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漫地垂落在颊边,将他衬得似乎瘦削了一点儿,表情有些异样的空洞,说:“父亲,我弄丢他了。”
……
从大儿子的府邸中回来后,皇帝就一直有些恍惚。
干什么事都心不在焉,甚至在喝水的时候都能将水撒到自己身上去。
“陛下,您身体不舒服吗?需要叫医生吗?”在皇帝第六次走神出错的时候,皇宫的管家忧心忡忡地问道。
“没事。”皇帝摇摇头,他将个人终端的屏幕关上,放弃了在这种糟糕的状况下继续办公。
仰身将脊背靠在椅背上,皇帝垂着头静静地思考一会儿,才抬起头用略显浑浊的眼眸注视着跟随了自己多年的管家:“你说,我是不是一个很糟糕的父亲?”
管家欠了欠身,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微笑着说:“陛下,人的一生,都是在不断成长的。”
皇帝也笑了笑,不过笑容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
对于奥德罗塞的过去与未来,他都负有无法推卸的责任。
如果不是奥德罗塞不信任他和这个父亲,甚至加倍地防备着他,也不会冒险把那个奴隶带去边关,那个奴隶……也不会因此再也没能回来。
而一切的源头,追根究底还是他没有给自己的孩子足够的可依靠感。
是他的错。
他的前半生戛然终止于妻子的离世,却又在后半生开始的时候,因为自己的任性,导致了儿子失去了他人生中可能是最宝贵的一样东西。
……
所有更加细致的检查项目都进行完毕后,奥德罗塞终于被宣布了完全健康和正常,可以放心活动了。
他扣上衣领上的最后一颗纽扣,想要从研究院离开,但是突然出现的阿维德拦住了他。
“哥哥。”阿维德神神秘秘的地扯扯他袖子,“和你商量一件事。”
“嗯?”奥德罗塞发出疑问的声音。
阿维德说:“跟我来。”
于是半个小时后,两人乘悬浮舰降落在了比较冷清的郊区,一阵七拐八拐之后,最终到达了位于地底的一件加密实验室。
奥德罗塞打量了一圈,问:“这是你的实验室?”
这间实验室虽然不大,但是能看得出里面的仪器设备都是如今最顶端的,每一台都价值连城,不比一架机甲便宜多少。
阿维德骄傲地挺起胸脯:“没错!”
奥德罗塞:“怪不得一直这么穷。”
阿维德:“……”
搞研究和传说中的谈恋爱一样,确实是一件很费钱的事情,对此如今基本上一贫如洗的阿维德深有感触。
轻咳两声,阿维德强调道:“这些都不重要,跟我来这边。”
阿维德带着他坐在了一张实验台上,一脸严肃,“首先,我要跟哥哥坦白一件事以及道歉。”
奥德罗塞:“说。”
阿维德小小声:“我偷了很多你的组织,用来分析基因。”
奥德罗塞:“……”因为不是医学专业的,再加上对自己的弟弟还算信任,所以在做各种身体检查的时候,他一直没有往阴谋论的方向想过。
现在看来,这个弟弟要比他想象的还要有能耐一些,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干那么多坏事。
他最近似乎是总是在看走眼,无论是没那么傻白甜的阿维德,还有能开着机甲来找他的苏断——
不知不觉地又想到了这里,奥德罗塞的表情凝滞一瞬。
感觉空气中的压力又变得大了起来,阿维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