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江忱穿好西装后,苏父又拿起放在一旁的沉稳的黑色盒子,打开后拿出里边的东西,亲手将给江忱准备的成人礼替他戴上——一块价格在七位数上下的腕表。
作为一个独立的、即将面对社会的男性,一块合适的手表是必不可少的。
当然,考虑到江忱的年龄,苏父选的这块腕表还是偏向简洁风格的,并不会太过于成熟。
江忱配合地抬起手腕,让苏父帮他戴上,低声说:“谢谢您。”
苏父说:“小忱,你性子强,但是未来的路还很长,人不可能一直紧绷着,该放松的时候就放松一些。”
江忱点点头,“我会的。”
苏父摇摇头,心知他这次八成还是跟以前一样,只是听听而已,实际上该怎么努力还是怎么努力。
腕表刚戴好,门口就传来“咔哒”一声响动,江忱卧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一颗眼熟的黑乎乎的小脑袋在门缝中露了出来,对着他们眨了眨同样漆黑的眼眸。
江忱眼底沁开一抹细微的笑意,叫他:“断断。”
苏父抬眼看一眼露了个脑袋的苏断,问:“这么心急?”
江忱只是进来换个衣服,前后才过了十几分钟,苏断就憋不住进来找人了。
苏断从小就粘着江忱,这是他们都知道的,他和苏母原本想着长大了成熟一点儿,会慢慢独立一些,就不会整天缠着江忱做小尾巴了。
不过目前看来,随着年龄的增长,不仅没有这种趋势,苏断反倒粘江忱粘的更厉害了。
苏断哒哒哒地跑到江忱身前,对着他上下打量了一遍,眼里亮晶晶的,摇着并不存在的小尾巴夸他:“哥哥穿西装真好看。”
江忱抬手帮他理了理因为乱跑而歪掉的小马甲领口,低声哄他:“以后断断也会穿,会比哥哥还好看。”
他的小少年已经16岁了,距离成年穿上西装还剩下两年的时间。
他一直在等着那一天。
生日宴会很快开始。
这场宴会当然并不只是一场单纯的祝贺江忱成年的宴会,同时还有着无法忽视的交际色彩。
来祝贺的人里并不都是和江忱相熟的同学友人,还有苏父那一辈工作上关系不错的大人,也都趁着这个机会带着自己家的孩子来凑热闹了。
江忱虽然不是苏父的亲子,但一来他自身的能力足够优秀,而来苏父对他的扶持力度和亲生儿子也没什么两样了,这样一个未来很可能爬到高处的人,提前让自家孩子和他打好关系并不是一件吃亏的事。
苏父请来的人是这么想的,不过对于江忱而言,这同样是一次机会,他也需要人脉。
无论在那个圈子里,人脉都是一笔很重要的财富,交游越广泛、结交的人阶层越高,越有利于自身的发展。
江忱把握住了这个机会,在人群中游刃有余地攀谈着。
虽然手上带着的手套和他不能与人接触的病为他不可避免地带来了一点儿疏离感,但足够的交际技巧却完全可以弥补这一点。
他的气质不是最张扬的那个,甚至于话语也很简洁,但在这场宴会里,却是最引人注目的主角。
如今的江忱早已经不是那个刚来苏家时沉默内敛的小孩子了,从初中懵懂地察觉了自己的心意、定下某个目标之后,他就开始强迫自己学习很多东西,交际当然也是必不可少的一项。
他大约是个天生的学习者,没过多久就掌握了其中的技巧和精髓,到如今已经能够轻易地让人产生好感了。
不过说到底,也只是技巧的展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