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德余被治罪后,顺天府大牢里的刑判官一职出现了空缺,由于这是一个油水十足的肥缺,因此,许多有资历的人都过来竞争这一职务。
魏百翔也不例外,他对这个职务是势在必得,虽然他本身极有优势,但是奈何竞争岗位的同僚太多,众人各显神通,有关系的托人,没关系的送钱,总之,大家是挤破了头的想当这个刑判官。
“兄弟,你帮哥哥想想办法啊,我该怎么办才好呢?这次的竞争实在是太激烈了,哥哥有些顶不住了。”魏百翔坐在顺天府大牢的台阶上,一脸愁眉苦脸的看着刘贤。
“其他人还好说,可是在这次的竞争者里面,大理寺丞裴非庸、刑部都官司主事葛平,都盯上了这个位置,他们两个可是我最强劲的对手了。
不但如此,底下那几个衙门大牢的主事官也都虎视眈眈的,都惦记着这个刑判官呢,唉……这也不能怪他们,大家都是管牢狱的,谁不想混的好一点啊。”
诉了一番苦,魏百翔试探着对刘贤说:“兄弟,你不是和闵大人关系匪浅吗?要不?你去闵大人那里走一趟?让他老人家过问一下此事,只要闵尚书肯帮忙,哥哥这刑判的位置就准了。
如果闵大人那边不方便的话,你替哥哥去求一求铁捕头,铁捕头的姐夫大学士李东阳大人,假如李东阳大人过问此事,我这事也就十拿九稳了。”
听明白魏百翔的意思后,刘贤有些头疼,闵珪那边是不用想了,他跟人家根本接不上头。
铁震这边虽然建立了一点私交,但那也只是一点而已,以两人目前的感情,对方根本不可能帮魏百翔去跑官。
虽然心里犯难,可是魏百翔既然开口相求了,刘贤又不得不管,否则的话,之前吹的那些牛,装的那些b,花的那些银子,全都成了无用之功。
魏百翔之所以这么敬着刘贤,就是被刘贤表现出的举动给唬住了,把刘贤当成了大有身份的人,如果让他得知刘贤只是个毫无背景,一无是处的小人物,以魏百翔的性格,恐怕随即就会把刘贤扔进小黑屋。
县官不如现管,刘贤日后在顺天府大牢里面工作,肯定还是受魏百翔管制,要想以后的日子舒舒服服,那他就得想法把魏百翔扶持上去,与其换一个毫不了解的顶头上司,还不如让魏百翔当上那个刑判呢,至少,后者可以罩着他一些。
想通这一点,刘贤犹豫了一下,然后打听道:“大人,如果顺天府大牢更换刑判官,真正能够起到决定因素的那个人是谁啊?”
闻言后,魏百翔虽然不明白刘贤的用意,但还是仔细思索了一番:“能够直接管着咱们顺天府大牢的就是都察院,至于对刑判官的任命人选有直接发言权的人嘛,应该是右佥都御史范一昇。
范大人生性耿直,铁面无私,就算是同窗好友犯了法纪,他也丝毫不留情面,兄弟,你该不会是想去找范大人说情吧?要是那样的话,我劝你还是打住吧,你要是真跑去他那里托关系,别说是刑判了,恐怕我连这个经历官都保不住。”
“放心吧,我自有分寸,这样,你去搜集一些裴非庸和葛平的资料来,我看看这二人有哪些功绩?这二人的优势在哪儿,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一听刘贤这话,魏百翔随即挥了挥手,一脸轻视的回答:“不用搜集了,那两人的资料我比谁都清楚,他们有个屁的功绩,之所以竞争的这么积极,无非是这二人都有自己的背景。
裴非庸原是宁王殿下的幕僚,没有什么功名在身,后来他在宁王的举荐下,到大理寺里面当上了一个从六品的寺丞,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始终毫无建树,不过,他毕竟是宁王殿下的人,根子硬啊。
至于刑部都官司主事葛平嘛,此人跟锦衣卫副指挥使石文义私交莫逆,仗着自己有锦衣卫撑腰,经常干一些欺压同僚的勾当,引得同僚们怨声载道。”
说到这儿,魏百翔看了看左右,然后压低声音道:“据说他曾经帮石文义释放了许多在押的囚犯,那些囚犯都是一些恶贯满盈的恶盗。
囚犯的家属用重金贿赂了石文义,然后石文义就把那些囚犯给捞了出来,据说石文义气每次捞人的时候,葛平都从中出了很大的力气。
不过,听说前段时间石文义在临州府捞人的时候,临州府里有姓徐的知府看不过此事,上本弹劾了石文义,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个知府一家人莫名消失了,到现在也没有音讯。”
听到这儿时,刘贤心中忽然一动,他脑海里想起了那名锦衣卫从义庄里说的话,根据那名锦衣卫的自言自语,再结合魏百翔的话,刘贤有种说不出感觉,他感觉自己跟这件事情早晚要牵扯到一起。
看到魏百翔在提到两人时流露出的不屑,刘贤仔细沉吟了片刻,想了想,然后他装出一副真挚的表情:“大哥待我如同亲兄弟,在这个事关大哥前途的节骨眼上,小弟岂能袖手旁观。
我就去找闵伯伯,让他举荐大哥担任刑判官,但是有一点我必须事先声明,这件事情成功之后,大哥千万不能露出半点口风,更不能去闵伯伯家里道谢,否则的话,前功尽弃。”
听到刘贤答应帮忙了,而且还是直接去找闵尚书,魏百翔又惊又喜,暗道“自己还真是交到了贵人,如果刘贤真能说动闵珪帮忙,等自己当上刑判之后,一定要把刘贤给供起来。”
对于刘贤的叮嘱,魏百翔心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