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层,张婉坐到了罗绛准备的凳子上问道,“要怎么做?”
看到张婉的态度,严之桃有些不可置信,“婉儿?”
她本来就有些心虚,而且也不信罗绛,但她不明白为什么风暴之外的张婉会同意罗绛这么无理的闹剧。
“信我的话,最好听她的,这方面她说的应该不是假的。”张婉还是好心的劝到。
张婉这么一说,两人不情不愿地留了下来,自从宋芝出事后,她们根本不愿意回宿舍,这几天一个住医院,一个住酒店,本来打算过了头七回来收拾东西搬走,没想到还是不得已回到了这里。
说到头七,郑一彤看了看时间,顿时就吓得面色惨白,今天刚好是宋芝的头七。
“别担心,我可是专业的抓鬼人士,你们会很安全的。”
为了安抚几人,罗绛还煞有其事地从包里拿出几根蜡烛在宿舍中间点上,美名其曰护魂阵法。
一边的“助手”卫霖蔷嗤之以鼻,就来的路上在地摊上两块钱一根买的破蜡烛也能当摆阵的材料?这也就骗骗几个无知的少女了。
“之所以选择在304来完成这件事,是因为一切发生在这里,如果不消除宋芝的怨气,我保证你们会组队送人头。”
或许是罗绛的表情太过严肃,又或许是本来没有开窗户的房间里,烛光闪动了几下,给罗绛的话添加了几分可信的成分,几个人不由得认真地点了点头。
罗绛扫视了一圈,习惯性地推眼镜,却发现眼镜早就取掉,她清了清嗓子,道:“首先声明,你们说的必须是实话,不然我帮不了你们。”
几人没有异议。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几人总觉得屋子里有一双眼镜在不知名的地方盯着她们,空气也变得冰凉起来,这会是下午,也正因为是下午,她们才敢回来,可阳光怎么突然就暗了下来?严之桃缩了缩脖子。
“那就从宋芝的死开始吧,关于她的死,你们知道些什么?”
罗绛率先发出疑问。
郑一彤看了看严之桃,吞吞吐吐地开口,“不是说,她因为举报班导受贿被霸凌,然后受不了自杀的吗?跟我没关系啊,我没说过她什么,我家里不缺钱的,我也没申请过助学金。要怪就得怪刘芳芳她们,她们闹得最凶,还常常给宋芝使绊子。宋芝就算要报仇,也应该找她们。”
像是帮宋芝找到了绝佳的复仇人选,郑一彤看了宿舍一圈,接着数落起班上同学的不是来。
严之桃也跟着帮腔,“对呀,我们再怎么说也是一个宿舍的,就算之前有什么不愉快,也肯定是向着宋芝的,刘芳芳她们太过分了,还有李智那一帮,我就没见过男生这么小心眼的,把宋芝踢出班群的也是他,还有班导,他嘴上说着不会计较,但他私底下也是默许这些行为的。”
罗绛见画风跑偏,急忙打断两人说话,真不知道她们是在跟罗绛说话还是跟宋芝说话。
“等下,我问的问题是宋芝的死你们知道多少,不是问哪些人欺负宋芝。要不,我换个问题,宋芝真是那个告密者吗?”
这个问题一问出来,除了张婉,其他两个人都紧张了起来。
“这个……我们哪知道,得问学校吧。”
“大家说是她,可谁知道呢。”郑一彤回答得很含糊。
罗绛还没开口,几个人中间的烛光就一阵抖动,连烛光都变成了诡异的绿色。
卫霖蔷摇摇头,“看来你们的答案让某人不满意呢。”
这一下着实把几个女生吓得不轻。
“我只是我只是……”
罗绛目光如炬,替郑一彤补充道:“你只是告诉别人宋芝是告密者对吗?”
闻言,郑一彤抖得跟筛子一样,她大哭,“我……对不起,对不起,我一时鬼迷心窍,她不也害我和舟时分手了吗?我没想到她会死的。这事跟我没关系,是她!严之桃,是她告的密。宋芝你要报仇找她啊。”
卫霖蔷抱着手臂直叹气,这个节骨眼上了还在互泼脏水,都不知道真诚地认个错什么的,只会起反效果。
果然,蜡烛一瞬间全部灭掉,桌子上的书本开始纷纷掉落。
严之桃就更加害怕了,“我只是举报了班导,跟我有什么关系,明明是你害死了宋芝!”
两人你来我往地互掐,罗绛念了句咒,将宿舍的风波平息了下来。
“你们一个个口口声声说自己没错,可宋芝怎么死的呢?首先是你。”罗绛指着郑一彤说,“明明是你自己爱慕虚荣和别人过夜并且怀了孕,又因为自己没注意把堕胎的药当做通经药来喝,导致流产,最后却把责任全部推到宋芝头上,一门心思地想要发泄自己的不快,导致她被别人霸凌。”
“还有你,严之桃,你除了举报你们班导之外就没做其他的事吗?为什么班上流言会传得那么快?还不是因为你害怕被别人发现你才是告密者,所以趁机把矛头指向宋芝,加重别人对她的怀疑,从而保全你自己。你们天天在一起,好得跟连体婴一样,对对方的秘密也知道一些吧,可你们心照不宣地选择让事情发酵,事到如今还好意思说自己是无辜的吗?”
郑一彤因为舟时跟自己的分开本身就一股子气,又加上意外发现自己流产,那种负罪感急需找一个替罪羊来缓解,她思前想后,固执地认为如果不是因为宋芝,一切都不会发生,她说不定可以一直欺骗自己那是舟时的孩子,从而威胁舟时跟自己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