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只坐在座位上出神,心想着这五皇子一回来自己在所有人心中的地位都是直线下降,几乎栽到了泥土里。
冀镡瞧着三皇子在一旁出神,轻声问了一句:“三弟最近可有进展?”
三皇子心中烦躁,刚想出言呵斥,却是莞尔一笑说道:“二哥那边确实与西夏有些瓜葛,具体的事情还要查探一番才知。”
其实三皇子早就掌握了一些证据,只等着凑个足够往元武帝面前一交,坐实了二皇子通敌叛国之罪便可。现在却是分毫不肯与冀镡说,只在心里咬牙切齿地想,说不定他转眼便会告诉了五皇子,叫自己奋斗了这么多年都打了水漂,给他人做了嫁衣。
冀镡哪里知道三皇子竟然小心眼到了这般份上,露齿一笑说了句:“那便好,你若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且尽管说,我这边也帮你查探着。”
“自然,”三皇子低头饮酒,“我不会与表哥客气的。”
冀镡与三皇子说了一会子的话,再往魏央处看去时却发现李千昊也在,只见李千昊不知缠着魏央在说些什么,魏央很是不悦,却脱不了身。
其实李千昊早就到了魏央身边,拦住了她的去路。魏央被人挡住很是不爽,到底碍着李千昊的身份,朝他行了个礼说了句:“见过大皇子。”
“魏小姐客气了,”李千昊面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既不叫人觉得太过熟络而生厌,也不叫人觉得太过冷漠而退缩,“本殿不过是初入晋阳之时于马上瞧见了魏小姐在路边的粲然一笑,这才想前来结识一番。”
“臣女是魏家次女,”魏央见李千昊已经知晓她的姓氏,索性就顺着这个说,“多谢大皇子抬爱,臣女就先退下了。”
李千昊却是仍旧不让路,魏央干着急却也没有办法,往冀镡的方向投去求救的目光却发现冀镡不知道在与三皇子商量着什么事情,苏晋一早就陪着厉繁离开,眼下确乎是孤立无援。
“大皇子想必日理万机,臣女便不打扰了,”魏央说着便往前走了一步,低着头说了句,“还请大皇子借个光。”
李千昊也垂下头来,伸手理了理魏央鬓旁的乱发,“魏小姐的发有些乱了。”
“不劳大皇子,”魏央慌忙后退一步,伸手拢上自己的发,“臣女鄙薄,不敢脏了大皇子的手。”
李千昊只是微微一笑,看见魏央袖子垂下来露出那一小截皓腕轻轻笑了一下,“魏小姐的镯子很好看。”
魏央不知为何有些心虚,慌忙垂了手,正巧此时冀镡告别冀烨走了过来,见李千昊正在与魏央说着什么,直接上前对李千昊拱手说了句:“见过大皇子。”
“世子也来找魏姑娘,果真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大皇子谬赞了,央儿并非什么淑女,我亦当不得君子二字,”冀烨朝魏央伸出手去,“不过现下我与央儿还有些事情,烦请大皇子让一让?”
李千昊微微侧身,坐了个请的动作,“自然。”
魏央与冀镡同乘马车回去,一路上二人皆是无言,只自己想着自己的事情,魏央一手摸着那镯子,终于是举起手来朝冀镡歪了歪头,“冀镡,你瞧,我这镯子,可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花纹很是别致,”冀镡听见魏央这么问便是心中一抖,不过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只笑了笑说了句,“怎么突然问这个?”
魏央也是细细地打量着那镯子,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觉得……好像它有什么惊天的秘密,可我看来看去这也不过是个普通的镯子,唯一不普通的是……我似乎戴上了就不想将它摘下来。”
“可能是太漂亮了吧,先伯母留下的东西总是好的,”冀镡笑了笑,“你只管好生收着就是。”
魏央拿着那镯子,掀开马车的帘子透过外面的光打量着自己手上的镯子,忽然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冀镡,你说我若将它打碎了,会怎么样?”
“做什么要打碎它?”冀镡赶忙答了一句,瞧着似乎有些紧张,不过瞬间他又弯了眼睛说了句,“挺好看的镯子,打碎可惜了。”
魏央也是转过头来粲然一笑,将那帘子放下,“是呢,可惜了。”
冀镡将魏央送了回去,嘱咐了她几句,方才吩咐车夫再回镇南王府。不知为何冀镡总觉得魏央今日有些不对劲,可是瞧着她还是如往日一般眉眼尽笑,确乎是说不出哪里奇怪来。
魏央进了门,直接往魏成光处去,在书房门口等着人进去通报了一声,方才推了门进去。
屋内尽是书卷气息,魏成光正在泼墨写着什么,见魏央进来,仍旧是挥毫笔走龙蛇,不曾抬头地对魏央说了句:“在那儿坐着吧,怎么今日过来了?”
“父亲刚回来?”魏央总觉得直接开口有些突兀,故而先和魏成光寒暄了一句。
魏成光将笔搁在砚台上,自己添了些水研起墨来,“恩,比你回来的早一些,你今日是和世子一起回来的?你尚未出阁,做事还是注意些好。”
“父亲嘱咐的是,”魏央不曾想魏成光会挑起这个话题,还是直接问了句,“父亲可曾见过母亲这个镯子?”
魏成光抬头看了一眼,然后又不以为意地低下了头,“恩,你母亲从前好像甚是喜欢这个镯子,不过后来便不怎么戴了,你怎么想起问这个?”
“父亲……知道这镯子有什么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