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勉强避开后, 逃走的动作就缓了下来,当回过神来的时候, 云浅已经在她身后,一柄碧云剑已经抵在她的脖子上。
“我是云浅,到了阎王那里,大可以报上我的名字。”
云浅手上一划, 那人应声倒地,再无声息,动作一气呵成,等到那官宅的家丁来的时候,也只剩下一具身着夜行衣的黑衣人了。
而金乐城的另一边,华月琅手上的扇子一抖,把扇子芯骨尾端锥子上的血迹都甩个干净。
此时身后动静传来,云浅一身素衣站在墙瓦上,华月琅看后,会心一笑。
“走吧。”
云浅的语气平和,却带了几分宠溺,丝毫不被华月琅身后的那具死尸所影响。
“嗯。”
华月琅脚尖一点,窜到了墙瓦上,拉着云浅的手,没入了黑夜中。
南楚国,天绝崖崖底,绝音阁。
冷墨言已经回到了绝音阁,听着徵溪然报告着徵旗杀手这段时间的死伤,眉头都不由得蹙了起来。
“阁主,我们这段时间,不可以再出任务了。”
徵溪然所掌的徵旗已经死伤过半,那碧落宫几乎倾巢而出,而且变着花样委托任务,绝音阁吃了不少亏。
“嗯…暂停所有任务,乐思,雪晴。”
冷墨言唤了两人,宫乐思和宫雪晴便走到了冷墨言面前。
“去会一会云浅。”
冷墨言明显有了怒意,她本来想要试一试南浅陌的手段,却不曾竟是如此不留余地。
“是。”
宫乐思和宫雪晴同时答道,转身便离开了绝音阁。
南楚国,皇宫,凤鸾宫。
南浅陌手里拿着一本书,但是就连身边的宫女也知道南浅陌本就无心看书,因为她已经看了一个时辰了,却没有翻过页。
此时,云染回来了,南浅陌也终于放下了手上的那本书。
“你们先下去。”
南浅陌把其他宫女遣了下去,把门关上后,云染才开口:“不负太后所托,绝音阁的杀手来一个杀一个,只是现在江湖却闹得沸沸扬扬,说两大魔教在自相残杀,恨不得坐享其成。”
南浅陌点了点头,她不在乎江湖上有些什么传闻,魔教也好,正派也罢,只要能达到她的目的,她不在乎那些人怎么称呼碧落宫。
“想来,绝音阁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南浅陌说完,从扶椅上站了起来,走到窗前,初春的阳光十分温暖。
“让云浅和月琅小心。”
南浅陌知道绝音阁也绝非等闲之辈,而且绝音阁的五大杀手都还没出手,危险还在后面。
“属下明白了。”
云染正要下去的时候,却正好与迎面而来的哥舒娉打了个照面。
“参见太后。”
云染向哥舒娉行了礼,便匆匆离开了,哥舒娉也不在意,云染这般火急火燎怕也是有任务在身。
哥舒娉很少来找自己,只是今日却来了,南浅陌倒也觉得有些意外。
“臣妾参见太皇太后。”
哥舒娉向南浅陌行礼,她们并非不常见面,反倒是经常见面,因为须要指导风承恩,但是这段时间两人皆是十分忙碌,倒是没有到彼此宫殿拜访的机会。
“近日来身体可好?”
南浅陌开口关心哥舒娉,近日来彼此都忙,那种劳累感,她很清楚,所以也关心一下哥舒娉的身体。
“臣妾并无大碍,只是今日来,是想要向太皇太后禀报一事。”
哥舒娉坐了下来,给南浅陌倒了杯热茶,而南浅陌也静待着哥舒娉开口。
“太皇太后可还记得上次让臣妾去看看瑶太妃一事?”
哥舒娉也给自己倒了杯茶,而南浅陌在听到宫弦清的消息时,手不经意地抖了抖,杯中的茶水差点溅了出来。
“嗯。”
南浅陌轻轻应了一声,看似不在意,可是捏着茶杯的手指用力得发白,借此抑制着自己那不可控的情绪。
“臣妾去见了她几次,她依然美丽依旧,只是十指都有损伤,她日日练琴,神色哀伤,莫不是…还在为先帝驾崩之事神伤?”
哥舒娉说完,却又觉得不太可能,毕竟文帝驾崩的时候,作为文帝最宠爱的女人,宫弦清却是一滴泪都没有流下来。
“除此之外呢?”
南浅陌接着问,她深呼吸了一口气,把茶一饮而尽,似乎想要冲淡心中那焦急的感觉。
“她似乎吃得不多,臣妾去过几次,都带了些膳食,只是她只是吃了几口就停筷了,而且听她身边宫女的语气,怕是这状态已经持续好一段时间了。”
哥舒娉叹了口气,宫弦清这个人她始终看不透,时而乖巧,时而冷漠,如今却愁容满面让人忧心,她半分猜不到宫弦清心中想些什么。
“臣妾已经派御医过去了,现在…”
哥舒娉还未说完,门外翠儿急匆匆地走了进来,急急向南浅陌行礼后,倾身在哥舒娉的耳边说了几句话,只见哥舒娉的脸色瞬间铁青,南浅陌一见,便问道:“发生了何事?”
“禀太皇太后,刚才御医传来消息,瑶太妃晕了过去。”
此话一出,南浅陌整个人站了起来,那双眼失去了平日的睿智与冷静,仿佛瞳孔都在被焦虑所燃烧。
“你…你们好好处理,哀家乏了,要去歇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