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都安排的天衣无缝,我原本还想着许是安哥儿一直在外得了什么机缘能让那位看重。只得了琪姐儿回府的信后,我便晓得,这些怕都是因着琪姐儿的缘故吧。”
卢敏荷心中一紧,她抿了抿唇有些忧心:“不是说琪姐儿是得了那杨夫人的缘法才安好回府的吗?”
沈临河紧了紧卢敏荷的手,轻声问道:“我便问你,我同父亲晋升是在何时?”
卢敏荷沉了沉气,缓声答道:“琪姐儿回府后。”
沈临河再问:“你且仔细想想,不拘小节、出手阔绰喜爱游历各方的杨夫人,会是何人?”
卢敏荷此前倒不曾认真想过,如今被沈临河特意提醒,稍作思虑,瞬时惊道:“曦郡王妃娘娘?”
沈临河缓缓点点头,眉目沉沉:“是啊,莫说是京中便是这天下间,也就只有这位娘娘能如此了,琪姐儿早已同府里明示过了,只是祖母、母亲一直恪守规矩,多是呆在府里,眼界又……,故而从不曾往这想过罢了。”
卢敏荷心中起伏不定,很是忐忑:“琪姐儿怎的会同他们都……”
沈临河松缓眉目,柔声安抚着思绪焦灼的卢敏荷:“夫人,可曾记得当初福郡王殿下遇袭的传闻?”
卢敏荷缓了口气,蹙眉思虑一番轻声回道:“听闻是一个丫鬟拼死护下了小殿下,只是后来在回京路上齐王殿下与小殿下遇袭时,她为着护下小殿下到底还是没了。”
卢敏荷心中一震,终于将所有事都连接了起来:“琪姐儿才是那个护下福郡王殿下的人,实则根本没有什么丫鬟,可是如此?”
沈临河点点头,叹道:“当时福郡王殿下身边确实有一二丫鬟尸骨无存,故而,他们才做了这番解释,护下了琪姐儿的名声。夫人,现下可是明白了,为什么琪姐儿会是福星,为什么安哥儿会过去二房,为何曦郡王妃娘娘会这般看重琪姐儿?”
卢敏荷满头汗湿,手心发紧:“现下琪姐儿福星的名声已然传出去了,听闻已有夫人开始好奇探问琪姐儿之事。安哥儿过去二房成了嫡子,家中有兄弟能撑起门户,日后琪姐儿要出阁便会顺利许多,照理便是平民人家都不太会愿意娶孤户之女,何况是……。曦郡王妃娘娘乃是先皇太后的嫡亲妹妹,能得她看重,那么在宗室之中便有了一席之地。这琪姐儿难道……,相公,我可是想错了……”
沈临河将暖融茶盏放于卢敏荷手中,温声说道:“堂堂亲王殿下为了一个平女如此费劲心思,恐怕不会简单。只是见琪姐儿如此,怕也不是一方心思。”
沈临河轻蹙眉头,轻声叹息:“帝王之家又岂是……,她到底是我沈家女儿,是我们妹妹,又年岁尚小,便是现下已有了些许城府又如何能同那位相比,我不忍心也舍不得让琪姐儿……。”
卢敏荷给沈临河添了茶,言语温柔:“我晓得你做大哥的,总是挂念着几个弟弟妹妹,便是如此,安哥儿与琪姐儿都同你更亲近些许。我也会多去寻琪姐儿说说话,看看她的心思到底如何,咱们再好生思量便是。”
沈临河心中叹息,颇为忧虑:“便是两人俱为真心,入了皇家门又如何能过得自在,这琪姐儿啊……”
卢敏荷缓缓笑言:“都说沈青天一心只在断案上,不通人理,可见是传闻误人,幸而我未曾错过,不若定然会遗憾终生的。”
沈临河看着爱妻温柔面庞,眸色微暖。卢敏荷却猛然想起什么,急得一把抓住沈临河,急道:“即是如此,那我们沈家日后怕是就要同齐王殿下……,那此前父亲同你说的话可如何是好?”
沈临河拉着卢敏荷坐好,轻声安抚着她:“父亲刚刚晋升四品侍郎位,虽则试探的人多,只我们沈家没有根基,他们不见得在乎我们做出何种选择。中立也好,站队也好,我们沈家也影响不了大局,夫人便莫要为此忧心了。”
卢敏荷放下心来,又自嘲着笑言:“也是,见这些时日发生的事,那位同琪姐儿当是会护持好我们沈家的。再者,那位想要做什么,也不是我们所能左右的,我却是不必担心太多。”
沈临河莞尔,看着自家豁达的夫人,眸中情意深深。
陌琪带着琛哥儿急急迎向步履不稳的林刘氏,陌琪轻声嗔怪道:“刘姐姐好好躺着才是,作甚要起来,若是再伤着可如何是好。”
琛哥儿扶着林刘氏眼圈微红:“母亲,孩儿回来了。”
林刘氏搂着琛哥儿想要跪下给陌琪行礼,生生被陌琪给拦下了:“好了好了,快些回去躺着才好。”
林刘氏身上确实不便,却仍然将身子躬得极低,恭谨行礼:“林刘氏给小姐请安,小姐万福。”
身边扶着她的女子见状当即跪伏叩首同陌琪行礼:“清妍给小姐请安,小姐万福。”
陌琪眸色清淡,未看她一眼,令白梨白梅帮扶着林刘氏回了里间躺好,林刘氏令那章清妍带着琛哥儿去规整自个的行礼物什,待屋中清静后,林刘氏方才向陌琪轻声请罪:“她乃是夫君表妹,方才唐突了小姐,还请小姐莫要介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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