的口红涂出来了,你的口红涂出来了。她觉得自己简直要感动的哭出来,这么多天来,这是他第一次主动碰她。
不善交际的陈布雷像往常一样躲在人群里,虽然他身居高位,但毕竟是从南京来的,这里认识他的人并不多,倒是上次碰见的那个刘子密跟他打了个招呼,现在刘子密不知道又去哪里偷糕点了,陈布雷就一个人待在那里。
程涛走过去恭恭敬敬的唤了声:“陈先生。”
陈布雷看见他过来微笑着和蔼的说道:“你要结婚了,恭喜你啊。”
“谢谢先生。”陈涛垂下头低低的应了一声。
陈布雷继续说道:“结婚了就不比一个人了,我十九岁就结婚了,先妻弘农君在生活上帮了我很多,但那时我还年轻,不知道爱护她,她去世了才追悔莫及,你以后一定要爱护妻子,照顾家庭啊,切不可学现在有些军官游戏人生,乱养姨太太。”
“程涛谨记先生教诲。”程涛恭敬的回道。
陈布雷微笑着点了点头,他脸上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他思索了下还是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事情:“程涛,男婚女嫁人之常伦,但你取刘湘的女儿为妻,是决定和他站在一边了吗?”
“是。”程涛简单的的答道,但他的眼睛深处却涌动着一些复杂的感情。
陈布雷看了他片刻叹了口气说:“今天是你的好日子,按理说我不该问这些问题,可是万一刘湘日后对委座有异心,你打算怎么办?他可是你妻子的父亲。”
“已许国,何以许卿。”程涛沉静的声音里透出些坚定。
陈布雷点了点头说:“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你毕竟是军人,要切记你的政治操守,永远不要背弃南京政府。”
程涛低下头说道:“陈先生的话我谨记在心,我很愧疚辜负了先生的厚望。”
陈布雷叹了口气仿佛自言自语般说道:“其实我是多希望你能回南京去啊。”
程涛这时突然想起了初遇罗琳时她的预言:你的人生将会遭遇一场大的变革,如果你不做出正正确的选择的话,你将再也回不到你预定的人生轨道。如今他真的走上了违背自己初衷的道路,但问题是他人生的转折到此真的结束了吗?
程涛驱散了心中不详的预感对陈布雷说道:“不知道陈先生什么时候回南京,我去送送先生。”
“你举办完婚礼我就走,顺便带姚汉宁一起回去,他离开南京的日子也有些长了,该回去了。”陈布雷答道。
程涛听了他的话不由心中暗想,他还回的去吗?看来陈布雷对他和罗琳的事情还一无所知。
“话说回来汉宁今天怎么没来?我这几天一直想找他商量下回去的事,但连他人影也看不见,他这次来成都真是心都玩散了,回去可怎么工作啊。”陈布雷一边说一边在人群中寻找着姚汉宁,终于他发现了姚汉宁的身影。“他在那儿呢,我过去跟他说几句话。”他跟程涛打了个招呼便向人群中的姚汉宁走去。
程涛对陈布雷微微欠了欠身目送着他离去,他顺着陈布雷去的方向发现了姚汉宁,他觉得他看上去似乎有些不对劲,但到底是那里不对劲他也说不上来。姚汉宁也发现了陈布雷,他拨开人群向他走去,他的眼神看上去有些古怪,他的手摸向了腰间的枪套。出于职业军人的本能,程涛突然觉得大事不妙。
“趴下!”他大喊一声拨开人群向陈布雷冲过去,陈布雷回过头来有些疑惑的看着程涛。程涛已经看见姚汉宁把枪※拔口出口来口了,程涛跳起来就把陈布雷扑倒在地上。
“砰!”一声枪响划破了宴会厅的热闹喧嚣,桌上一只花瓶被子弹打碎了。宴会厅里立刻响起了女人惊恐的尖叫,不明就里的宾客乱作了一团。
“大家镇定!镇定!”发现出事的刘湘大声喊道,外面荷枪实弹的士兵立刻冲进来包围了宴会厅。宾客们缩成一团渐渐安静了下来,他们惊恐的看着持枪的姚汉宁。
程涛站起身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