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怀抱暖和吧,被他抱在怀里她总是睡得格外踏实,岫烟如是想。这话虽有些难以启齿,但选秀好像也没那么难以接受了。
很快就到了七月的选秀。
这秀女也分两种。一是八旗秀女:镶黄、镶白、镶红、镶蓝、正黄、正白、正红、正蓝,这八旗各满、蒙、汉官员,家中年满十四岁至十六岁的女子。
另外,还有包衣三旗秀女,每年挑选一次,由内务府主持,其中虽然也有一些人最终被逐渐升为妃嫔,但主要还是承担后宫杂役,做宫女的。
可以说清朝皇宫上至皇后,下到宫女,都是从秀女中挑选出来的。大体说来,更为尊贵的,还是八旗秀女。
选看八旗秀女,每三年一次,由户部奏报皇帝,奉旨允准后,立即行文八旗都统衙门,由八旗的各级基层长官逐层将适龄女子花名册呈报上来,到八旗都统衙门汇总,最后由户部上报皇帝,皇帝决定选阅日期。
八旗秀女,除了充实皇帝后宫,就是为阿哥择取福晋,或者赐婚三代以内的近支宗室,重要性自不待言,绝非选美。
公开的两条标准,一是品德,一是门第。其中又以门第更为重要。
为了血统的纯正,不在旗的想参加选秀,难如登天;在旗的想逃避选秀,也是自讨苦吃。遭殃的不仅是自己,连整个家族都会受牵连。
若非如此,岫烟真不愿意这大热天站在太阳底下供别人指手划脚、品头论足,她天生暑热仅微汗,还不算特别难熬,可一想到接下来的事,简直比剜她的心比难受。
站在岫烟身后的秀女悄悄用手捅了捅她,“妹妹,唤到妳了”岫烟从暇思中回过神来,向方才提醒她的秀女道了句谢,步履轻盈地走向那道雕花大门。
那门随即关死,里面一共三位身材高大老嬷嬷,见得岫烟进来,其中两位立刻上前来,待要解她衣裳,岫烟嫌她们不干净,阻道:“我自个来”
岫烟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面颊看起来更淡漠,玉指伸到颈脖,依次解开盘扣,将自己脱得一丝不挂,眼前顿即白生生一片。
只见她肌若凝脂,色如青玉,体颀秀而丰整,长短合度,匀称如柳,三位不知道见过多少出身显赫、容貌上佳的美人的老嬷嬷也忍不住赞叹,实属上上乘皮囊,让岫烟luǒ_tǐ摇步走,伸髻度发,以观察她走路姿态。
见岫烟行步如青云之出远岫,益发显得天姿靓丽,光艳照人,令人顾盼神移,三位嬷嬷无不赞赏地颔首。
接下来,又摸她丰艳的玉体,肌理腻洁,还测量各部位粗细长短,并记录下来,到了隐微之处,无不赞叹,下体稀毛的女孩已是上品,此女竟纤毫不生,光洁如玉,实乃不可多得的尤物。
岫烟让她们体检得全身滚烫,不时用手遮挡。
从那次在自己闺房醒来开始,她一直坚信上天让她重来一世必定是有什么意义的,可此刻却恨不得自己没能重活这一世。
“芳驾格格向左移开一步”
在这里,甭管妳以后是阿哥福晋,皇上宠妃,便是做皇后妳照样得叉开大腿。
岫烟真想扭身冲出去,可她强不过这座皇宫的主人,强不过这天下的主人,只得沉沉地向左迈开一步。
那粗糙的手指探向了她双腿间,小小翼翼地伸进去半指,这感觉简直比胤禟第一次把他尿尿的地方放进去还令岫烟难以容忍,就像是往自己身上泼洒污物,恶心,还洗不干净,岫烟一个激灵,干呕了两声。
给她验身的嬷嬷点了点头,证实岫烟乃守礼谨严chù_nǚ也,又检视了她的脐容、两股,不痔不疡,无黑子创陷诸病。最后还不忘检查她的嗓子,让她喊“圣上万福”,吐音如流水之滴幽泉。
岫烟慢慢穿上衣裳,门吱呀一声打开,执事公公尖长的嗓音穿破云霄:“留牌子——”
岫烟飞快地往外走,走到一片竹林里,看天际染成橘红的晚霞,微风拂过她的脸颊,终于觉得从地狱步上人间,长长的透了口气,对自己说:“忍吧,继续忍,人有的时候不得不认命!董鄂岫烟,妳已经过了最难的一关,还有什么不能忍的”
岫烟深深吸了几口气,正准备出宫归家。突然听见小径前方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像是数名男子。岫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那颗心砰砰直跳,脑子也晕乎乎的。
遇到了岫烟,这群人同样一愣,眸光惊豔地直盯着岫烟。只见她亭亭玉立,细腰弱柳扶风不盈一握,那乌发蝉鬓拥出的雪白鹅蛋脸,连仙女也要比了下去。
见到岫烟那一瞬间,胤禟就怦然心动,感受到难以名状的激动。要不是碍于十弟他们还在,他真要把她抱进怀里狠狠亲上几口。
胤禟第一次对一个女人产生了这样奇妙的感觉。说实话,眼前人儿纵然美绝人寰,可天下之大,容色惊人的人也不只她一人,至少他见过的女人中表妹不输于她。可给他的感觉却全然不同,他同样对别的女人产生过兴趣,但完全没有此时燃烧般的激情。
直觉告诉他,这个女人是他的,不会错。
这么短的距离不足以了解一个人,但足以爱上一个人。爱情真是不可思议,或者说,是一种宿命。
岫烟的余光,瞥见胤禟一直在瞧她,尽管没有和他对视,却感觉他的目光似乎穿透她的内心,而非仅仅盯着她的皮囊,这使岫烟心里美滋滋的。
人的心情便是这般奇妙,上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