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了几天,眼皮子略略浮肿,眼睛里还有些红血丝。
刘晓娣把亲自烤的巧克力蛋糕拿出来,笑道,“还说早睡晚起呢,我看你是严重睡眠不足,缺觉得很。”
程午未否认,帮着插上蜡烛。
徐敬去研究院开会了,徐延林人在美国,家里就只有刘晓娣和她两人。
几个菜也都是刘晓娣自个儿烧的,程午胃口好,吃了两块蛋糕后,还一连吃了两碗白米饭。
刘晓娣高兴,关心她的饮食情况,“你都在外面吃饭?”
程午说:“是。”
“餐厅里味道再好,到了胃里也没多少幸福感。一会我给你拿两本简单的食谱,你回去照着上面的步骤做,就当找点事做。”
“好。”
午饭后,刘晓娣也要到研究院参加下午的会议,程午将她安全送达后才回家。
夜里十点来了不速之客,徐延林一进门,扯掉领带,挽起衬衫袖,径自往客厅走。
程午跟在后面,问:“徐先生,您找我有事?”
徐延林在沙发坐下,“小程,生日快乐。”
程午:“谢谢。”
徐延林看着她,说,“鹤城市区太热,明月山风景优美,气候凉快,公认的避暑圣地。我给你订了民宿,你过去玩一段时间,这是生日礼物。”
程午还是说:“谢谢。”
徐延林目光扫过茶几上的食谱书,“你在学做菜?”
程午说:“还没开始。”
徐延林一猜即中,“我妈的主意?”
程午纠正,“建议。”
徐延林笑出声,“我很期待你的厨艺。”
他坐了五分钟不到,留下民宿联系方式和一张卡就离开,程午坚持送他下楼,直到豪华轿车脱离视野才折返。
刚好电梯从ug层上来,门一打开,程午看见里面的人,愣住了。
周意立和她一样的表情,他旋即反应过来,伸出手拦了拦门,“程小姐也住这儿?”
看吧,这就是可遇不可求的缘分。
程午站进去,按亮七楼,“嗯。”
周意立不由笑,“刚搬来。”
他在这住挺久了,从未见过她。
程午点头。
到了五楼,电梯停下,周意立与她道了再见。
自动门缓缓合上,关到四分之三,却又缓缓打开。
高大挺拔的身影再次映入眼内,周意立衣袖撸到肩膀上,右臂上黑色的巨狮目露凶光,獠牙尖锐,仿佛活了过来。
他勾起手中的口袋,“我买了龙虾和酒,一起吃夜宵吗?”
程午沉默一秒,鬼使神差的,她干脆道,“好。”
周意立咧嘴。
程午跟着周意立进门,他的房子和他人一样,黑白灰三色,贯穿始终。
最鲜研的色彩便是客厅里蒲葵和龟背竹,绿得葱郁,长势很好。
周意立打开电视,把遥控器丢给程午,让她挑电影。
可选择的不多,程午凭海报看喜好,放了一部美国片子。
播什么都不要紧,帧帧转换画面和那纯正美式口音就和桌上的龙虾一样,皆为下酒菜。
周意立喝酒豪爽,男子气概十足。
程午这时候就小口斯文,显得女子气。
周意立忍不住问,“你很能打?”
程午剥着虾,没有抬头,“我小时候读武术学校。”
完全是意料之外的答案,周意立消化半分钟,失笑,“难怪那么厉害。”
程午说:“谢谢。”
周意立勾唇,心说她倒诚实不谦虚。正这么想着,便听见她夸自己,“你的身手也不错。”
他一口辣子呛在喉咙,捏拳掩在嘴边,剧烈咳嗽起来。
她终于抬眼看他,“怎么?”
周意立额头泛红,凸出几根青筋,他灌了口酒,目光落到程午鼻尖。
沾了一点油,这令她看上去不那么冷淡,所以他不打算提醒她,而是问,“和你比呢?”
“我是专业的。”程午若有所思,“你要和我切磋?”
周意立有自知之明,“你可能误会了,我不是争强好斗的人。”
程午说:“哦。”
周意立:“……”
龙虾很快便被消灭光,电影进度条才不过拇指长一截,程午擦干净嘴,“周先生,谢谢招待。”
周意立笑道:“不客气,有来有往,下一次换你请我。”
程午离开之前,她果然说:“好。”
她走了,屋里静下来。周意立调高电视音量,点了支烟抽。
他盯着袅袅绕绕的青雾,半晌,似乎想到什么,轻笑一声。
手机铃声响起,他瞥了眼屏幕,笑容淡下来,没有接听的打算。
住在同一个小区同一栋高楼,也并非能天天见到。事实上,自从那晚后,周意立再也没有偶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