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四人,浩浩荡荡向西南而去。走的是商道,所谓的路其实就是沙漠,不过路旁每隔几十米有石头堆砌的路标,这样不会让行人偏离方向。
我看着一望无涯的沙漠,骑在玉兔马上大声喊道:“此一去,如蛟龙入海,苍鹰腾空,前程似锦,快哉!快哉!”
“什么苍蝇腾空?”三虎抱怨道,“非得闯荡江湖,待在家中多好。”
“那是苍鹰,就是老鹰。”二虎摆摆手说,“你一边凉快去吧,就你那德行,这辈子就是个窝囊货。”
“二虎说的对,你就知道享清闲,二货一个!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方可成大器!”我说。
“得了吧,咱们这是去避祸、逃难……”
“胡扯!但凡那些仁人志士受到排挤时,要么远走他乡,要么闭门不出,韬光养晦、坐等时机以求东山再起。”我说,“寡……鄙人还会回来的!老沙,记下我说的话。”
“遵命!”
“以后‘遵命’这个词就不要讲啦,就说知道了或明白了或记下了。统制公告诫我们,土匪专门抢劫富豪、官员、大姑娘。我们之间以兄弟相称,对外就说……家里孩子被人拐走了,到处找孩子。”
“二弟,拐孩子这事不可能发生吧。现在哪家缺孩子?都因养不起而卖孩子啊。”二虎说。
“你称呼改的够快的。”我瞅了一眼二虎,“那就说是退役的士兵,回家探望父母。”
“不妥,咱们这么年轻……就说是货行的,走完镖了正回局子。这样让外人以为咱们一没钱,二会武功,就没人敢欺负了。”
“是哪家货行的镖师?”三虎问。
“打着柳承家的旗号吧——长风货行。”我说。
不知不觉走了有半个时辰。
我问二虎:“月牙泉快到了吗?”
“二弟,往前看,隐隐约约地能看见石头土堆啦。翻过那土堆就到了。”二虎说。
“听着这么别扭。别叫二弟行不?叫进哥吧。”
“行,我看行。”三虎抬了抬屁股,噗噗噗——一连放了几个响屁,“真舒服。”
“沙泽,这家伙吃什么了?”我问。
“小生……”沙泽顿了顿说,“闻到了非人的气味。”
“啥?啥叫非人的气味?这里只有沙子啊。”二虎疑惑的问。
“不好,快走!”
沙泽话音刚落,只觉得大地晃动,沙土上翻。玉兔马一下子穿出去百十米,二虎和沙泽骑着骆驼紧随我后。三虎动作慢了点,骑着骆驼被隆起的沙土掀翻了
嗥——一声巨吼,我整了整头巾,回头定眼一看,一个无眼、大耳,额头上长着犀牛角,足有一丈高的怪物从地下冒了上来,怪物咆哮着向我们冲来!
“快跑!”二虎喊道。
“这是什么东西?怎么会有这东西。”我问道。
“别管啦,快走!”沙泽催促道。
就这这时,突然三个带着斗笠的人,从沙中钻了出来。一位朝着怪物扔出了葫芦。怪物伸手接住葫芦,握了个稀巴烂,葫芦里面的液体浇了它一身。另一位拉满弓,射出一支火箭,登时怪物燃烧了起来。怪物痛苦地吼叫着在地上打滚,想熄灭身上的火。第三位快步上前,瞅准时机一跃而起,抽出一柄长剑,直刺怪物的脑袋,怪物挣扎了几下不动了。那位猛地拔出长剑,灰色的血液从怪物脑袋里喷涌而出。
那位扔葫芦的人朝我们走了过来,摘掉了头上的斗笠。我一看,认识——这不是那个传教士,格林牧师嘛。
我晕晕乎乎地下了马,还没回过神,作揖道:“格林牧师别来无恙。你这是拍电影呢?”
“哦,感谢主,你们都平安无事。不过你在说什么?是不是吓糊涂啦?”格林问。
“我有事……”三虎从不远处爬了起来,抖抖身上的沙土,说,“我的骨头都摔散架啦。”
“格林牧师,你不是牧师吧,你佩戴着长剑……”我说。
格林说着拿出一个西洋酒壶,喝了口酒,说:“我是牧师,但和你们的捉鬼师有相似之处。我们罗马人称我们为猎魔人,替人杀妖怪,拿赏金的那种。”
“明白明白。”我点点头说,“那妖怪是什么变的?以前我从没见过——请赐教!”
“哦,什么变得?它就是动物,就像老虎一样,这都不懂?不过,它不是本地产的妖怪。等下,让我看看……”格林说着,从一个大袋子里拿出本厚厚的黑色硬皮书,翻开查找着......“在这里,那家伙叫沙博特瑞涅,翻译成汉语就是地底怪兽,sān_jí怪,它脾气很差,没有眼睛,不过听觉和嗅觉异常发达,喜欢待在沙漠的绿洲附近,杂食物种。我想它在睡觉的时候,你们把它吵醒了......”
我想起了三虎放得那个连环屁,说:“你看的那本书叫什么名?”
“《魔怪百科全书》。我们的魔怪在这称为什么,你所说的妖又是什么东西?”格林问道。
“这个……不好说。”我看看沙泽,“老沙,你满腹经纶,你给他解释解释。”
“魔就是害人性命、迷惑人的妖。妖乃是任何物——如石头、树木、狐狸——修行后成为一种精,历经天地人三劫化为人形,经受考验或可成正果,与人一样可邪可正。怪嘛,愚笨的畜生,刚才那个应该叫做怪兽。”沙泽说。
“哦,不太明白。那鬼又是什么东西?和吸血鬼一样吗?”格林问。
“人死后的灵魂谓之鬼,而死时怨气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