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躺着五六个身穿黑袍的男子,有的抱着头满地打滚、有的仰面朝天一动不动、有的拍着地不停地咒骂……
“美人,本大爷很给你面子啦,都没动刀子。以后你成了压寨夫人,这些人还是你的仆人。”说话的是土豹子,长得五大三粗,我得仰头看他。
“这可是在大丘国,你一个土匪竟然如此猖獗,不怕官府捉你进大牢?”一位头戴白色羊绒帽,帽上插有三根雁翎,用白色面纱围脸的楼兰女子说。
“哈哈哈……,老子我天不怕地不怕,还怕这徒有虚名的大丘国?你看看周围的人,哪个敢出头?这儿我说了算!”
“大胆……”我底气有些不足,声音有些发颤,提高了嗓门喊道,“无耻之徒,竟敢在大丘国胡作非为,强抢民女!不要命啦!”
“这是谁啊,好大的口气。”
“这位是大丘国国君!见了国王还不下跪!”二虎在旁边嚷道。
这小子挺行,关键时刻站得出来,从小打架就是愣头青。
“去你奶奶的,穿得像乡巴佬,你脑袋被驴踢了?老子我看中的东西,那铁定就是老子的!”
“大胆狂徒,竟敢出言不逊,辱骂寡人,你要受五马分尸之刑。捕快马上就到,到时候哭妈喊爹都晚了。”我横眉怒目地说,“赶紧放下屠刀,束手就擒,还可饶你一命。”
“你奶奶的,前几任国王见到老子都得喊爹,你一个屁大的兔崽子,在这里装爷,今儿得让你给我磕九十九个响头……”
我当时怒从心头起,气愤到了极点,没加思索,冒出来一句:“二虎上,砍了这贼人的脑袋!让他知道寡人的厉害!”
二虎愣住了,似乎没听清楚我说的话。我摆摆头,说:“上啊!杀!”
二虎这才拔出腰刀,呲牙咧嘴地喊着:“呀……”冲了过去。
我一看,完了,二虎心虚。从前他和小子们打架,一句话都没有,面不改色心不跳,挥起拳头就揍。今儿,他心里没底。
“好,那就让老子给你松松筋骨。”土豹子不慌不忙地说。
二虎上去照着土豹子的右肩劈去,土豹子往后撤了两步,二虎一刀劈空,接着刀从下面向左上方撩去,土豹子往后退了两步躲过了;二虎又朝着土豹子的左肩劈去,土豹子又往后退了两步,二虎又劈空了,但紧接着刀从下面向右上方撩去,土豹子又往后退了两步躲过了;二虎刀式一变,横着来了一刀,又没削上。他没招了,只得重复前面的招式……
土豹子飞身向后跃出了圈外,高声说:“哈哈哈……,老子还当你兔崽子有多大能耐,就会这几招三脚猫的功夫。老子随便一个手下都能把你切成八块,上!”
话音刚落,土豹子傍边一个身材瘦小的喽啰窜了出来,挥刀照着二虎的头劈下来,二虎举刀招架,但对方突然收刀,飞起一脚直踹二虎的肚子。二虎“啊”的一声,歪倒在地上,捂着肚子打起滚来。
完啦完啦,这二虎一点实战经验没有,就会欺负半大孩子,遇到这些土匪就麻爪啦。看到这情景,当时我僵在了那里,我这两下子还不如二虎呐。真后悔当时不该那么冲动,应该拖延时间,这下可好要成了人家的刀下鬼。
那个喽啰拿刀指着我,懒洋洋地说:“你,过来,练练?”
我脑袋闪现出功夫片的镜头,要不摆个咏春的架势?还是无影脚?降龙十八掌不会啊。额头上开始往外渗汗,加上得周围无数双眼睛盯着我,我后背也热起来,真不知道说啥:“没大没小,口无遮拦,君子动口不动手,你不配和我动手……”我一抖袖子,缩手摸了摸别在袖筒上的银针,这金太医要是教给我射苍蝇的功夫就好啦。
那喽啰登时退了两步,把刀横着胸前,做出了防守的姿势,似乎怕我使暗器。
“你给我让开,扬名立万的事交给老子……”土豹子跨步走到喽啰的前面。
“住手,这事是冲着我来的,与这位国王无关……”楼兰女子站到我傍边说。
我瞟了她一眼:一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其他的五官虽被面纱遮住了,但隐隐约约还能看得见轮廓,是长得不错。
“哈哈哈哈,是英雄救美,还是美女救蠢蛋。”土豹子放声大笑着说。
“如若不是驼队遇到沙尘暴,货行的人损失殆尽,还有你在这说话的份。”
“哈哈哈哈,美人也挺硬气,我就喜欢这样泼辣的……”
楼兰女子身上的清香,熏得我有点热血沸腾,决不能当软骨头,先把土豹子震住再说。
我往楼兰女子身前一站,说:“休得无礼,看见我手中的银针了吗?见血封喉,”我从袖中摸出银针,给不存在的师傅编了个响亮的绰号,“这是我师傅——金针子赠予我的……”
“嗯?”
我看得真切,土豹子左眼下面的那块肉微微动了一下,难道江湖上真有这号人?我见机说道:“想活命就赶紧滚蛋,寡人刚登基,正大赦天下……”
土匪就是在刀尖上行走的人,不怕玩命,喜好赌命。出乎我的意料的是,我话还没说完,土豹子手中突然甩出一物,亮闪闪的,这就是传说中的飞镖?我是躲还是接住?躲就得倒地上,那不得让众人笑话,一国之君连支飞镖也接不住;不躲,肯定接不住,正中脑门那就是个血窟窿;不躲,肯定有高人相救,谁让我是天子啊,电影里都是这么演的……这些都是后话。
飞镖速度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