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带回来, 目前最正确的应对办法是尽快从这里离开, 然后去看医生。
刚刚在来这件包厢的路上已经和国内的私人医生约定好了两小时后的见面, 算算车程,二十分钟后从这里出发应该差不多。
左右只是一个电影的投资,他对娱乐圈的事和人都没兴趣,只要能给他赚到钱,别的都漠不关心。
要不是因为赶巧和刚刚那场应酬在上下楼,像是这种饭局,他平时都根本不会答应邀约。
严深原本是这么想的,然而刚进了包厢门, 一对上那双毫不掩饰的漆黑眼眸, 他内心高涨的、想要冲破什么的情绪忽然停滞了一瞬, 然后如潮水般缓缓褪去。
虽然褪去的并不彻底,大抵如饮鸩止渴,但已经足以他在这里再待一会儿。
他稍微定了定神,在导演的热情邀请下,微微颔首坐到了主位的位置。
从头到尾,那双像是水洗过的黑琉璃一般的眼眸都没有从他身上移开过。
落座后,一旁的好友扯扯嘴角,轻轻碰碰他的胳膊,隐晦地对他投来一个“你疯了怎么还不走是想在这里当众撒泼吗”的眼神。
严深:“……”
身为他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这位剧组的另一位投资商对他身上的毛病还是清楚的,刚刚他也通知了对方自己需要去一趟医院。
结果计划赶不上变化,现在竟然已经好端端的坐在了这里,一副要认真对待这一场饭局的架势。
不过发病期间精神比较自由的严董事长大概是不能以常理衡量的,淡定的无视了好友的暗示后,严深再次将视线投到了坐在最角落位置、离自己有一段距离的黑发青年身上。
青年用一种很乖的姿态坐在那里,还在微微仰着头看他,眼底有着某种软乎乎的情绪,和他视线相对的时候不仅没有一点儿被抓包toukui行为后的慌张,反而还抿着唇角,对他露出一个极其轻微的笑容。
——真是个奇怪的人,看起来软乎乎的没什么杀伤力,竟然一点儿也不怕他。
还笑。
而更奇怪的是,他竟然也没有对这个人产生什么厌恶的情绪,反倒有些异常的感兴趣。
平时对于这种主动凑上来的人,严深是懒都懒得看一眼的,尤其是在他发病的时候,更是会烦躁的想把人弄死。
但是这一次好像不太一样。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发病的影响,在被对方注视着的时候,他竟然情不自禁地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愉悦和满足感。
在收到那个小小的笑容时,心底仿佛有什么东西,成片成片的,塌陷了下去。
……
“躁郁症是躁狂抑郁症的简称,是一种躁狂状态与抑郁状态以交互或混合的形式出现的病症,某种程度上说,可以说是两种病症的混合体。”苏断一边看对象,一边听系统在他耳边科普:“这种病的成因非常复杂,在患者一生中会发作多次,每次的病程为两个月到六个月之间,不过根据具体情况的不同,也不一定局限在这个范围内。”
苏断:“嗯嗯。”
导演开始和严深说话,男人把视线移开,微微垂着眼,表情很淡漠地应了一声。
因为要听系统讲解男人身上的病,不好分心,所以苏断也把自己的视线垂了下来,重新落到桌布上。
系统接着说:“治愈目标现在正处于人生中第三次躁郁症的发病期,治愈目标的这次的发病,是以躁狂状态为起始的。”
苏断有点紧张,语无伦次的问道:“原来已经发病了,他会受伤吗?我该怎么做?”
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