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齐晔,眼中闪过一丝无措,他深深的吸了口气,极力的稳着心神,目色坦荡语调轻颤:“孩儿绝无此意,请父王明察。”
齐晔沉沉的看着跪得笔直的轩儿,看着他极力压抑在镇定之下的脆弱与惊惶,心中一疼,到底是和缓了脸色,沉冷斥问:“那你此番究竟意欲何为?”
轩儿闻言轻顿,垂眸低语:“孩儿只是不喜……不喜她们打扰父王。”
齐晔闻言双目微眯,神色清冷:“便是不喜又如何,这可不是你能伸手的事。”
轩儿心中沉闷,心知自己此回却是做错了,只是到底是含着委屈的:“六姨便是极为不喜见到那些歌姬,那姑姑同为女子也定然会不喜的,孩儿只是不想姑姑不虞而已……”
齐晔心中一顿,眉心轻蹙:“到底有何来由,你且与父王分说明白。”
轩儿眸中划过一抹异色,低垂眉眼轻声回话:“前日里外祖母同六姨来府里探望孩儿之时,在花园里远远见着那两个歌姬同你见礼回话,六姨便问了孩儿两句,当下神色有些许不虞,却也未多说什么。孩儿本不在意,却是无意间见着六姨竟是气得将锦帕都扯烂了。”
轩儿顿了顿,心中带了丝犹疑,终还是开口解释分明:“孩儿本觉得歌姬见到父王行礼当是本分,未有什么不妥之处,并未放在心上。只是今日孩儿竟是发觉那歌姬却是故作无意行至那处特特守着父王出现的,孩儿实在不耻这等作派,正好可以练练手上的弹弓,故而……”
轩儿抿了抿唇,抬眸看向齐晔,很是忧心:“父王,孩儿不愿姑姑受这等子烦扰,更不愿姑姑为此不虞。”
齐晔想到陌琪眸色微暖,看着轩儿温声叹道:“你又如何知晓姑姑就会不虞?轩儿,父王同你姑姑之事,自会处置妥当,你不必为此多费思量。”
轩儿轻轻动了动跪得酸痛的膝盖,轻咬了咬唇抬眸看向齐晔,眸色沉沉:“父王,孩儿不愿姑姑离开身边,不愿姑姑嫁于他人。只姑姑曾言“一生一世一双人”,便是孩儿还小也是知道此句含意的。”
轩儿缓了口气,缓声言语:“父王同姑姑之事,孩儿身为人子自当不能多言,只若是父王同姑姑没有……若是他日父王大婚,恳请父王准许孩儿迁至福郡王府,孩儿此生定会好生孝顺姑姑,为姑姑养老送终的。”
齐晔看着轩儿忍着不适依然跪得笔直的模样,心中到底是不忍的,他静静的看着眉目清朗的轩儿,面色和缓语调温和:“轩儿所想,父王知道了。只今日你如此僭越,当好生反省,该受的罚不可有一丝懈怠,自己好好担着。”
轩儿心中一稳,当即跪拜叩首恭谨回话:“孩儿谨遵父王教诲。”
陌琪顾不得拢紧斗篷脚步匆匆的赶到和风亭,看着齐晔神色平和独自执子对弈,心下一松,迎上前去。
齐晔落下指间白子,抬眉看向欲言又止的陌琪,挑眉笑言:“晚了半个时辰,该罚。”
陌琪带着微喘,柔声解释道:“为了避让押送顺王的兵马,这才晚了些。”
齐晔拉过陌琪的手,感觉到暖意才微微放心,他笑着轻轻吻了吻陌琪的指尖,陌琪只觉得一股酥麻从心底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令她禁不住全身轻颤了颤,脸色鲜红欲滴,娇媚动人。
齐晔见陌琪如此模样,很是心动,不禁微微倾身轻吻了吻陌琪水润双唇,陌琪红着脸看着齐晔很是无奈:“四爷,陌琪在说正经要事,你怎的又……”
齐晔轻轻捏了捏陌琪的耳垂,温柔笑语:“我做的才是正经要事,说了要罚的,自当要好好罚才是。”
陌琪闻言笑得柔软,倾身与齐晔温柔缠绵轻吻,和风亭外微风轻拂安静平和。
陌琪给齐晔拢了拢大氅,眉目暖柔:“此次顺王被贬为庶民流放岭北,倒是不想押送之人圣上竟是交给了九皇子。”
齐晔握着陌琪的手闻言轻笑:“九弟未曾离过京中,此回也是个磨炼的好机会。再者,到底是两个皇子在路上,各处都十分紧张,总是能多些保障的。”
齐晔给陌琪喂了口暖茶,陌琪看着齐晔倒是有些难为情:“四爷莫不是把陌琪当成轩儿了吧。”
齐晔轻瞪了眼陌琪,无奈轻叹:“不解风情。”
他知晓陌琪一心惦记轩儿,便也不再言语其他,同陌琪说道:“那两名歌姬已处理了伤处,我已安排她们离府。”
陌琪抿了抿唇,问道:“可是伤的严重?”
齐晔随意答道:“破了相罢了。”
陌琪叹了口气:“此次是轩儿处事不当,也是当罚好让他长点教训。”
齐晔看了眼陌琪,神色平常:“我令他面壁两个时辰,默念《圣祖仁德天书》百遍。”
陌琪:“……四爷,虽说此次轩儿伸手干涉了父辈后院之事极为不妥,可这么罚会不会太重了些。他到底才六岁的孩子,面壁两个时辰……,四爷,可是能宽余些许。”
齐晔轻瞥了瞥陌琪,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他的胆子都要上天了,还要如何宽余。陌琪,他心思太沉,总要借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