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父亲“儿女双全,皆是龙凤。”“不比您的儿孙,永城年少有为,当真是青年才俊”等一系列的互相吹捧中适时露出谦虚含蓄的笑容。直到李老唤来一位青年介绍道:“这是我家孙儿,之前非要在国外做科研,刚回国,还要各位关照一二啊!”从李老言语中的自豪不难看出对这位寄予厚望的态度,介绍这位想必也是宴会目的之一。
认识寒暄后,李永城主动提出带温乔和温宇去一旁介绍几位朋友,温父自然乐见。温乔与温宇在外相处一直表现得礼貌和睦,虽然温乔怀疑圈子内少有人不知道他们之间的暗潮涌动,但大家都是聪明人自然知道什么话不该说,李永城礼貌不失亲切得将他们姐弟二人带到同龄人圈中,在场大多是李家世交子弟,圈子就这么大温乔也大多认识,不认识的也勉强算得上眼熟,简单介绍后很快找到话题融入其中。温宇在这种场合自不用她操心,和几个富二代谈笑风生。
她听见身后有人和李永城询问:“听说商少今天也来了?”“嗯,他和父亲叔伯他们在聊天。”温乔隐约可听到低声交谈的只言片语,“不知身体恢复的如何了。”“商少真是好涵养,刚还看到他带着商祁连给李老祝寿。”“商少原来都是跟着商老,在叔伯面前自然比我们小辈多几分面子。”在此场合,哪怕是低声交谈也不可能说得太过露骨直白,相互之间带了多了几分或酸讽或惋惜或观戏的默契。
温乔突然觉得有点兴致缺缺,转向一边准备找个人少的洗手间补妆。走出大厅穿过走廊,隔着往来人影看到隔壁侧厅一隅,正和两位中年人交谈的商韫之,他一身正式的黑色正装西服,坐在沙发上一手搭在沙发扶手,一手拿着酒杯,面向侧对面的男人认真倾听,隽刻般的面容浮上温和浅淡的笑意。像是感受到她的目光,商韫之转头看向她的方向,四目相交,他没有很惊讶,只是嘴角上扬带出一个真正愉悦的笑容。温乔禁不住弯了嘴角,对商韫之眨了眨右眼,眼眸闪耀,继续往侧厅洗手间方向行去,内心因这次巧遇而升起阵阵雀跃欣喜。
待她从洗手间出来不出意外在过道看见商韫之往这边而来,她正准备上前,便看见商韫之身后父亲警告的目光和一旁温宇探究的神情,她从一瞬间的惊讶慌乱中镇定下来,努力绽开微笑,目光淡然的滑过商韫之略带疑问的眼神却不敢有更多的停驻,与其错身而过径直走向父亲,“爸爸,找我吗?”“刚和永城聊到你,你们年轻人去玩吧!”
正好音乐响起,李永城邀请:“能请温小姐跳支舞吗?”温乔在父亲的含笑注视下伸出手滑入舞池。
商韫之看着迎面而来的温乔面上几变,最终移开目光熟视无睹般径直走过,他只觉心下一滞,表情依旧沉静不辨喜怒,他没有回头,对上前方来人,笑容有礼掩去眼中晦涩,问候道:“张伯,好久不见!身体可好?”
温乔的社交舞蹈是在高中毕业后请专门的舞蹈老师教授,力求一颦一笑尽显高雅,她也确实是个好学生,至少在此时的舞池中鲜有敌手,和李永城一曲舞毕,在一片喝彩掌声中,她轻易寻到商韫之清冷晦暗的目光,他面上疏离的笑容让她心下酸涩。
温乔知道他肯定明白了她刚刚举动中避嫌的含义,于是他们在整场宴会中默契的保持着距离,没有留给彼此碰面交谈的机会,她说不清心情是庆幸还是失落,似乎更多的是纠结苦涩。
商韫之未等宴会结束便借口身体不适告辞回家,雾气朦胧的浴室中,他看着水中浮动瘫软的双腿,一手按住膝盖,逐渐加深力度,依旧只有微弱的触感,他无奈自嘲一笑。脑中不由回想起温乔舞池中潇洒柔美的身影,没想到三年前他们没有机会一同共舞,他便永远失去了邀她共舞的机会。
三年前,他完全清醒过来时距离事故发生已经将近一个月,醒来后发现要面对的是一个天翻地覆的世界,一帆风顺意气风发的生活在27岁这年彻底偏离了轨道,健康、亲情、事业一夕之间全部失去的痛苦,自己被宣告终身瘫痪、爷爷去世、父亲已经回国、同父异母的弟弟接替他进入商氏等等。他看到补办手机上的无数来电提醒和短信时,已经是清醒几周后,那时的他刚刚被动接受所有残酷的事实,看到她发的短信,他才从无数千头万绪的事情中回忆起这段还没开始就被迫结束的感情。他理解她的决定,甚至可以说是庆幸她的清醒,他实在没有精力在当时的巨变中应对一段萌芽状态的感情,当时躺在床上无法动弹的他也不可能有余力去面对她。当时的结束为彼此留下记忆中的美好,他接受并感谢她的祝福就是这个故事的结局。而今日她人前的刻意避嫌提醒了他她的冷静果决,如今的自己似乎对她难以做到轻易释怀。她的真心如何?他们是否应该开始?如果开始是否是一样的结局?他可以在三年前理解接受她的退却,却无法在当下同样平静接受她的决绝。
第 11 章
商韫之支着肘,右手抚上太阳穴。
李想关心道:“你看上去很累,国内已经凌晨了吧?要不你先去休息,这事晚点再说。”
商韫之注意到时针已经走过12点,“让alex先把财务报表准备好,你帮我约j后天之后的时间,我回去和他面谈,试探一下他的态度。”
“好的。那你注意休息,路上