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正月十二,最冷的时候已经过去,外头的阳光也好了许多。虽是仍旧天寒,但是屋里烘着火盆,拢着地龙,门窗紧闭,单看这打进来的阳光,还叫人以为是炎炎夏日。
魏倾只着了一件小衫,外面套了一件纱衣,丝毫挡不住外泄的春光,她坐在冀璟腿上,素手在他额头一轻一重地按着,恍若兰香的呼吸喷在冀璟面上,叫他忍不住弯起了嘴角。
“倾儿?”冀璟睁开眼睛。正瞧见魏倾粉嫩欲滴的唇。倾了倾身子啄了啄,又仰过头去望着魏倾一脸娇羞地红了脸。
“殿下真是坏。”魏倾娇嗔道。
冀璟一手环住魏倾的纤腰,另一只手刮了刮魏倾的鼻子,宠溺地说了句:“倾儿可不就是喜欢本殿这么坏。”
“殿下还说呢……”魏倾伏在冀璟肩头,手指绕着他的长发。“殿下这几日都是晚归,一定是不想婢妾了呢……”
说起这个冀璟也是头疼,自从自己纳了魏倾进府,李千玟就是日日缠着自己不许自己回来,只要自己想要早点回来,李千玟就给自己脸子看。纵是那张脸再漂亮,冀璟也是烦心得很,偏偏碍着自己有求于李千玟还不能同她翻脸,只好每日陪她闲逛到很晚。李千玟倒是每日无事睡到日上三竿,可怜他还要日日早起处理这一堆事情。
“我也想回来陪你,”冀璟在魏倾耳边吹了一口气,“你当我便不想你吗,可是最近麻烦事一大堆,我也实在是忧心得很。你父亲现在也不肯帮你哥哥一把。且父皇最近愈发看重三弟,眼见着这朝堂之上就没有我的位置了。”
魏倾听着这话也是一惊。仰起头来望着冀璟说了句:“那殿下可要怎么办才好?皇上到底是殿下的亲生父亲,不会不管殿下的吧……而且……”魏倾说着便娇羞地低下了头,“而且婢妾进府这些日子了,还没有去给皇上请过安呢……”
冀璟如何听不出来魏倾这是变相地叫自己给她提名分,若是从前也还好,可偏偏现在有个李千玟……冀璟心中烦躁,面上却没有表露出来分毫,只拧了眉头说了句:“我亦想带你去见见父皇,只是最近……我的情况你也知道,还是不要有什么动静惹得父皇注意才好,等这阵风头过了,我一定好好补偿你。”
冀璟说起瞎话来是脸不红心不跳,眼睛里的懊悔和不舍当真叫人觉得他爱魏倾入骨,只是若魏倾也见着了冀璟在李千玟面前时的眼神,便会知道面前这个男人是有多会做戏。
见魏倾娇羞地低下了头,冀璟方又笑了笑说道:“我还想问你呢,怎么那个镯子还是没有取了来?”
魏倾歪着头,面上有几分纠结,“婢妾前几日去取了,只是父亲他……他不许婢妾再插手此事,婢妾又怕惹恼了父亲,到底殿下现在麻烦缠身,若婢妾父亲能帮上一帮也是好的,况且……婢妾不知这镯子到底有何了不起,叫殿下非要得到它才好。”
“说起那个镯子,”冀璟瞧着对魏倾是半分也不设防,真真正正将她当成了一家人,“要说到底有何了不起我也不知道,只知道它有很大的作用,可以解我之急。具体怎么办还要将那镯子拿到了手,方能请人看一看,我也是听说,并不完全知晓。现下我这般境况,必须要做好好几手准备,这边镯子得拿到了,西夏那边我也在联系。”
魏倾在冀璟肩头微微蹭了蹭,“听着很是厉害的样子,可是父亲他……婢妾也很是为难……
冀璟闻言沉思了一阵,方才缓缓开口道:“既是如此,我也不忍为难你,过几日便是十五,咱们便在这府中设个宴席,你将二小姐请了来。若如你所说,那镯子她从不离手,我便想办法在那日取了来。这样也不算违背了你父亲的话,你也不必为难了。”
其实不过是做了个好看,魏倾却当真听进了心里,觉得冀璟真心为自己打算,真真正正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良人。故而莞尔一笑说道:“还是殿下打算得好,那便依殿下所言。”
冀璟暧昧一笑,伸出舌头在魏倾樱唇上舔了一下,魏倾羞红了脸,却还是按着冀璟的胸膛问了一句:“殿下对此次之事可有把握,婢妾的哥哥……可会有什么……”
“不会,”冀璟自然知晓魏倾并不是真心想救魏然,不过是借个由头试探一下她在自己心中的位置,因此不加思考直接说道,“他毕竟是你的哥哥,我也不舍得让他出事惹得你伤心,你且放心,若将来真有那么一日,我自然是要救他的。”
“那婢妾便放心了。”魏倾俯身吻了上去,一时间不知今夕何夕。
一番过后,冀璟整理了衣衫起身,在魏倾额头上印下一个吻,宠溺地说了一句:“我出门谈些事情,你且在家中准备着十五的宴席,多邀请些大家小姐,以四妹的名义便是。”
魏倾不过是一个侍妾,要想宴请各家小姐怎么也得有个侧妃的身份,故而冀璟便用了四公主的名义。
魏倾面色潮红,只有一张小脸露出被子外面,轻轻点了点头说了句:“婢妾省得了,殿下可早些回来啊。”
待到冀璟出门,魏倾便收了脸上的笑容,朝门外唤了一声,“来人!”
“见过倾主子,”采莲听见魏倾的声音就赶忙推了门进来,低着头说了句,“不知倾主子有何吩咐。”
魏倾随意地撩了撩头发,说了句:“给我打些水来,一身粘腻实在难受,另外叫采菊给我准备些纸笔,殿下临走前吩咐我说要我办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