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李瑾宸拍着巴掌,兴奋地说道:“这些菜肴就是宫中也鲜有尝到的!亏得曾大户费了如此心思,不愧是中宿州的巨豪!”
“楚王谬赞!”曾攀尚未感受到李瑾宸话中的意思。
此时,一个官兵走过来对慕心耳语几句。慕心脸色微变,对李瑾宸耳语刚收到的消息。李瑾宸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巨豪就是不一样。中宿州大旱三年,曾攀你家里水榭楼台小溪水没断过!大旱三年,百姓易子相食,你家中的菜肴变着法的品尝!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你们可真是让本王大开眼界啊!”李瑾宸一席话,曾攀乱了阵脚立即跪下。边上的萧如海汗如雨下。坐在门侧的消瘦男子眼睛一亮。
“王爷,这是您要大户们准备的,您可不能给我们扣帽子啊!”曾攀反驳道。
“大胆,竟然污蔑王爷,该当何罪?”慕心叱道。
“是本王要打秋风。也多亏本王打了这秋风才知道你们过得如此奢靡,比皇室有过之而无不及!”李瑾宸拍得桌子上汤碗中的汤水一阵激荡。
“这,这是为了迎接楚王殿下,平日里我们也是吃糠咽菜的!”曾攀还狡辩。
“吃糠咽菜?半月前你儿子还买了一个万金花魁进府里吧!吃糠咽菜你养得起这么多侍女小厮?吃糠咽菜你院子里的水流声不断,稻田里的庄稼苗枯死?好,就算巨豪有钱,那你这个做父母官的也任由他们恣意妄为?曾攀之子半年前强抢民女逼死裁缝铺一家人,你为何不做声?”李瑾宸越说越气。
听着这些,司徒青也要坐不住了,想必李瑾宸是安排人事先打探了消息,有备而来。她把刀往桌子上一摔,“殿下所说若是真的,那萧大人和曾大户的脑袋便留不得了!”
萧如海吓得一抖,跌跪在地上,“楚王殿下,微、微臣不知啊!对,民不举官不究啊!”
“好一个民不举官不究,你也舔脸说得出来!”司徒青怒道。
“就算是民不举官不究,那赈灾的银子呢?中宿州连年旱灾,朝廷连年拨款,可是百姓却说未曾发放过赈灾的银粮。你要如何解释?”李瑾宸追问。
“那些刁民,拿了也说没拿,拿了也不认账!州府真的发了赈灾的银粮。真是发了……”萧如海磕头如捣蒜。
“谎话连篇!本王已经查过了,你在中宿州有三处房产,都不比这曾家的宅院差。而且,妻妾成群。今日我们见到的不过是你的糟糠之妻而已!这些开支,想必知州的月俸未必够吧!”李瑾宸给慕心使了一个眼色。
“曾攀为富不仁,口出狂言诋毁王爷!萧如海有渎职之罪!来人,将两人绑了!压倒城中示众!”慕心命官兵将二人拿下。
萧如海急了,脱口而出,“楚王,你不能这样对臣,臣是晋王的人,你若动了我!晋王不会放过你的!”
“你这是在威胁本王么?”李瑾宸苦笑道,这人莫不是傻了?
萧如海又向司徒青求救,“司徒将军您是晋王的表亲,您要救我啊!”
“哎呦!”李瑾宸冲司徒青一挑眉,“他攀扯你!你要救他么?”
司徒青冷哼一声。
李瑾宸指着萧如海,“这厮嘴巴不干净,堵上!慕心,命人在两人的游车上竖起牌子,谁能提供他们作奸犯科证据者赏纹银五两!”
司徒青看着那手舞足蹈的家伙,心想这人认倒也足智多谋,她还担心她,若是敌人还不得被她算计进去。
饭桌前空出了两个位置,一干商贾都低着头,大气不敢喘。李瑾宸也不说话,用眼睛扫着剩下的十几个人。
“王爷,草民有话要说,还请王爷恕罪。”坐在门口的清瘦男子跪了下去。
刚才只有他不笑,看样子对这样的宴请很不满,李瑾宸很想听听他要说什么。
“恕你无罪,说吧!”
“王爷,草民是钱三,卖粮的。这中宿州连年干旱、民不聊生,朝廷不发放赈灾的银子和粮食,逼得许多难民流离失所甚至易子相食。草民当初也曾施粥积福。只是州中的大户们打压施粥的商户,草民不得已只能随波逐流。今日见王爷狠辣手段,草民斗胆捐出两成的粮食以解燃眉之急!”
“好!钱三,朝廷就需要你这样有情怀的商人!慕心,传本王口谕,钱三的店铺免去三年赋税。”
“谢王爷!”
“你起来吧!剩下的大户们,是不是也得表示一下啊?还是也让本王去你们府上吃一顿?”
听李瑾宸这么说,剩下的大户都纷纷捐赠,不过都是九牛一毛。李瑾宸趁机提了价码。但是没给他们见面赋税,必定这是她要来的不是人家主动送的,没人请。
“行了!今天就散了吧,菜都凉了,怪可惜的。慕心,打包带回去热热给女眷们尝尝。”李瑾宸站起来一脸的得意之色。
“王爷,这宅子和萧大人的宅子都要控制起来。咱们今天只是炸出来的,没有真凭实据,你怎么治罪?他们若是反口诬告你,当如何?”司徒青提议。
“所以才要游街示众,悬赏要罪证啊!”李瑾宸解释道,“本王也怕被咬,必定那是晋王的人,本王刚在帝都收拾了晋王,现在又来收拾他的钱袋子,本王也是被逼无奈!你看看外面那些难民,再不赈灾,这些难民就会变成流民涌入帝都了!再说,百姓是国家根基,就算没有证据,本王也要治他们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